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入了府,便见到一个穿着华丽,美艳中带着一丝优雅的女子行色匆匆。
看她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必定是有身份的人,难不成她就是她要杀之人?
小夭连忙跟上她的步伐,一行人来到祠堂。
一个老妇人冷眉盯着进来的女子,“就算你来自神族,这里是徐府,也不该由你为所欲为。”
“母亲,婉儿不知何错之有?”女子倔强道。
徐老夫人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指着婉儿的鼻子道:“何错?你一心善妒,害得喜儿流产还不是错吗?我们徐府向来子嗣单薄,刚有的长孙就被你这么害没了,还不是错?”
“此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公也已经调查了此事与我无关,母亲说话还有凭证,不然就是诬陷。”婉儿冷声道。
“你……你……”徐老妇人捂着心脏,脸色微微发白。
一旁的喜儿连忙扶住她,柔声安慰:“娘你别生气,是我福薄留不住孩子,和姐姐无关。“
徐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心疼道:“你就是太善良了。”她转头冷眉看着婉儿,“你,顶撞长辈,给我在祠堂反思。”
说罢,她领着喜儿离开。
婉儿慢悠悠的坐在座位上,喝着婢女倒上来的茶水,“小姐,他们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你给家里写封信,让他好好惩罚一下侯府。”
婉儿苦笑道:“父亲宠幸新进来的小妾,连哥哥都看不上了,何况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子。不过是关在祠堂,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少给母后惹麻烦吧。”
小夭呆了一会,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婉儿看起来挺漂亮,竟然会买凶杀人,这就是相柳说的人心险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只管杀人拿钱。
小夭刚走出来不远,便见到一个男人急匆匆的朝祠堂而去,没一会儿便抱着婉儿从祠堂出来了。
男人身形清秀,漆黑的浓眉下是一双清亮的眸子,鼻子挺直,薄薄的嘴唇,他身着墨黑色长袍,整个人散发着贵气。
他便是这府里的主人吧,生得不错,难怪能引起两个女人的争抢。
“你,去打盆水过来。”
正在发愣的小夭,一下就被徐蔚给点中了。
小夭点点头,用灵力装了一盆水,跟上一行人的步子。小夭将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退到一旁站着。
俊男美女,就像话本子里令人羡慕的情人,小夭来了兴致。
徐蔚用毛巾沾上水,轻轻替婉儿擦拭双手,温柔开口道歉,“娘这就这性子,怪我没同她说清楚,害你受委屈了。”
“无妨,夫君本就为生意上事操劳,家中这些小事岂能劳你费心。”婉儿温柔道:“母亲身体不好,我搬到郊外去住一段时间,她不看到我,心情也能好些。“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徐蔚一把抱住婉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喜儿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她娘和我娘交情甚好,她现在又无依无靠的,所以娘难免偏爱她一些。但是我,我心里只有你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妻。”
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种,小夭乐呵呵的看着。
徐蔚挥手,将她们这些下人都赶了出来,关门之时,小夭还能听到他低声哄着女人的话语。
小夭不熟悉地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喜儿的住处。
夜深,小夭再一次看到了徐蔚,他走得急匆匆,不知去干什么。
小夭跟了上去,发现这个说只爱婉儿一人的男人竟然到了小妾的院子。
喜儿见到徐蔚,一脸委屈,“老爷,你又先去了公主的房间?”
徐蔚瞪了她一眼,拖着她的手腕侧身进了房间。
小夭偷偷摸摸跟了上去,蹲在窗边。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去招惹她,如果你做不到,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侯府吧。”徐蔚道。
“你要休了我?”喜儿不敢置信道。
徐蔚没说话,默认了她的话。
“徐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刚刚成人便将第一次给了你,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现在因为她你就要休弃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喜儿扯着他的衣服,模样有些疯狂。
徐蔚一动不动,任她发泄,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
喜儿累了,不甘的问道:“徐蔚,我不信你从没喜欢过我,你曾说过我是理想中妻子的样子,宋婉儿没出现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好好的。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不如她,所以你才会喜欢她不喜欢我的?”
“和身份没有关系,就算她只是街边的小乞丐,我也会喜欢她的。喜儿,在遇到婉儿之前,我不懂什么是爱情,这一切我都是遇到她才知道的。对你,我只能说抱歉。”徐蔚终于说话了,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无情的。
喜儿脸色苍白,摇摇头,踉跄着退后两步,摔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半晌,她才绝望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去惹她。”喜儿拖着徐蔚的裤腿,“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徐蔚低头俯视着她,薄唇微起,“你好自为之。”
说罢,徐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夭站在窗口,看着匍匐在地上,痛苦哭泣的女子,一时竟不忍下手了。
原本以为是个破坏人家夫妻的妖媚小三,没想到两人竟是青梅竹马。
小夭摇摇头,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被人抛弃了的可怜虫,她终究还是没忍心下手,转身离开了。
早晨小夭晃悠在花园,考虑要不要杀喜儿时,宋婉儿的婢女将小夭喊去了她房间。
房间里宋婉儿头疼不已,医师开的药苦得难以下咽,府里的下人都被徐蔚传了过来,“谁能有办法让夫人喝下此药,本侯重重有赏。”
小夭还未靠近,便能闻到那药苦涩的味道,一听徐蔚说重重有赏,她眼睛都亮了,上前一步道:“老爷,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