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犹豫。
不知道楚晴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姜晚会不会吸收完地行龙干脆就扎根在土里。
柳柳想了想，果断召回飞舟，吭哧吭哧地把姜晚和地行龙一起装在了飞舟上。
还好之前地行龙使用秘法，又喷出了大量血液，本就缩水了不少，姜晚这一吸，又缩水了一小半。
把飞舟放到最大，这才勉强“装”下。
嗯，就算装下吧。
从飞舟四面八方溢出去的肉，就当看不见吧。
飞舟艰难起飞，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柳柳也是满头大汗。
地行龙死了，这地方确实有了丝丝缕缕的灵气，可绝对不够支撑柳柳干这么大的工程。
还好，姜晚身上也在逸散出灵气，柳柳这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去哪儿呢？”
柳柳有些发愁。
出去是不能出去的，带着姜晚和地行龙，目标太大了。
可是留在这个小空间，会不会被楚晴发现？
想想姜晚之前说的，楚晴手里应该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
看看地行龙的防御，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柳柳觉得有点危险。
“水……水潭。”
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哑着嗓子说道。
“你醒了？”
柳柳惊喜地看向姜晚。
“去水潭。”
姜晚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这片空间内，大多数都是草地和山林，水潭却只有三两个。
“也不说清楚就晕。”
柳柳想了想，带着姜晚转了个方向，朝着距离地行龙老巢最近的水潭飞去。
此时，楚晴也从空间中满心欢喜地出来了。
一出来就傻了眼。
她那么大一个地行龙呢？
龙家兄弟早就走远了，就算没走，他们也绝对没有能力带走地行龙。
难道还有别人在现场捡漏？！
看看空间内已经陷入濒死状态的小蛟，又看看面前只留下一滩血迹的地面。
楚晴气的简直要发疯了。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小贼！！！
楚晴的反应，柳柳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带着姜晚紧赶慢赶，赶到了水潭，抬手拍了拍姜晚的脸。
“醒醒，是不是这里？”
姜晚微微睁开眼，吃力地点了点头，翻身带着地行龙扎进了水里。
“你……咕噜咕噜……你也来……咕噜咕噜……”
“这糟心玩意！”
柳柳骂了一声，跟着扎进水里。
水潭看起来不大，也没有水草游鱼，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潭水，深不见底。
柳柳追上姜晚，给她头上套了个灵力护罩。
“说一声再下来能死啊！不怕淹死你！”
“脑子，乱乱的。”
姜晚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别吓我啊！不会真要变成一块木头了吧？”
柳柳围着姜晚仔细检查了几圈，还好只有腿变成了树干，没有继续向上蔓延。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地行龙就又缩水了一小半。
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用不上一天，就会被姜晚完全吸收。
如果是这样，倒是方便带她出去了。
柳柳微微松了口气，能带出去就好，能带出去就能找师兄和守静想办法了。
“你坚持住啊，等地行龙都吸收了，我就能带你出去想办法了。”
柳柳回头安慰姜晚，却发现姜晚头一歪，又晕了。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潭水似乎有隔绝神识的作用，柳柳也不知道距离潭底还有多远，只能拉着姜晚的手，陪她一起向下坠落。
极致的安静，看不到底的黑暗，柳柳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对劲。”
柳柳突然惊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去看姜晚，却被吓得汗毛倒竖。
姜晚瞪大了双眼，眼神却没有焦距，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好像戴着面具一般，泛出死气。
若不是感觉到姜晚的手腕还有脉搏跳动，柳柳都以为姜晚已经死了。
地行龙已经被完全吸收，姜晚的双腿也从树干变回了腿的模样，连上面的根须都消失不见了。
“得快点出去了。”
柳柳有点着急了，姜晚这模样，明显不正常。
“别急……很快就到了……”
姜晚嘴唇微动，口中传出又轻又细的声音，飘飘乎乎好像幽魂一般。
柳柳下意识地就把姜晚的手甩开，整个人向后弹出。
“快回来，危险。”
姜晚的声音再次传出，很是焦虑。
柳柳仔细分辨，确定是姜晚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凑了回来。
“姜晚？”
“是我……出了点意外……你别离我远了，这里很危险。”
“暗号？”
柳柳心中犹疑不定，依然不敢相信，面前的是姜晚，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吃瓜，就要配瓜子！”
姜晚毫不犹豫地回答。
“换一个？”
柳柳继续试探。
“多读书！”
嗯，这是萧月儿的暗号，再试试。
“还有吗？”
姜晚依然维持着那个表情，只有眼珠转了转：“我看你求知欲很强，要不，你替我把作业写了？”
“那不行！”
柳柳微微松了口气，这是姜晚会提的要求！
“你怎么这样了？差点吓死我。”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出去再给你讲。”
姜晚声音飘飘乎乎，却完全不影响说话的速度，只是语气变得奇奇怪怪的。
“楚晴怎么样了？”
“我哪儿知道？你不是说她手里有特殊武器？我怕你虎口夺食被她弄死，第一时间就带着你跑路了。”
“感谢你，又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一次。她手里那武器，能把你轰成渣。”
姜晚脸上表情不能换，眼珠却转的很活泼。
“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是咱俩性别不对，不如我恩将仇报吧？！”
“什么鬼？！”
柳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晚的手动了，直直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晚的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那姜晚去哪儿了？”
柳柳这样想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姜晚见柳柳昏过去，眼珠转的更快了，抬手一划，身侧出现了一道金属门。
拖着柳柳，走进了门中。
二人才进门，水潭里就恢复了原样，仿佛那道门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