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将满脸疑惑,宋江来回踱步,沉声道:
“我查过济州之前的战例,何涛、何清、黄安他们的败仗似乎都有诡异之处。
而且传闻曾有一支山贼曾经攻打过二牛庄,后面凭空消失,还说二牛庄灭了那帮贼寇。
以我来看,这二牛庄就在梁山眼皮底下,日子过得这般滋润,他们集镇的商贸极为繁华,每一日来往的商队,也是络绎不绝。”
宋清马上回过神,立马道:“兄长觉得二牛庄跟梁山有勾连?”
“只怕不是勾连那么简单,自古以来,地方财主、地主,时常会跟武装割据合作,二牛庄的那帮人,只怕跟梁山早就沆瀣一气。”宋江冷冷说道,
“正面战场交给青州,咱们不要莽撞,先将二牛庄攻灭,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亏!”
王英大喜道:“哥哥言之有理,二牛庄若跟梁山勾连,肯定有大量金银物资,我们攻下,洗劫一空,梁山等于就断了一条手臂!”
燕顺也道:“便是二牛庄不是梁山的臂助,我们也能收获大量物资和辎重,现在朝廷给我们的支援不多。”
宋江颔首,这帮兄弟们不算蠢,他稍微提前一二,一个个明白过来。
“官老爷们爱惜羽毛,其实心中也想做做这些事情,可是怕做了被同僚攻讦。
我宋江没有这个顾虑,咱们先拿二牛庄开刀,听闻这个庄子五代积蓄,钱财定然丰厚,到时候男的杀光,女的劫持走,给兄弟们快活!”宋江高声说道。
这话一出,众将纷纷兴奋,嘶吼着就要大战一场。
王英兴奋道:“小弟愿为先锋,将二牛庄杀个鸡犬不留。”
“王英兄弟,武艺不凡,等此番击败梁山,还是那句话,我会将花荣的亲妹妹花宝燕许配给你!
你看如何?”宋江画大饼说道。
王英丑陋的脸蛋,高兴的肌肉一阵猛颤:“兄长放心,小弟拿不下二牛庄,提头来见!”
宋江好言道:“尽力即可,莫要莽撞,诸位兄弟跟着我,那是往后有富贵才是,岂能胡乱丢了性命。
郑天寿兄弟战死,他是我们的英雄,”
这话一说,众将心中都是踏实了,心中更是佩服万分,一个个只想立功,好表忠心。
宋江一番布置,神色一肃,告诫道:“不管二牛庄是否与梁山勾连,此番都要拿下!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再说二牛庄嫌疑甚大,纵然他今日不投梁山,迟早也会投梁山,还不如现在就灭了他!
若是后面漏了消息,只管说梁山屠了二牛庄!”
王英恭维道:“兄长算无遗策,实在是高明啊!”
“正该如此,梁山与我们不共戴天之仇,对付他们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燕顺恶狠狠说道。
唯有孔家兄弟一副无所谓样子,孔明咧嘴道:“我这只关心有多少金银,其他的,我只管杀人!”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满肚子坏水,只觉得奸计得逞,纷纷大笑。
.........
其实官府大人物的商讨速度很快,当日县衙商议完,中军便开拔。
慕容彦达坐镇中军,领大名府援军,领头的将领名唤周瑾,听闻是一员虎将。
另一人则是洪诚为偏将,辅助中军前行。
洪诚领兵,心情很复杂,他一个间谍,居然这官越做越大,简直时也命也。
郓城时文彬负责后勤辎重,辅兵押送粮草,护持后方,兼有守护郓城责任。
慕容彦达骑在马上,他骑着是一头煽马,要温顺一些。
他心情不错,一路而行,虽有寒风,但是春意甚浓,道路左右,草木翠绿,尤其是一些荒草中,在枯萎的草丛中,一团团碧绿窜出,瞧着甚是喜人。
他们号称八千人,其实真正作战的中军则是四千人,清风山说是会驰援五百人,至于其他兵马,则是让清风山伺机而动。
本质上,慕容彦达也信不过宋江,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打起来,让一帮山贼拿下首功的话?
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山贼兵,当然就两个用途,第一个让他们做炮灰,第二就是让他们做锦上添花。
“嘿,本官就是个天才!”
正想着,慕容彦达感觉脸上湿湿的,他下意识昂起头,发现竟然下雨了。
“这该死的天气!刚才还有太阳,怎么下雨了?”
一旁跟着的贴身管家小声道:“相公,这下雨还得小心一些,小人这几日听到一些邪乎的说法。”
“春雨贵如油,这春天下雨,那不是很正常。”慕容彦达一脸无所谓道。
管家左右一看:“小人不敢说。”
“说吧!有些时候,小道消息反而有真实内容,只管说,本官又不怪你。”慕容彦达摸着脑门,望着天空的小雨,心中很是不满。
养尊处优多年,出征下雨,简直糟心。
管家壮起胆子,正声道:“有人说只要有王伦过境的地方,便会下雨,说他是龙子。”
“放他娘的狗屁!他以为自己是谁?刘邦啊?!混账,这种诛九族的鬼话,你也敢乱传,找死啊!”
慕容彦达提起手中马鞭,狠狠抽在管家脸上。
管家不敢吱声,伸手捂着老脸,心中委屈极了。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说了不怪我的!
怎么转眼就打我啊,打我就算了,为啥抽脸啊!
打人不打脸嘛!
“怎么?你还委屈了?”慕容彦达恶狠狠的问道。
开玩笑!
别的流言也就罢了,这都扯到龙子、刘邦化龙,这特娘的啥意思?
大宋江山要亡了?
去你娘的,老子妹妹还在宫中做皇妃!
好一个王伦!
不弄死是不行了!
慕容彦达眼中怒火狂喷,嘴里骂骂咧咧,然而,前方忽而传来一声声的号令。
整个行军开始停滞,不等慕容彦达开口,却有一名骑兵策马而来:“禀相公,还请您去前阵,只怕有些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本官是文官,难道要让我拿刀去砍砍砍砍?”
骑兵斟酌措辞,想了半晌道:“前方有梁山军,军阵前方有人,说让咱们退兵!”
“退兵?
他哪个狗东西,让我们退兵?
凭什么?”慕容彦达红着眼睛,犹如一头发怒的公牛。
骑兵吞了口唾沫:“那人说是您的儿子,唤作慕容战,我们不知真假!
还请相公一探。”
慕容彦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