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感到疼痛的下一瞬,便是身体骤然一轻,随后身体骤然下滑,但紧接着秦嗣就被周正清给拦腰一把箍住。
极烫、有力的手臂箍在腰间,以往只有某些时候才会有的动作,此刻突然出现,秦嗣莫名就想歪了。
还不等秦嗣说话,秦嗣便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然后,下一瞬,秦嗣便坐回了自己的轮椅上。
而原本在他身后紧箍着他的人,在放下他后,就一阵风似的进了卧室。
看着那似乎淡定又似乎带着烦躁的背影,秦嗣微微诧异,刚刚周正清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愿意碰他了?甚至还把他抱到了轮椅上?
之前不是不愿意碰他,非要扶着他吗?
秦嗣不明白,明明洗漱前还只愿意扶着他洗漱的人,就在刚刚突然抱起了他,还把他稳当的放回了轮椅上?这是发生了什么?
门外的人不明所以,门内的人,脸却烧了起来。
第一次不纯洁,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欲望的冲击,周正清人都傻了。
心慌意乱的厉害,完全不敢在外面多待,只想赶紧回房间,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糟糕与窘迫。
怎么回事?!周正清双手撑在面前的门板上,似是在反思,又似是在强制冷静。
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为什么会莫名的想揉一揉、捏一捏,甚至还有种想亲一亲的冲动?
完全不敢看自己身体的糟糕,周正清脸红的厉害,双手青筋暴起,似是在抑制着什么。
周正清从未想过,自己的自控力,居然这么差劲?这么不争气?
仅仅只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居然就如此?!
心中憋了一股对自己的无名火,想发却没地发,甚至,感受到那不消停的身体,周正清更加不敢随意乱动了,只能憋屈的站在原地逼迫自己冷静。
从未如此憋屈过、也从未这样过的周正清,此刻心中除了久违的羞耻,还有就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恼怒。
- -
周正清睡在了卧室里,而秦嗣则是睡在了客厅里唯一的小沙发上。
沙发有点小,秦嗣得蜷缩着,身上盖着周正清拿来的被子。
客厅的灯被关掉,只留下了一盏放在书桌上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躺在小沙发里的秦嗣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两天未睡的秦嗣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半夜。
周正清一直没有睡着,自己的地盘被人闯进的感觉不是很好,再加上心中那一直未消散的莫名情绪,以及那隐隐的担心,周正清酝酿了很久还是没有睡着。
想着外面的人应该睡着了,周正清便想着开门去倒杯水喝。
结果门刚打开,客厅的声音便传进了耳朵里。
房子里太过安静,客厅的人似乎已经睡着,甚至好像还在说梦话。
在门口站了许久,周正清才听清蜷缩在小沙发上的人在说着些什么。
“周正清……周正清……”秦嗣睡的并不是很踏实,嘴里隔一会儿便无意识的喊一声周正清的名字。
周正清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认识对方,可是对方认识他,甚至就连睡着都在喊他的名字。
更令周正清感到烦躁的是自己的态度,明明极其有边界感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任由陌生人留宿的举动?
明明今天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坚持,这么退让,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情绪低落,便任由对方留下,甚至,还对对方起了不应该有的反应。
这种种不对劲的反应太过特殊,也太过令周正清错愕、猝不及防,周正清实在想不明白、也实在奇怪。
那陌生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周正清心中莫名,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被固定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听着。
才听了一会儿,声音便消失了,周正清眼睛一跳,感觉有事要发生。
下一瞬,便见那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动了几下,不等周正清反应,秦嗣便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脑子还未反应,身体就率先一步先冲了出去,直接将秦嗣给抱了起来。
将秦嗣放在沙发上,周正清的手也没有离开,而是无意识的放在秦嗣的背后轻拍、安抚。
无意识的行为,却令骤然清醒、又突然被抱起的秦嗣,眼睛莫名开始泛酸,心脏也莫名安定了下来。
这无意识的安抚,下意识的拍背,即便只是20岁,周正清也还是他的周正清。
“有没有受伤?”周正清的声音有点急,透着无法遮掩的担心。
20岁的周正清还没有24岁那般面不改色。
24岁的周正清,即便心里卷起惊涛骇浪,面上也淡定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如果说24岁的周正清是一把打磨好、藏在剑鞘中极其锋利的剑,那20岁的周正清,则是一把锋利,但还没有剑鞘的剑。
有一瞬间,秦嗣甚至以为周正清也回来了,可是一抬眼,便看到了眼中虽有担心,但更多的还是陌生、没有任何情愫的周正清。
微微敛眉,秦嗣摇了摇头,“没事。”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周正清收回了安抚的手。
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又担心秦嗣再摔,思索了一会儿,周正清还是做了决定,“你去里面睡吧。”
最后,秦嗣睡在了卧室里。
而周正清却并没有睡,而是坐在了书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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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周正清便叫醒了秦嗣。
心中安定,后半夜睡的还不错,但睡眠始终不够,被叫醒时,秦嗣的眼睛还有点睁不开,还带着未睡醒的困顿。
见到这般的秦嗣,周正清眼神微顿,莫名感觉此刻的秦嗣有点像小猫。
“你该走了。”冷漠的声音从周正清的口中而出。
秦嗣清醒了。
看向周正清,却见周正清眼神极其冷漠,眼里的陌生、冷漠与……驱赶,极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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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嗣离开了。
周正清的生活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