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光仿若被上了枷锁,沉重而缓慢地流逝着。
安王授意自己的心腹。暗中向御史台递上了弹劾太子太傅的奏章,其上赫然写着“教导无方,致太子有篡位之心”这般惊世骇俗的罪名。
奏章一经呈上,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喧嚣与惊愕交织弥漫。
要知道,太子太傅可是镇国公,乃皇后的兄长,太子的亲舅舅,他曾在昭明帝登基时,立下汗马功劳。平日里对太子更是悉心教导,众人皆看在眼里,其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然而,在安王处心积虑的蓄意谋划下,镇国公却深陷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昭明帝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那威严的面庞此刻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他猛地将奏章重重的摔在地上,怒声喝问:“镇国公,你该当何罪?”
震得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心头一颤。
镇国公闻听,直接跪倒在地。
他身着朝服,身姿依旧挺拔,可脸上已满是焦急与冤屈之色,高声辩解道:“陛下,臣冤枉啊!臣一心只为教导太子,辅佐社稷,殚精竭虑,怎敢有此等不轨之心?望陛下明察秋毫,还臣清白。”言辞恳切。
在除夕那夜,镇国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先是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被禁足。后是五皇子被封顺王,赶出京城。镇国公只觉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他也意识到,下一个就轮到镇国公府。
安王仿若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缓缓呈上早已准备好的所谓“证据”——几封密信,信中的言辞含糊其辞,似是而非,可经安王一番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解读,仿若他亲眼所见镇国公与太子密谋篡位之事那般确凿。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少人心中揣测皇上的心意,惧于龙威,不敢贸然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卷入这朝堂漩涡,惹祸上身。
但仍有几位忠肝义胆之士,挺身而出,为太傅求情:“陛下,镇国公忠心为国,此事恐有蹊跷,还望陛下详加勘察,莫让忠臣蒙冤。”他们言辞激昂,眼中满是对正义的坚守。
昭明帝却只是冷哼一声,那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他缓缓开口道:“镇国公,你上前来,看看这封折子。”
富康上前,将太子写的书信,交于了镇国公。
里面详细的记录皇后娘娘为自己的野心,所做的事情。
镇国公只觉得天塌了。
小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镇国公一脸颓废之色。怪不得圣上容不下太子跟镇国公府。
昭明帝下达了一道令众人惊愕的命令:“将镇国公押入大牢,候审!”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仿若一道判决书,就此敲定了镇国公的命运。
镇国公一脸颓废的被带了下去。
太子在宫中听闻这些消息,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自母后有不臣之心的那一刻起,他便深知,镇国公府注定要受牵连,可当这一切真切地发生在眼前,他却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舅舅蒙冤受屈。
紧接着,昭明帝借力打力,顺势展开了一场对皇后党羽的大清洗。
那些平日里以皇后为尊、追随其左右的官员们纷纷落马,如秋风扫落叶般,被一一清查惩处。
皇后名下诸多产业,无论是繁华市井中的商铺。还是富饶之地的田庄,亦或是暴利的盐铁行当,皆被昭明帝归入朝廷囊中。
一时间,皇权得以再度强化,如日中天,昭明帝的威严仿若泰山压顶,让朝堂上下噤若寒蝉。
安王党见有机可乘,愈发肆无忌惮,联名上奏,恳请昭明帝废除太子之位。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气氛凝重得仿若能让人窒息,各方势力皆屏气敛息,所有目光齐聚在龙椅之上的帝王身上,揣测着他将如何抉择。
然而,昭明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他的目光却深邃得仿若能洞悉一切。
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两道圣旨颁下,仿若两声惊雷,令众人惊愕不已。
安王,满心欢喜地等来他所期盼的太子倒台,太子之位被剥夺,从此成为了谨王。就连封地都没有。
可还未等他来得及品味胜利的喜悦,他便发现自己也坠入了深渊——他被赐予偏远封地,责令即刻离京,不得延误。
昭明帝这一招釜底抽薪,将安王远远调离权力核心,斩断其在京城编织的势力网,仿若折去雄鹰的双翼,让其再难翻云覆雨。
太子跟安王的离京,昭示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暂告一段落,却也让众人深刻明白,在这帝王家,恩宠与废黜,荣耀与落魄,不过是帝王权衡利弊的一念之间,生死荣辱皆在天子的一念之差。
太子离京的前一天晚上,昭明帝身着常服,悄然来到了东宫。东宫之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太子孤身一人静坐在殿中,周身散发着落寞与凄凉。
太子身形略显憔悴,起身行礼道:“父皇深夜到访,儿臣有失远迎。”
声音平静,却难掩其中的苦涩。
昭明帝摆了摆手,示意太子免礼,他缓缓踱步至殿中,目光在四周打量,似是在回忆往昔自己跟皇后共同布置东宫的场景。
良久,他开口道:“明日你便要离京了,可有什么想说的?”
太子跪下道:“儿臣知晓母后犯下大错,可她终究是儿臣的母后,儿臣望父皇留母后一命。”
昭明帝叹了口气道:“朕这个父皇,在你眼中,就如此无情吗?”
太子磕头道:“多谢父皇。”
太子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道:“她本可以由皇祖母指婚,风风光光的出嫁。可儿臣害的她失去姓氏,失去家族。”
太子顿了顿,继续道:“她如今,只有父皇的宠爱,才能在后宫生存。望父皇可以善待她。她是无辜的。”
昭明帝:“朕可以让她隐姓埋名,跟着你离开京城。”
太子苦笑一声道:“儿臣不配拥有她。”
昭明帝听闻,微微皱眉,目光深沉的看着太子,良久,他缓缓点头:“朕答应你。”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多谢父皇。”
昭明帝他转身离去,背影略显落寞。
太子望着父皇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缓缓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
次日清晨,太子在晨曦微光中,带着寥寥几个随从,黯然离京。
他回首望了望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