席蓝给的信极准,允禵确实在两日后拖家带口入了京。
这两天她陆陆续续给胤禛加了十点正面情绪值。不为别的,看他气急败坏骂年羹尧连上的十道折子也是一种乐趣。
因着胤禛命年世兰闭门思过,眉庄送她千鲤池一游的计划也搁置了。
“眉儿,允禵进宫了,皇额娘遣了竹息请朕过去。”
胤禛刚跑完圈换了身清爽的常服,太后就急急忙忙来请他,不乐意都写在了他脸上。
眉庄又撒了把鱼食,转头看向胤禛,眼中是明晃晃的疑问,你额娘要见你,来找我做什么?
胤禛意会,尴尬地俯身去看池里争食的鱼群。
这千鲤池的鲤鱼肥的快游不动了,眉儿喂了几日怎得不嫌烦呢?
“允禵入宫不来拜见朕,朕为君为兄,哪有去见他的道理。何况皇额娘一贯偏爱十四,朕不想为此烦心。”
胤禛说着嗓音低沉下来,怎么听都透出一股可怜味儿。
眉庄却留意到他不时偷觑她一眼的小动作,难过是有但不多,四十多岁的人了亲娘的冷落早习惯了。
“走吧。”
喂完最后一点鱼食,眉庄搭着胤禛递来的手离开了池边。看在他知趣的份上,去一趟寿康宫也没什么。
“眉儿。”胤禛牵着眉庄坐上御辇,感动地就差泪眼汪汪了。
眉儿就是面冷心热,不忍看他对上十四落了下风。他的眉儿怎么这么好!
御辇停在寿康宫外,胤禛贴心地取代了采月的位置扶着她下了辇,看得勉强出来迎圣驾的允禵瞠目结舌。
这人还是胤禛吗?那个冷面鬼见愁的老四什么时候做奴才的活也如此信手拈来了?
“臣允禵参见皇上。”
“恂郡王啊,你是朕的弟弟,不必拘礼。”
胤禛像是才瞧见在门口的允禵,假模假样地客气道。
他的好四哥脸皮益发厚了。允禵默念了几遍他是皇帝,忍下了胤禛这副小人嘴脸。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额娘在等皇兄,咱们进去吧。”
若非额娘耳提面命又木已成舟,允禵定是要打得胤禛满地找牙。将他幽禁在皇陵还派李如柏看守,不是心虚得位不正,何必这般?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眉庄福身行了一礼。
“怡贵妃有心了,赐坐。”
“臣妾谢太后娘娘。”
“皇帝怎么也来了?哀家让竹息去请你来寿康宫,你不是推托有事晚些再来吗?”
和眉庄说完话,太后语气不咸不淡地反问起了胤禛。
“儿子想着眉儿入宫有些日子了,便带她见见皇额娘。”
被拿来当借口的眉庄丝毫不慌,淡定地点心就茶,惹得允禵频频望向她。
怡贵妃这置身事外的气度当得起将门之女的身份,老四哪能配得上人家!
允禵倨傲,胤禛登基前他也有傲的底气。眉庄合了他的脾性,当即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正面情绪值加一。”
别人以礼相待,眉庄自是合礼数地回敬了他。
胤禛正在极力和亲娘商量允禵担何职务,惊闻“噩耗”赶忙止住了话,“唰”地转过身子,幅度之大都惊到了太后。
他的目光扫过神色如常,安分喝茶的允禵,略松了口气,依然不放心地把人喊了过来。
“允禵,你连日从遵化赶路回京城,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府休整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