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阿布的喊话,对面的人,并没有回应。一时间,孟阿布内心焦急,却也不敢造次。
若是放在以往,跟随刘行举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孟阿布,定然会冲过去,将对面的人挟持,然后威胁他们给魏思温疗伤。
可是,自从跟随了厉延贞之后,孟阿布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依靠用强就能够解决的。
特别是,在面对这种弱势之人,就更不能够恃强凌弱。
孟阿布不知道的是,他刚才的喊话,虽然令村里的人同情。但是,却依然对他的身份,心存怀疑之情。
毕竟,此地就在两军交战的下阿溪一带,此时出现的人,多当是从战场之上下来的人。
而更有可能,孟阿布是对战的两军之中,某一方出现的逃兵。
若是救治这样的人,对他们平昌村来说,就是将一颗炸弹收留了下来。随时,都有可能,给平昌村带来灾难。
就在孟阿布,逐渐失去耐心,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得时候。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喊道:“你是哪里人,为何深夜会遭到乱兵所伤?”
孟阿布闻言,来不及思考,便言道:“我乃盱眙人,奉阿郎之命,前来此地寻友。却不曾想,遇到了两军交战。”
孟阿布的话刚出口,对面的人就怒斥道:“盱眙人,此时到下阿溪一带来寻友?你这谎言,恐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还有,你奉主人之命前来,身边的这个受伤的兄长,也是你家的下人不成?”
孟阿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急之下,并未仔细考虑。连悲伤的魏思温,都忘记了,又怎能不令他们心生怀疑。
可是,孟阿布自己,本来就口舌笨拙,面对村里人的质问,心中顿时没了计较,不知该如何取信他们。
谎言被当面拆穿,再加上心中的急切之意,孟阿布少有的一点耐心,终于将要耗尽。
此时他发现,自己并非阿郎,有时候并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同样能够做到。
现在的情况,看来除了用强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想到这里,孟阿布将魏思温放下,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双月刀。但是,他并没有准备,真的滥杀无辜。
只要能够制住村里的人,威胁他们给魏思温疗伤就可以了。
就在孟阿布,准备冲上前去的时候。忽然,对面再次传来,一个浑厚沧桑的声音道:“烈奴,好啦!他人有难前来,且还身上有伤,不能因心存顾虑,就枉顾了他人的性命于不顾。你们都让开吧,请两位小友入村。”
“可是,祖翁。他们夤夜前来,若是逃兵的话,岂不是要给咱们平昌村带来危险?”
“逃兵又如何?只能说,他们不想打仗而已,并没有任何过错之处。听老夫的,放他们进来。”
对面老者的话出口,刚才和孟阿布争辩的烈奴,吭哧了几声之后,并不再坚持下去。
“对面的人听着,我家祖翁怜悯尔等,放你们进来救人。若是,你们胆敢伤害村中百姓,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虽然,烈奴言辞令人愤恨,孟阿布却心存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