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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读书屋 >  人生四部曲最新款 >   第184章 诀别

还有一个人,胡须觉得毕业离校前必须见见。他一直在纠结中:见,还是不见。胡须最终决定:还是见一面,至少告个别。

胡须于是在琢磨该怎样见这个面,“偶遇到然后简单告个别”,胡须心想。他认为,若是主动约出来告别,他就无法轻松地与崔志英告别了,局面可能会失控。偶遇就不一样了。至于自己为何非得和她告别,胡须的理由是:她可以当作普通的、简单的那种妹妹看待了,虽然口头上互称“哥们”,但是以后就各自天涯了,余生基本上不会再见面了。

胡须对崔志英的情感很是复杂,他甚至不能做出明确的解释。

但是,该怎样偶遇呢?崔志英从宿舍去教室上课,或者从教室下课回宿舍、食堂的路上?这些时间段,人流都很多,两人谈话,很容易碰到熟人。

胡须决定制造一次偶遇。

经过是这样的。胡须先给崔志英宿舍打电话,谎称学校东门有崔志英的一个快递,让她下午一点去取。学校东门进出的人很少,就不容易碰到熟人了。何况下午一点,这个时间很多人在午休呢。胡须先在东门附近“埋伏”,将身体侧向东门,等崔志英到东门来取快递的时刻,让崔志英主动发现他。

果然如同胡须计划的一般,崔志英来东门了,她见门口没人,心里纳闷,东瞅瞅西望望,就发现了胡须。

崔志英喊他“胡须”,她边喊边走向胡须。胡须亦转身,装作略显惊讶的样子。

(此刻…,是不是该出现个“第三者”?作者来问问胡须“你是男主人公,你同意么?让谁出现?符笍笙?杨建新?赵雪莲?李强?”胡须回道“你谁呀?说些什么呢”)

此刻,没有出现第三者。

胡须“你怎在这?”

崔志英“我来取快递,电话里快递员说好当面签收的,我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胡须“嗨!有可能是恶作剧”

崔志英惊讶“谁这么无聊?”

胡须“我问你:最近几天有人提醒过你会有快递么?或者,最近你买过什么东西么?”

崔志英摇摇头说“是没有,真可能是恶作剧!”

胡须“一定是的,上个礼拜,我也经受这个一遭,干等了一个小时,你呀,就不必在这等快递了”

崔志英“是谁恶作剧?一定不得好死!”

胡须赶紧插话说“别别,…恶作剧而已,就让人家去死?”

崔志英“那抓住他也得揍他一顿!”

胡须咳嗽了几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其实…也挺好玩的”

崔志英笑笑说“还是你心眼好,是不是显得我成小心眼了?”

胡须“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迁就这种歪风。我逮到他,好好训训他”

崔志英笑说“吆,看把你本事的”

胡须叹道“我呢,以后连这种恶作剧也捞不着了”

崔志英“你意思是…”

胡须看了看崔志英的表情,说“是的,我即将毕业了离开这所学校,离开莱农了!”

崔志英的眼泪哗得就流出来了!

这在胡须的意料之中。

崔志英擦了擦眼泪,稍作调整,她又微微笑了。

这在胡须的意料之外。

崔志英“嗨!我知道你要毕业了,…没关系,无论你到哪里工作,等一年后我也毕业了,也去那个地方工作就行”

崔志英望着惊讶的胡须,又噗嗤笑了,说“看你这表情,是被吓着了?”

胡须不知该如何回答,挠挠头说“你呀,又拿我开玩笑吧?”

崔志英叹道“我是多么想不是个玩笑啊!但是,即使我去了你工作的地方,又能有什么用?想必是自找折磨”

胡须“我记得你说过,也有考研打算的”

崔志英“我是有考研想法的,但是我父亲想让我工作,他认为女人不需要太高的学历”

胡须“本来我是支持你个人主张的,我的人生我作主嘛,但是,再仔细想想,是不是现在的我们还是太年轻了?也许爸妈的建议更现实,一年后对于你是考研或者工作,我给不了意见了,…不过呢,一年后再说,情况也可能会变,你先不要被这个问题纠结”

崔志英“其实这个问题不重要,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该不该见你一面,今天真是巧了”

胡须“既然巧了,今天,算是我俩道个别吧!”

胡须伸出手,想与她握手。

崔志英摇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胡须转移话题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你知道吗?我经常做梦,梦到一个神秘人与我对话,问我的话还很特别”

崔志英“这个人有名字吗?或者是你记忆中的一个人?”

胡须“不知道,感觉他如同神人一样”

崔志英“梦而已,何必当真呢”

崔志英擦了擦泪水,问“以后符笍笙去浙大了,你对工作有何安排?”

胡须“我打算回青岛工作,三年后符笍笙毕业,也去青岛工作”

崔志英“这三年,你俩要分开,真是难为你俩了”

胡须“三年而已,人生路很长呢”

崔志英“对了!我买手机了,就是怕以后你找不到我,我你快记下我手机号…,我是不是没必要让你记下我手机号?”

胡须“记下呗,哥们嘛!”,胡须知道崔志英不喜欢称呼她“哥们”,胡须又说“我还是把你当妹妹看,以后我就不必打你们宿舍电话了…”,胡须说完这句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崔志英会不会意识到,这所谓的恶作剧电话,是胡须打的?

崔志英才没意识到这点呢,此刻,她听了胡须说的话,开心着呢!

崔志英高兴说“没想到你还想着,以后打我宿舍电话找我!”

胡须“但是,说实话,参加工作后,我可能很忙,没时间或者没想到给你打电话”

崔志英“反正你记住我手机号码就行!”

崔志英又问“我爸爸找过你吗?”

胡须点点头,他又笑笑说“当时我差点问你爸:可不可以带符笍笙一起去烟台”

崔志英恍然一笑,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她说“幸好你没这么说,我爸爸会生气的”

胡须“英子,我俩就此别过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崔志英“我给你唱首歌吧”,崔志英用粤语唱了首陈慧娴的飘雪,唱完后,她说“我感觉这歌词就是为我写的”,她定定地看了看胡须,走了,没说任何话,是的,她主动先离开了。留下胡须望着她的背影,胡须心想“我还从没有认真看看她的背影”,崔志英没有走远,胡须对她大喊“一定要开心!”

崔志英回头,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胡须心中又感懊恼,他自责“就不能干脆些?这次何必再来见她?”,他甚至感觉自己很虚伪。人,作为社会动物,希望得到别人的关爱、别人的认可吧,崔志英对胡须的痴,让胡须感觉到了自己存在有所价值。

胡须心中自问“你喜欢她吗?…天哪!你竟然想到这个了”

胡须这些所谓的遗憾、难过、失望等等,又怎能与崔志英的心情相比?痛苦、无奈、绝望,胡须毕业后,她连偶遇到他的机会也没有了,她心中一片迷惘。对于暗恋他,她不知该怎么做,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这本身就是一步死棋,她也知道。她也想过放弃,只是做不到。

崔志英一个模糊的决定,渐渐明朗,她毕业后要到胡须所工作的城市。一个没有结果的决定,有用吗?对崔志英来说有用!她要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就是:胡须结婚。等到那一天,无论新娘是不是她自己,她都了无牵挂了。

这次诀别后,走远的崔志英,悄悄拿出胡须的照片,轻声说“再见了,我的爱人!”

还好有这些照片,可以来弥补见不到胡须的遗憾了。

这些照片,都是崔志英找摄影人偷偷拍的,甚至还录了些视频。有胡须独自一个人的,胡须在路上,在教室里在食堂里,在篮球场上。也有胡须与她两人一起时候的,甚至有胡须与符笍笙一起时候的,崔志英只是觉得胡须与符笍笙在一起的时候,他样子很是自然、开心,她很喜欢这个样子的胡须。她也喜欢看到,胡须符笍笙这对情侣假装斗气开玩笑的样子。她心想:这才是情侣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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