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这样说道：“我先带你们去见［博士］，走吧。”
说完，他便往一个房间走去。
光靠直觉猜测不行，还是得去见见真人才能确认。
顺便看看人偶在不在他那里...
这样想着，陈烬率先跟上了他的脚步。
见他这样，波洛斯目光微暗，他想到了自己这位好学生刚刚在电梯里的问话。
他知道的陈烬是不会问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或许确实是有一部分好奇在里面，但这个年龄一定代表了什么陈烬在意的事情。
知道了［博士］的大概年龄后，陈烬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陈烬想要做什么呢？
波洛斯快步赶上，伸手扯了下陈烬的袖子，“好学生，别走那么快好不好？”
不管陈烬想做什么，波洛斯都会无条件支持陈烬的。
所以等等我吧？
陈烬偏头看了眼他一眼，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按照他的速度走。
二人跟着阿扎尔走到［博士］所在的房间门口。
扣扣扣——
阿扎尔敲了敲门，门核实了他的身份后，自动打开了。
穿着白色风衣的［博士］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前。
显示屏呈现出来的画面正是机甲那边的场景。
阿扎尔走到他身边，语气激动地说道：“多托雷，我们的伟大计划又迎来了大将!”
有了至高炼金术士波洛斯的加入，造神计划完成的进度将进一步加快。
至于陈烬？
他对这个人的情报知之甚少，不过就像他之前说的，既然陈烬能成为波洛斯的学生，那就说明他的炼金术水平也不差。
“阿扎尔，你还是回教令院待着吧，要是有人发现大贤者不见了...”
“...当然，我先回去了。”
阿扎尔最后又看了眼显示屏，转身离开了这里。
多托雷转过身，对着波洛斯和陈烬二人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杯。
“欢迎你们的加入，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以及...陈烬。”
没想到陈烬这家伙还活着，那真是太棒了...
当初自己把他伤成那样，是什么东西救了他？
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居然还活到了现在。
可惜自己删除了人偶关于他的记忆，不然自己又可以为它做一个人性小实验...
波洛斯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皱眉强调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还有我叫波洛斯。”
这个叫多托雷的，可真不会说话。
好学生在意他做什么？
而且听他叫陈烬的语气，似乎是认识？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好吧，波洛斯...”
多托雷露在鸟嘴面具外的嘴唇微微上扬，喝了一口杯中红酒。
“波洛斯，这是计划中你要负责的部分。”他用另一只手将一叠资料递给波洛斯。
接过资料，波洛斯随意地翻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立马把头抬了起来。
“我负责的部分...陈烬呢？你想把我们师生二人分开？我不干。”
“哈哈...你们关系这么好？”
多托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瞥了陈烬一眼，“那好啊，我不做恶人，你们两个就一起负责这部分好了。”
他丢给波洛斯一块牌子，“见到它后，那些研究员会听你的。”
波洛斯抬手接过，打量了两眼牌子后就把它揣进了兜里，“知道了。”
他偏头看向进入房间后就一言不发的陈烬，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资料，“好学生，我们出去吧？”
就算你们认识，这也没什么好聊的啊，不如一起去玩这个呀。
“...你先去吧，我之后来。”陈烬摇了摇头。
被拒绝的波洛斯抿了抿唇，偏头看了多托雷一眼，“那好吧，你快点哦。”
陈烬“嗯”了一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陈烬在看到［博士］真人后，就完全确认这家伙就是埃舍尔了。
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杀意，他将目光移回多托雷身上，声音平静地问道：“埃舍尔是你在踏鞴砂的伪装身份，对吗？”
“看来是问答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是不会问这些呢。”
多托雷放下酒杯，声音含笑，没有否认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回答，陈烬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截只有剑刃的断剑，“这把剑剩下的那部分呢？”
多托雷盯着他手里的断剑思考了几秒，回想着这东西是什么来历。
“嗯...那东西啊，我拿着本来以为能派上用场的，但后来一直没找到你的踪迹，所以早就当成垃圾销毁了呢...”
“毕竟我又不是回收垃圾的啊。”他摊了摊手，语气无奈。
陈烬将断剑收回空间里，神色依旧平静，“你删除了人偶关于我的记忆，是吗？”
“原来你已经见过它了啊。”多托雷嘴角的笑意加深，“当初依恋你的人偶，如今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你，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你，你的感受如何？”
可惜当时自己不在现场，那场面应该格外有趣吧？
陈烬目光古井无波地看着他，“多托雷，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应该谢谢你把我从人偶的记忆中抹除。”
因为记忆里不存在陈烬这个人，所以人偶对陈烬就没有几百年积压的被'背叛'的恨意。
这也是陈烬之前跟散兵交代了过去的经历后，依旧能够好好地待在散兵身边的原因之一。
多托雷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回答，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几分，“哈哈哈，感谢我？这可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不过，口头感谢可不行...真要感谢的话，那就让我研究一下吧？”
他用看实验体的眼神看着陈烬。
“你是人，不行，我也不愿意。”
陈烬拒绝了他的请求，随即问了他一个相似的问题：“我当初消失后，你带着人偶去了至冬，随后几百年里，你一直在研究他，对吗？”
［博士］对人体实验感兴趣，人偶在他手里怕是一直在被研究...
虽然在陈烬看来，这些研究也没什么，但是看波洛斯的反应...
“毕竟是坎瑞亚技术啊，我当然会研究了。”
多托雷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一口，“你不要再向我求证已知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