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统领迅速的与他所带的副领交待了几句之后就匆匆脱离了流放队伍,驱马与相反的方向皇宫赶去,
而前来传令的人也适时代替了王统领的位置带领其他官兵一同把流放犯往城外押解,
“都给老子走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快点”
————
这些官兵根本不管流放犯的死活,一路催赶着,出了城门也一刻不敢耽搁往五里亭赶去,
十里亭,十里亭正如其名,距城十里之距,有一方凉亭因而得名,
此地长为送别往来之地,
作为流放犯,那些当差的不仅仅是在此地完成交接,同时也给了流放犯的亲属们前来送别亲人的机会,
十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是在怎么也需要走上个半个时辰的,还算是不耽搁的,
还要拖着镣铐的重量,走这么长时间的路显然对那些个平时娇生惯养的人可是有得苦头吃的,
当那又如何呢?依旧还得坚持着走,
待他们这一队伍来到十里亭时,十里亭已经聚上了近百号人,
他们这支队伍的到来吸引了那些人的目光,可见几名身穿官差衣服个个腰间佩刀,手中还握有鞭子,眼神不善,想来就是负责押送的解差了,
而其他的人则能看出主要分为了两个小团体在哪些解差的威严之下原地等待,且每个人也带着镣铐,
原来此次流放不止厌王以及忠勇侯府,另外还有两个家族的人也被判了流放,只是不知是犯了何罪,
而显然这些人都是在等着他们这一队伍的到来,这不立即就有了解差上前与王统领的手下这边交接了,
因此,也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了,
拉着板车的周才也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李管家也把苍灵扶到一旁席地而坐能够休息片刻,
“苍灵大人,小心,坐下休息休息,老奴去看看王爷的情况”
苍灵因伤势不轻,又没能得到好的休养,再是强壮的身体经过了这般折腾,面容都显得苍白了几分,
“李叔,现已不再王府,唤余名字即可”
“诶”
李管家微微叹气一声,敦厚的脸上多了一丝沧桑,
虽然走这点路对于顾南枝来说不算什么,但现下这具身体还是差得很,可不能用上辈子的她相比,
加之这鞋子也不适合长途跋涉,显的一丝疲惫,能够休息自然是带着夏荷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下来歇息,
在这种野外山地的这种感觉顾南枝还是不陌生的,
两人也没有离远,毕竟现在并不是自由的时候,她们怎么也是和君砚尘几人算是一个小分队的了,所以也就距离了三四米的距离,
而李管家的神色也被顾南枝看在了眼里,她思考了一秒开口叫住了走向板车的李管家,
“李叔,你过来一下”
顾南枝亦是换了称呼,毕竟现在情况不同了,而且李叔也比李管家好叫一些,
正抬脚走向君砚尘的李管家听到王妃叫他,看了一眼君砚尘然后脚步一转就走向了王妃,
这个王妃与他所见过的京城女子都有所不同,而且还懂药理,昨夜又给了药让他能给王爷和苍灵处理伤口,他心里对于这个王妃的好感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
“王妃,您唤老奴有什么吩咐?”
这一动静也吸引了被安置在板车上面之人的目光,
顾南枝微微挑眉,“李叔,日后不要叫王妃了,唤我名字即可”
刚刚被苍灵提醒了一句,现在王妃又这么说,李管家也意识到现下他们身处的环境不同了,若是还唤王妃确实有不妥,
但不管两人还是不是王爷王妃,他都愿追随,身为属下,下人的,又怎会唤主子的名字呢,
“王妃日后老奴就唤您夫人吧,您与主子身为夫妻,理当称呼夫人最为合适”
顾南枝:“......”
她觉得并不合适,她可不认可这位夫君,不过来自板车上之人的目光她也是感受到的,只是不易回应理会而已,
想起她昨晚号脉得知的情况,此人实属可伶,现在又落得这般田地,最后就留给他一丝尊重吧,和离之事待她找个机会与那人单独聊了之后在告知其他人吧,给他留点面子,
暂时的一个称呼而已,她不在乎,
“行吧,行吧,随你,这个给你”
顾南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了李管家,李管家稳稳的接住了那小瓶子,握在手里,不明其意,
“夫人,这是”
“药”
李管家打开了小瓷瓶的塞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见与昨夜夫人给的药一模一样,顿时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脸上的那点低沉之气也短暂的化开,“诶,夫人,老奴明白,老奴这就拿去给主子服下”
昨夜多亏了夫人给的药,不管是内服的还是外用的效果不差,幸好有夫人给的药,才让主子还有苍灵受那么严重的伤也没有感染,且伤口还止住了血,不然的话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夜用于伤口的药粉还都有剩,他正想着今日找个机会能给主子和苍灵的伤口在给上点药,
李管家激动的拿着药走向了王爷,而此时顾南枝也抬眸对上了君砚尘的目光,此时的君砚尘被周才扶着坐在了板车之上,
饶是此人双腿残疾,背上还有严重的外伤,可他坐起之时依旧挺拔,一身墨色衣服配上银色面具,一抹阳光从侧边洒下面具分出一明一暗的对比,配上那分明的下颌线无疑不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可此时的他在顾南枝的眼里似乎还多了一丝孤寂之感,
还有那掩藏在面具之下让人看不清的深邃双眸,其中夹杂情绪似是饱满,似是波澜不惊,顾南枝却是也无法读懂其中蕴含的意思,
此前在天牢之中的那次对视,可以说是光暗,时间断,可此时两人的目光就这么交汇着谁都没有绕开,顾南枝她竟依旧还是看不懂,
此时李管家已经拿着药来到了君砚尘的身边,有着刚刚对王妃的改口,对待君砚尘时他也自动的改口,
“主子,给,这是夫人给的药,您快吃了吧,对您的伤有好处”
君砚尘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注视着李管家递过来的白色药片沉默片刻,
李管家还以为主子这是对这个没有见过的药心有怀疑,连忙解释,“主子,您放心这是夫人给的药,夫人懂药理,昨夜老奴已经给您服下一次,还有处理外伤的夫人也给了,主子您服了药,老奴在给您背上的伤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