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过往结束
张喜意识到,这次麻烦大了,她躲不掉了。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村子里就又起了谣言,说是张喜为了给儿子德善报仇,召唤大家一起袭击屠杀山猴子!
德善那个又蠢又坏的东西,被人一捧就忘乎所以了,一看教会的人都夸赞他为民除害,一上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认了下来,还放出了豪言壮语“要把这些畜牲都打死,他就不信什么报应!他看白鸠还能怎么阻止他!”
张喜知道的时候,简直要气到吐血!这个蠢玩意儿!德善不清楚教会的人明明信奉山鬼,却为什么又要围剿山猴子,毕竟按理来说这二者是同样的东西!但这帮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张喜却是一清二楚!
一方面,他们想引起山猴子的注意,让他们下山围剿报复,这样就能让山猴子注意到他们的教会,能够惊动那个猴群中真正可以被称为山鬼的猴子!
另一方面,是希望看看白鸠训猴子的能力,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利用价值,若是献祭给山鬼能换来什么好处!
最后,也是想要借着张喜的名头,光明正大的搞事情!吸纳更多信徒。
德善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压根也没想那么多。他大张旗鼓的带领着一群人要上山找山猴子。
好在,关键时刻村长出现了,他严肃的批评了聚众闹事的村民,按照规矩处罚了动手的村民,还痛打了德善一顿,给他关了禁闭,让他好好反省!然后又带着失手杀害白鸠母亲的大娘上门道歉,结果这大娘嘴硬的很,说是上门道歉,结果不仅没道歉,还羞辱了白鸠,白鸠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她,对村长说道:“我敬您是村长,之前找她给我娘道歉她没有,我就等着您来给我娘主持公道,却没想到,您也给不了我娘公道,让我娘含冤而死!既然你们给不了我公道,那就别怪我自己讨这个公道了!”
说罢,他将手指圈成一个圈,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一抹白色的影子快速掠过来,瞬间将大娘扑倒在地,张口就咬中了她的手臂。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连连惊叫后退,场面彻底陷入混乱,村长大声呼喊阻止,却无济于事。
白鸠又说了句什么,猴子松开了大娘的胳膊,一口咬中了她的喉管,血液当即喷射出去,没一会儿大娘就断了气,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恐惧。
猴子杀了人,没再做出什么举动,抬头看着白鸠。白鸠打了个响指,挥了挥手。猴子快速穿过人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白鸠静静的看着村长,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村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张喜心里一咯噔,完了!白鸠中圈套了!这群人是故意惹怒他的,就是想要他被村民恐惧排挤,这样的话,他死了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村民们很快就忘记了白鸠他娘的死讯,反而是他指使山猴子杀人,他是山鬼成精的谣言愈演愈烈!
最后,是村长站出来,严厉制止了流言,惩罚了传谣的村民,亲自给白鸠道了歉,召开了会议,明令禁止再讨论山鬼等谣言。
这次,教会的人没敢拱火,乖乖的应了下来。暗中告密的张喜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出事开始,就一直躲在暗处,希望不会有人注意她,教会也不会报复她,山鬼也找不上她!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两年,本以为冲突就此结束了,没想到,不死心的德善联合教会,再次放出了“除山鬼行动”的消息,还不忘带上张喜的名头。
张喜知道的时候天都要塌了,她恨不得勒死她的傻缺儿子!同时也后悔对德善太仁慈,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掌控他的言行举止了。
她没办法,只能去找村长阻止。两人紧赶慢赶上了山,还是来晚了,白鸠的脑袋被开了个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喜眼睁睁的看着村民们将白鸠的尸体埋在山上,那个祭祀神婆还贴了镇鬼符。他被彻底留在了山上。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回去之后,张喜真的病了,发了高烧。好不容易好了之后,她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二儿媳也带回了消息,翠翠恨她们母子入骨。她两个孩子没了父亲,她没了丈夫。村长愧对于她,让自己的弟弟,也就是二爷爷,多关照她一些。二爷爷心善,让自己的儿子经常去帮忙。
听到这些后,张喜开始缠绵病榻,就算好了也不愿意出门。彻底在东堂屋住了下来,完全不出门。村长以为她是悲痛又愧疚,心里不舒服,也就随她去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直到……
张喜苦笑:“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对吧!”
花初晴同情的看着她:“奶奶,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喜笑了:“没办法,我懦弱啊,这一辈子,都亏欠着翠翠。”
“你混账!”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翠翠不知道何时过来了,她怒气冲冲的上来甩了张喜一巴掌:“若不是你溺爱,德善怎么会长成那种神经病?若不是你懦弱,又怎么会害得我家破人亡!”
翠翠绝望的捂着脸哭了起来。事到如今,全部的真相都摆在她的面前,张喜虽不至于十恶不赦,但也是实打实的给她带来了伤害,让她痛不欲生,她没办法大度的原谅她!却也没法再恨她入骨。
张喜挨了一巴掌,笑了起来:“对不起啊,孩子,我尽力弥补你了,事已至此,都说开了,我这心里的疙瘩也终于解开了!”
张喜抬头看了看众人,视线最后停留在了花初晴身上:“当初我留了一手,德明胜春夫妇,德富被我支走了,没有中毒,还有你们这一辈的几个孩子们,我给了最小的剂量,顶多肚子痛,都还活着,我就是对不起老头子,至于德善,他死的活该!”
说罢,她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解脱:“我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