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周子安觉得神清气爽。刚洗漱完穿好衣服,小厮就将早膳端了进来。一碗小米粥配着两个爽口的小菜,很合周子安的心意。
吃完早饭,周子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私库,选出了一些合用的玉器可以当做灵器修炼的。这个世界灵气不充沛,但勉强可以修炼。
大部分的玉石中都没有什么修炼可用的灵力,但挑挑拣拣也还有不少可用。
又吩咐随从去买一些上等的黄纸和朱砂,便出门去往衙署。
随从虽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想要这些祭祀用的东西,也还是应下了。
老侯夫人和定安侯也已用完早膳,换好衣服准备去建威将军府。昨天拜帖送到后就收到回信,说是建威将军今日会在府上恭候。
定安侯早已在大学士府安插了许多钉子,昨天派人出去打听,也就是招了陈府的钉子过来回话。
陈府的隐私事情,自然是由陈府的下人来说才最明白,事情还未传到外面,在外打听就是浪费时间。
周子安在陈府的所作所为并未避开众人,也没有下令封口。
虽说在大厅让下人都退开,但院中侍候的下人从头看到尾,从只字片语中聪明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老大人气的根本顾不上这些,作为现任当家主母的陈清的夫人李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晓自家女儿去了一趟主院后回来就被禁足。
等自己去问陈清,陈清不愿意多说,敷衍几句就离开了。
下人们有知道内情的也不敢在主子面前显摆,只推说自己被撵出正厅,一问三不知。
陈清根本不知道要下人闭嘴,而陈梦笔被禁足在院中,还没顾得上这一茬,且以这父女俩的脑子,也想不到会有下人能猜出事情始末。
而定安侯府的钉子,本就是机敏又得用之人,边缘的下人不够机灵的定安侯也不会选出来安插在别人家给自己找麻烦。钉子根据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又不着痕迹的探听了几位主子贴身伺候的人,一思索就已然明白全部事情。
忙将事情原原本本以及自己的猜测汇报给了定安侯。
听闻是陈家嫡小姐与三皇子早已暗通款曲,还找青楼妓子污蔑周子安,而周子安拖回来的那个被打的半死的女子正是那个妓子。
定安侯也就明白周子安昨日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以至于对自己和母亲阴阳怪气。
棘手的是,那个妓子被周子安关在自己的院子中,看守的人也是周子安自己的亲随,自己根本伸不进手。
等于最大的一个把柄和人证被周子安牢牢捏住。
定安侯没有冒动,他得和母亲先去建威将军府和曹斌一起商量一下。
他也有些迁怒,这陈梦笔如此不知好歹,竟做出此等败德之事。
虽说自己不喜欢这个儿子,但周子安毕竟是侯府世子,陈梦笔也算是将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而且此事一出,周子安定不会再让侯府插手自己的婚事,皇上也不会愿意。
当今处事谨慎又得人善用,定安侯并未能在当今身边安排进自己的人。
那之后起事时如何探听皇帝的动向就变成了一个难题。这算是最大的变故。
这些都要去和曹斌说道一下。其实定安侯并未指望曹斌能出什么良计,毕竟建威将军只是个武将,有些小聪明而已。
他只是去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让曹斌知道他自己推出的陈家是多不靠谱,让曹斌心怀歉意,以后更尽力的为自己办事。
定安侯和老侯夫人到了建威将军府,是曹斌和夫人方氏在门口亲迎。
进了内厅,曹斌便让老侯夫人和定安侯坐主位,老侯夫人是他的表姑母,而侯爷等于是他认定的未来主子。
两人客气一番便坐下。
等丫鬟奉上茶水,老侯夫人便开口说道:“斌儿,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家犬子和陈家联姻之事。”
因为事关隐秘,事前定安侯并未有只字片语的透露。
曹斌闻言一愣,继而转头看向方氏,“你去准备一下膳食,吩咐伺候的人都下去。”
方氏知道自家将军的谋算,也知道曹斌此言并不是不想她参与,而是让她谨慎着不让下人靠近正厅探听了他们商议的事情。
方氏是个聪慧又识大体的,浅笑着一礼,“姑母和表兄今日便在府中用膳,妾身去安排,省的下人们不知道贵客的口味。”
说完便退了出去,关好门,吩咐下人们退出,又让贴身的侍女守在正院门口,不让添茶的下人们靠近。
见厅中只剩下主客三人,定安侯直入正题,将昨日让人打听出来的事情全然告诉了曹斌。
曹斌虽是武将,但能从自家父亲处全然接手建威将军府,也不是个鲁莽冲动没脑子的人。
听闻此事后眉头紧锁,却也没有当着定安侯和老夫人的面直接发怒。
略微消化了一下听来的信息,沉吟着开口,“我这表外甥女,之前看着是个沉稳的,竟如此没有脑子,陈家算是废了。不只不能用上,只怕当今还要迁怒,只愿当今把怒气发到陈家身上,别对侯府和建威将军府也起了隔阂才好。”
说完站起身,深深行了一礼,“说到底,是属下没有思虑周全,只想着陈家女儿与我两家亲近,可以用上一用,没想到这陈家没有一个能扶得上墙的,还连累表兄如此,在此表弟先赔个不是。”
这时候说出表兄表弟,曹斌也是在拉近两家关系。
他知道虽是陈清和陈梦笔行事荒唐,但亲事是他提议的,只希望定安侯不要对自己生出怒意。
定安侯忙站起身来,扶起行礼的曹斌。
“表弟不用如此,说到底和你无关。至于隔阂,当今本就对几个侯府和掌握兵权的将军府疑心甚重,也没有此事也不打紧。怕只怕当今会借着这个由头发作我定安侯府。至于你建威将军府,之前并未在亲事上显露人前,应该无事。”
曹斌一脸歉疚:“我那姑母走后,姑丈便很少与府上走动,表弟和外甥女来拜见时,我只以为表弟行事荒唐,没想到,唉。是我识人不清,坏了大事。”
定安侯并未表现出不满,还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也就不要再纠结是谁的错了。现在最主要是探听三皇子对陈家姑娘是否真的一往情深非卿不娶。陈家废没废,还得看三皇子和这陈家大姑娘。”
定安侯想了一晚上,觉得如果陈梦笔和三皇子勾搭上,也不算全然是坏事。
到时候说动陈梦笔,如果三皇子真看重这女人,不只能通过三皇子探听当今的动向,还能知道三皇子的行动。
三皇子上蹿下跳,到时候让三皇子冲在前头,自己黄雀在后岂不是更好。一个黄口小儿,还能斗得过自己这只老狐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