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该怎么做?” 白扭扭问道。
“这个游戏中的李家与盲卡游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我掌握的信息所知,李家三代之前只是无名之辈,直到几十年前因缘巧合步入白门且离奇生还,自此之后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但近几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 我们这些来送亲的人,想必与李家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 三木的角色家中排行老三,是李老爷的堂弟;白扭扭的角色是李三爷的发妻;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李家的亲戚,是李老爷的生意伙伴;那个穿着发白马褂的人是李家远房的穷亲戚;那妇人是新娘子的姨娘;那个穿西装的是李老爷收养的小儿子。”
“你揣着通关秘籍来的?”
“ 就算这样,也无法保证我们绝对安全。其实随着游戏的推进,每个玩家都会拿到自己身份的信息卡,怎么?你俩还没拿到?” 深作悠子问道。
白扭扭与三木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我们不触犯规则,时刻保持警惕,应该会相安无事的。”
三木沉默着,他的脸色很难看。
“ 三木?” 白扭扭试探着唤他。
三木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房间,白扭扭追上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只听三木低声说道:“ 放心吧,我会努力完成这场游戏的。因为我要留着这条命,等着再次见到他,所有的一切我要他亲口说给我听。”
“ 你终于相信空青还活着?”
三木看了白扭扭一眼,没有回答。
白扭扭跟着三木在二楼搜集线索,阁楼里的陈设都很破旧了,喜字贴在那些了无生机的家具上显得诡异又沉闷。
“ 谁?” 白扭扭拽了拽三木的衣摆说道:“ 你看有人在那里。”
二楼对侧的长廊是丝毫不见光的,阴暗且潮湿,此刻隐约能看到尽头处人影绰绰…
三木和白扭扭走过去,走近时一阵阴风吹过,那个人影正好倒了下去,身子仍藏在屏风后,只一个脑袋露了出来,脖子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双目无神且圆睁着,血盆大口阴森森笑着…
三木和白扭扭差点儿惊叫出声,冷静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纸人。
“ 马上就是姑娘出阁的大喜日子,家里怎么会有纸扎用品呢。” 白扭扭念叨着将屏风推开…
一刹那间,三木和白扭扭二人似是被击中了一般,后脊梁一个寒战从头冷到脚。
他们看到屏风后面是各种栩栩如生的纸扎品,若干个纸扎小人都望着二人的方向狞笑着,与实物等比例的鲜红色的纸扎花轿立在那里,轿帘微微颤动,若隐若现之间,似乎看到轿子里真的有个人似的…
“ 三木,你看…你看那两个纸人像不像…像不像咱俩?” 白扭扭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抬手指着角落处东倒西歪的两个纸人。
那两个纸人毫无生气,惨白的脸上是漆黑的眼睛和猩红的嘴巴,样貌是看不出任何区别的,可身上的衣服装扮却和三木与白扭扭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他们也看到了跟其他玩家装扮一样的纸人。
“ 看来深作悠子说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婚宴,新娘子是要嫁去另一个世界的。” 白扭扭说道:“ 所有的宾客都会丧命,跟随新娘子去往另一个世界。说是送亲不如说是送命。”
“ 这李家看起来也是大家大户,怎么会这样祸害自己家的姑娘?” 三木皱着眉头。
“ 规则里不是说李老爷已经死了。李宅怕不是已经成了鬼宅。” 白扭扭说完将屏风恢复了原位。
“等等,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三木边说边向前走去。
白扭扭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发现了那个与自己同样穿着的纸人,她的衣兜里揣着东西,只隐约露出点边。
“ 行啊,三木,你这眼神确实够好的。”
三木将那纸人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个信封,白扭扭迫不及待将信封里的信纸拿出来展开,是一封家书:
父亲母亲:
女儿不孝。
女儿自知愚笨,容貌平庸,此一生注定碌碌无为,本不敢有丝毫贪念妄想。女儿更知道若不是大姐姐死了,此等好事根本不会轮到我们家,轮到我。既然有如此的天赐良机,女儿不能不多想一些。如果我能成功,我们一脉宗族在李家都可扬眉吐气。女儿知道此事重要,已做好了孤注一掷、全力以赴的准备,希望自己也能为家族带来荣华富贵。但是,女儿万万没想到历程是这样的折磨,是蚀骨的痛苦。也许是女儿福薄缘浅,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出嫁那天。女儿若是死了,请不要难过,原谅女儿未能尽孝。
女儿李因怡
“ 这信是给我们的?” 白扭扭问道。
“李因怡…” 三木重复了一遍,眼神一亮:“ 我记得我这个扳指上有个怡字,你看。”
三木将扳指递给白扭扭看了一眼,内侧边缘处确实刻了一个“怡”字,三木拿回扳指又重新戴好。
“ 扳指上有字这个信息你怎么没说?”
“ 我哪知道这个怡字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是外面小老婆送的东西,刻的是小老婆名字。这种事能跟原配夫人说么?这与身份行为不符,万一触犯规则怎么办?”
“ 你说得有道理。” 白扭扭点了点头,将信纸收好后说道:“ 看来,这个李因怡是我们的女儿。信里说‘这件事’很重要,又说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嫁那天,到底什么事重要?是指出嫁么?难道新娘子是我们的女儿?”
三木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 我们先回去吧。这些事慢慢想。”
很快,天色暗了,夜晚即将降临。
几位玩家坐在一起用餐,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三木先说道:“ 我们今天在二楼发现了一顶纸扎花轿,我推测…这婚宴不是普通婚宴,有可能是冥婚…”
长裙妇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艰难地说着:“ 我在一楼的书架上发现了一张卖身契。要出嫁的姑娘并非李家的姑娘,而是我的女儿,是我卖给李家的。我如今是以姑娘姨母的身份来参加送亲宴。”
“ 你的女儿?” 白扭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 我的女儿本来叫作林语,卖给李家后更名为李因惜。”
“ 你发现了卖身契,只能说明你把女儿卖给了李家,你是怎么知道出嫁的就是你女儿呢?” 穿新式西装的男人质疑。
“ 因为我还发现了这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