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离校
昨晚的晚会带来的影响方同并不关心，今天就要离校了，方同的行李已经收拾完了。
他打算先去京城的房子里看看。庄健已经给他联系好了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在什刹海附近。是市里拿出来的，四合院过去是市府下辖Gw会执法队的院子。
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拨乱反正后，这个部门失去了作用，市里对这些院子也进行了修复。
目前京城的房子可以交易买卖了，房价虽然升了值，但实际上的买卖价格并不怎么高，一进小院四五间房的，带个二三十平方的小院三四万就能拿下。
一个三进的院子，二十多间房子，每进都带个院子。这样的宅子，市府只要了三十万，是个不高不低的价钱。
只要方同看上了，马上就可以办房本。
现在京城的楼房还处在初级阶段，都是单位房改。
只有极小的部分拿来作为商品房买卖，价格也就是几百元一平米。
今天可以去拿钥匙，庄健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来到市府门卫登记处，借电话打给了庄健。
“庄哥，这两天就要离京了，要回去分配工作，我来拿钥匙，今天去看一下房子。”
庄健一听方同的来意，马上答应了一声马上来。
“方兄弟，走，我带您去。
这可是市长安排的任务，一定要把房子的事给您办稳妥喽。”
“庄哥，咱们兄弟也算是交了心了，你这老是您您您的，这也太生分了点。
我是你兄弟，我可是把你当亲哥看的。”
方同听着庄健的敬称，为了更进一步的和庄健交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是哥哥的不是。
也是因为市长再三交待了，由于你给予市府工作的支持，解决了电子厂几百人的饭碗，要万分慎重的对待你的接待工作。”
庄健听了方同的意思后，也马上纠正了自己的称呼方式。
“庄哥不必这样，咱们兄弟之间不存在的。
再说了，投资京城电子厂是兄弟我占了便宜，要说感谢的人是我。”
“可不敢这么说，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经过十几年的经济建设，京城的经济总量严重落后了鹏城和魔都。
外资基本选择了南方投资，咱们京城基本没几家像样的投资。”
庄健对当前京城的发展情况还是很清楚的。也对于鹏城和魔都强于京城带着一丝不服，京城人好面子。
接着继续吐槽：
“也就是亚运会成功举办后，咱京城火了一把，体现了政治文化的中心作用。
精神文明建设是领先的没话说，可这物质上就落后了。”
其实庄健说的没错，随着开放进行时，体制改革也提上了日程。
由于几十年一成不变的制度，发展遇到了瓶颈。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国企冗员严重，腐败横行，生产力被严重拖累。
因为计划经济的原因，企业严重缺乏创新能力，由最初的高速发展逐渐走向衰退没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家上层看到了如今是不得不改革的时候了。
沉重的负担和严重的生产力落后，已经到了必须忍痛动刀的时候。
经过了十五年的改革尝试，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也因这十五年的改革发展，不断推新除陈，迎来了改开的重大转折点。
广大老百姓也接受了改革的红利，对于改革的抵触没了那么大的情绪，有很大一部分人对于富裕生活有了更高的追求。
特别是国企工人，随着私有经济的不断发展，那些个体户，小作坊业主一个个都有钱了，生活越来越好了，让人眼热心跳，眼馋的不得了。
嘴上是看不起个体户、小业主没保障，心里是渴望自己能更有钱更富足。
守着工人阶级老大哥的面子，又眼馋别人发家致富的生活。
即看到了私有经济的活力，又害怕失去国企岗位的保障，这可是铁饭碗，是可以传给后代子孙的。
这是一个矛盾重重的时代，是保守与革新碰撞的时代，想保住铁饭碗，又都在围着锅吸血。
吃大锅饭，端铁饭碗是扎在骨子里的信仰。
不管国家好坏，反正铁饭碗必须要端牢了。
有相当一部分人始终抱着铁饭碗等死，也不愿意接受改开的春风。
吃惯了懒汉饭，谁想当勤快人。
这是一个存在大机遇的时代，也是一个诞生弄潮儿的时代，马上就会有一群这个时代的弄潮儿粉墨登场，引领时代潮流。
“到了兄弟，就是这个院子，以前是Gw会执法队的办公地，上面是办公室，地下室是临时关人的。
不过都进行了维修复原，以前打的格段什么的都恢复了原样，兄弟你没什么忌讳的吧！”
“没有，没有。庄哥，这个院子不错，维护保养的很好，而且很多地方都进行了专业的维修。
我很满意，什么时候可以交钱办手续？”
方同大概看了下房屋结构，看了下维修的各个地方，对这个院子比较满意。
“手续可以马上办，市长给房管局打过招呼，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庄健看方同对房子满意，也告诉他可以直接去房管局。
到了房管局后，庄健直接去了主管副局长办公室，见到副局长后马上说明了来意。
“陈局您好，我是市府庄健，受市长委托，陪着方先生来办理什刹海那边前Gw会执法队院购房手续的。
“庄科长你好，接到黄主任通知了，说是市长亲自安排办的。
这位就是方先生吧，你好你好，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局长先是和庄健握了握手，又上前和方同打招呼，并且热情的双手握住方同，方同也连忙双手握住陈局长。
这陈局长太热情了，差点给方同整不会了。
市城建局的副局长在地方上起码是个地级市长的角，自己一个小老百姓是真的受不了这热情。
当然方同这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这样认为的，他的其他身份哪一个都可以平等对待任何人。
“陈局长谬赞了，我就一年轻人，有为的是您这样公仆，为人民服务。”
两人一顿商业互吹，也是因为市长的面子，否则方同哪能入了局级领d的眼。
陈局陪着庄健方同在办公室聊天，安排自己的秘书去办房本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秘书就把房本拿了过来，连证件都没看，房本已经办好了。
“庄哥，我这拿本付房款可以用丑币结算不？”
方同知道市里缺外汇，也懒得换华币，就问庄健是否可以用丑币结算。
庄健一听，外汇结算！还能不行？当然能！这还不美死房管局。
哪个单位收到外币还不小尾巴翘到天上。
“当然可以了，方兄弟。陈局长，方先生打算用丑币结算房款，您安排人算一下汇率。”
陈局长一听还有这好事，他们房管局卖房子还从来没收到过外币，像这种官方买卖房子的，在当下的实际情况是小宅院好卖，价格在五万以内的。
就这种买房子的人家，大多数是以外地来京工作的为主。
而本地买房子的，是那些没工作当倒爷个体户的返城知青。
这群知青因各种原因，返城后自主择业自谋生路。
要么家里兄弟姐妹多，要么父母亲都不在了或不在京城，总之一句话无依无靠。
有依靠的都想办法进单位进厂上班了，有了工作后就能享受到福利分房。
再不济单位也会安排住集体宿舍，条件好的，单位效益好的还盖楼，可以分楼房。提前进入现代化，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言归正传。
“方先生，您说用丑币结算是真的吗？”
陈局长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方同说话带上了敬语。
“当然，市里不是缺外汇吗？我这里正好有，用丑币结算大家都方便，两全其美的事何乐不为呢？”
“好！我这就安排人结算，您稍等！小魏你再去财务跑一趟，让他们认真详细算清楚价钱，给最大的优惠。”
陈局长兴奋的安排秘书再跑一趟财务，尽快把这笔外汇落袋为安。
方同在心里按照官方汇率算了一下，大约三万六丑币左右。
就从包里拿出来四叠丑币，放在茶几上，等魏秘书回来尽快结算走人。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浪费，时间有限，他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陈局长和庄健看到方同从包里拿出的丑币，本来俩人还在闲聊一些市里的趣事，结果眼睛全被吸引了过来。
轻轻的门被推开，魏秘书手里拿着两张纸条，双手向前弯腰递给陈局长。
陈局长接过来一看，一张三十万华币的发票，另一张是验算汇率的一张表。
“方先生，您看，这是我们财务算的汇率表，您是否满意呢？”
方同接过那张汇率表，看了下上面的数字，丑币。
“陈局，这算法不对吧？！”
“啊？这个，方先生要不再抹个零，算两万整行不？”
陈局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是，陈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按照官方现在的汇率，是不是算少了？”
陈局长一听方同的意思，马上舒了一口气，不嫌多就行。
“方先生，您不知道，现在外币兑换谁按官方汇率换算。
丑元倭元还有欧州的几大国货币，都是按需兑换的。”
陈局长指着汇率表继续说道。
“我们财务是按照我们局，能给的最大优惠给您兑换的。
要是外贸口的的单位，还能给的更高一点，我们局的兑换权限就这么大，希望您海涵。”
现在的国人可是真实诚，就怕办事时让对方吃亏，以后人家不来了。
还是缺了社会的毒打啊，只有吃够亏后才能明白。
不过方同也不打算说出来，交浅言深，再说了人家那么大一领导需要自己提醒？
人家能当那么大的官，其中的道道儿不是自己能去置喙的。
“那行吧，陈局长，就按你们算的来，加上手续费一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