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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装了三颗小巧的药丸,若不慎丢了,恐怕都无处去寻。

“此物,能为公子助力。不费一兵一卒,夺回……倒马关。”

“哦?”楚恒来了兴趣,“是白姨的主意,还是她的?”

“我不过受人之托,并不知其内因。”秦典墨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那几封信放归原处,遥遥对着楚恒跪下,叩首道,“多谢公子相助……典墨,没齿难忘。”

楚恒一时不知,秦典墨究竟拜谢的,是哪一桩事。

修长的指叩响了木制轮椅的扶手,大寒心领神会,推着少年拐入后院的长廊。书房内的烛逐渐散去,被火光吞没了最后一寸灯芯,整间屋子霎时只留下阳光的残痕。

灯油滴落,堆在已经风干成型的凝固蜡油上,融为一体。

分明已是白昼。

可无处不在的黑暗阴影,还是将他囫囵吞并。秦典墨瞧着眼前洁净的地板,双拳紧攥,终还是扶着桌案起身,一封封拆看了信件。

窗外四壁,薜萝满墙,沿墙角而种的树木青葱郁然。旁设了一处洗砚池,更有一方盆景,蓄了六七尾活泼锦鲤,水声潺潺。

主仆三人寂然行过小院,楚恒始终紧攥着手中的瓷瓶,不知其所想。

“主上……”小寒同大寒交换了个眼神,开口问道,“这药,属下可否去证实一番……”

“不必。”少年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绵长的走廊,“白姨本就想让兰儿自行决定,却不想,她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

寒津津的秋风穿堂而过,吹动了他的衣衫和长发。

“梁国名将虽多,然一向以耿家为首。如今耿裕出事,他们自然是将一切罪责都加诸于楚国。一封又一封的信发来,软硬兼施,正是因为……他们的太医无能。”

“属下以为,不若由得耿裕自生自灭。”小寒拢了拢耳畔的碎发,狠厉道,“耿裕意图虐杀兰儿,再者,这几日夜里梁国的伏击……”

大寒闻言,当即一道眼风扫去,示意小寒及时住口。若无要事,他们二人本是轮番当值,再加上大暑和小暑两个,怎么也应付得过来的。

只是大暑和小暑两兄弟,还要顾忌着小院那儿的安危,府衙这只好由他们二人多加上心。梁人无休无止地暗杀、骚扰,他们时刻武器不得离身,对于缺眠的小寒而言,恨不得将刺客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兰儿把药送来,秦典墨却不知其途,是因兰儿心下知晓……我未能成功返还玉京。”楚恒闭目,心下没来由地揪痛,“还真是……她的性子。”

她觉察自己莽撞,怕是坏了楚恒的计策,才想用解药之法顺水推舟,为楚恒谋取些利益。若是直接交给秦典墨,恐怕他会直接毁去此物,报当日秦苍之仇。

三颗药,分作三次送往梁国,可缓解耿裕病症,又能拖延时日,真真切切地有了梁人的把柄。当前玉京情况不明,珈佑也无信件传来,说明林氏依旧谋划旧法。能牵制耿家,无疑对于楚恒来说,最能缓解他如今的难处。

梁人兵强马壮,纵使林后当真夺下了玉京王都,一时也无从抽出整支军队来抵御外敌。耿裕又有与林后往来的证据,若真到了那日,楚恒师出有名,也算不得造反。

林后迟迟不肯动手……是在等什么?

“那……属下,替主上将这药藏好?”小寒问道。

“不必。”楚恒轻笑一声,叹道,“无论那些刺客是受了谁的派遣,耿家也好,温先生也罢,凭谁都不会轻纵了我。更不能……把东西送到小院儿去。”

否则,祸水东引,反是害了她。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一道道洒在院儿里。那些尚绿的草地上,泛着点点金光,散发着淡淡的温和。行过茶室时,他忽而瞥见角落里树荫处的几支野菊,开得绚丽灿烂,想是不比别处的差。

临将睡时,他沉沉阖上了眼,只觉身子也渐渐轻飘了起来,仿佛风来便散,是前所未有的松快和安心。少年在心中数了数时日,放缓了呼吸,终于坠入梦境。

……

秦典墨从楚恒那接回军中事务起,对梁人的来信便置之不理,更懒得学楚恒的迂回话术。三日后,梁人彻底挨不住耿裕的病症,特派了使臣前来求药,直哭得声嘶力竭、如丧考妣。

这事儿传遍了整个容州——秦典墨与阎家兄妹面上功夫做的十足,好酒好肉伺候着,却没半分身体力行的法子,更是一问三不知,把使臣气得险些晕厥。还是楚恒让梁人回去候着,两方的剑拔弩张才消弭了大半。

直至后来,梁国人一求再求,甚至送来了两国长公子的手书,楚恒才勉强应下了看诊一事。他瞧着手中一并攥着的两个瓷瓶,下定决心,唤来了大寒。

是日傍晚。

夕阳的华章,是远山的朦胧泼墨、檐角的南飞之雁,更是余晖下斑驳陆离的摇曳树影。天空被绯红的云点燃,赤霞随风流动,映出一片无匹真实的黄昏。

一辆马车停在了小院儿的后门,车夫独自倚在一旁的树上,口中嚼着不知何处拾来的芦根。木门紧闭,车上空空,微风拂过头顶的枯黄树叶,将其扯落在车夫的草帽上。

院子里的桂花屑被扫去了一小半,悉数积在树下的泥地,算得落叶归根。大寒推着轮椅经由长廊,沐浴在夕阳下的金菊令人不禁侧目。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硕大茂盛,展翅欲飞。

美妇人刚从屋内走出,撞见拐角处停驻的几人,当即吓了一跳,险些掉了手中的物件儿。她慌慌忙忙地将门合拢,快步行至三人面前,上下打量着,啧啧称奇。

“我还当你们几个,跑那天涯海角去了。”白姨莞尔道,全然没了前几日咬牙切齿的憎恶模样,“若不是大暑那孩子还算机灵,谁稀得开着角门去。”

“有劳白姨了。”楚恒回以一笑,难得的脾气好。

美妇人身着一件青绿色的缎子长袍,长袍上用各色丝线绣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百蝶扑花图,腰间一条黑色束带,细细密密地绣满了形态各异的蝴蝶。乌黑如瀑的长发在头顶挽作一个精致的发髻,斜插几支玉簪,端庄典雅,真有几分贵家夫人的模样。

檐上挂着的旧灯笼长期未燃,积了一层浅灰,连糊上的明纸也有些泛黄。

“我刚替她换了药,擦洗了身子……”白露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小寒,又转向另一侧脸颊微红的大寒,笑意更甚,打趣道,“你们若是进去……怕正是时候呢。”

风吹过树叶,发出嘶嘶的声响,好似一曲悠扬的笛音。楚恒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瞥了眼紧闭的正门,眼下的青黑愈渐浓厚。

白露微蹙了眉,不由分说地把东西递给小寒,抓起楚恒的手腕探脉。他的体温一如既往的冰寒,只是比起珈兰重伤之前,反倒有了几分起色。除了身子虚了些,缺觉少眠的,一切仿佛都在往好处发展。

“不枉我为你开了那几帖药。”白露唇角微勾,撤了手,满意地侧身让出路来,“醒着呢,正打算喝了晚上的药就睡下,你进去瞧瞧就是。至于你们两个——”

美妇人目光流转,正在二人中挑挑拣拣的。小寒被院子里暖暖的风一扑,又嗅见白露身上带出的安神香味,下意识地抬手遮面,打了个哈欠。

白露目光一定,落在了小寒身上。

她裹了一件黑红相间的夜行衣,外罩一件长衫,恰好能遮住腰间泛着寒光的武器。外衫的衣摆处,用白线、橙线绣了些野菊,虽说素料一匹,倒也有几分俏皮韵味,与她的清冷外表不大相干。

“你,随我来。”白露下颚微抬,示意小寒跟上自己,转身进了小间儿。

小寒一愣,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下意识地向大寒使了个眼色求助。大寒垂首不言,她也只好抿了唇,认命般跟上了白姨的脚步。

红木青瓦,廊柱顶端是纵横勾勒的斜边花型,夕阳透过柱子的缝隙,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洒在泛着青光的砖石路上。一侧是紧闭的门窗,去年年节粘上的窗花都未来得及摘下,栩栩如生地跃然墙上,平添一分喜气。

木轮辘辘滚在石板路上,徐徐行进时,声儿也小了许多,不似西南的山路那般难走、历尽艰辛。

大寒推着楚恒往前走了一小段儿路,停驻在正屋门前。那看似羸弱的少年微抬了手,叫停了大寒的步子,缓缓扶着墙,挪动双腿——

“谁在外头?”

“我。”楚恒扶着墙,长发微乱,淡淡道出一个字来。

少年身材颀长,眉目如画,一袭鹤纹蓝衣,头戴玉冠,个头竟与大寒相差无几。腰间是一条浅色长带,正中镶了祥云玉雕,气度不凡,宛如亘古未变的青石般沉稳坚毅。

他抬手按着门,终还是将其打开,缓步入内。一阵秋风飘来,把谢了金桂的树叶扯了几片下来,铺在还未化尽的枯花之上。

屋内弥漫着独特的药香和安神香,闻之酸甜微苦,别有一番滋味。入门斜对侧的窗台旁,置了一架妆台,她便散了发,粉黛未施,坐在幽幽冷香之中。

镜中有个她,唇色尚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一缕发还卡在手中的木梳齿间。她的发长而浓密,如丝般垂落,漆黑如夜。

衬得少女的病容,愈发苍白憔悴。

“你的伤——”楚恒开口问道。

“皮肉伤,”少女垂首,捏紧了木梳,颤颤巍巍地一点点理顺自己的发,“不碍事的。”

一双秋水瞳眸,已是挂满了楚楚动人的泪光,眼中情愫若琥珀清透。珈兰只觉喉中哽咽,不由地想躲开他灼灼的目光,便只好垂低了脑袋,瞧着自己因簪过而微卷的发尾。

她一点点将它们梳顺、理通,手臂的伤口难免牵出些疼痛来。身后的如玉少年缓缓向她走近,仿佛这天地间的一方屋舍,他们都只剩下了彼此。

“前几日听大暑说你事务繁忙。今日来此,是——”珈兰问道,手上动作不停。

“等见过你,我便要去一趟梁军军营。”

“梁军?”珈兰微怔。

“是。”楚恒道,“既去了,小暑和大暑会留下,护佑你和白露周全。”

“这两颗药——”少年缓步上前,衣袍微动,他已不大用拐杖辅助,便可直立行走一阵了,“你代我收好。我已回过梁人的话,会亲自前往,他们不会再探。若我三日未归,你就将这两颗交给秦典墨,或是直接毁去,切莫留作旁用。”

“你——”少女哑了声,正要起身询问,不慎扯动了伤口,手臂上一长道红痕骤然渗出血来,染红了一片衣衫。

赤色渲染,也刺痛了他的眼。楚恒俯身,按住了女子肩头,将药瓶搁在她面前的妆台上,不让她多加动弹。

徐徐浓郁的墨竹清香,从他的衣袂袍袖间四散而出,拟作怀抱般霎时将她包裹。镜中的他面色温和,脸如雕刻般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比少时愈发添了沉稳淡漠。

未尽数束起的发从他的身侧滑落,与她披散的发交织重合,缕缕青丝,最是缠绵不过。

“小心些。”声在耳畔,细语呢喃。

“我既给了你,断没有往回收的道理。”珈兰望着镜中的清隽少年,眼眶泛红,丝毫不在意桌上那个小瓷瓶。

镜中的一对璧人,一个是发丝随意飘散,头束冠玉,皎如玉树临风前;一个是未绾发髻,衣衫宽松,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这一瞬,二人同时抬眸,撞见镜中望着对方的自己。

光影簌簌,如爱恋的情丝般,将相爱的两人网罗其中。

“梳子。”

珈兰没动。

楚恒轻叹一声,再度俯身从她手中取过那柄木梳,将她的长发尽数拢到脑后。

“我心下知晓,若无你从中协调,白露不会轻易将药交由我。”楚恒眼神一黯,一束束替她顺发,轻声道,“我数日不曾来见你,恐怕……你也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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