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守了整整两日,若云才从昏迷中清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搜寻南絮的身影,“小姐......小姐可无恙?”
“若云姐姐,小姐没事,你别担心。”夏禾轻声安抚她。
小圆也指了指一旁的软榻,“小姐守了你两日两夜,这会儿撑不住才睡过去。”
若云循着小圆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南絮蜷缩在上面,即便闭着眼看出她眉宇间的憔悴。
自己不过是个下人,小姐竟守了她两日两夜。
若云眼眶发酸,除了爹娘和哥哥,还从未有人这般在意过她。
包括那日遇到危险时,小姐说: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我还没有重要到让你付出性命的地步。
可是小姐,你怎么知道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在若云心中,你已经是若云的至亲之人了。
听见谈话声,南絮从睡梦中惊醒,“若云......”
“小姐......”若云眼中含泪,与她四目相对。
“若云,你醒了。”南絮掀开薄被,跑向床榻,“可还有哪里觉得不适?”
问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搭在若云的手腕,脉象还是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小圆,吩咐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躺了两日,若云应该饿了。”
“好,我这就去。”小圆脚步轻快地离去。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清淡菜肴摆满一桌子。
南絮执着公筷为若云夹菜,“你失血过多,这个可以多吃一些,还有这个汤不油腻,也给你打一碗。”
“小姐,我自己可以的。”若云有些受宠若惊。
小姐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就差把饭菜喂到她的口中,她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你肩头有伤行动不便,夹个菜打个汤不算什么。”
南絮还是继续往她碗里夹着她喜欢的,或是对她身体有好处的菜肴。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欢快,南絮也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吃完后,小圆和夏禾收拾着桌面,南絮和若云则站在窗棂前谈话。
“若云,对于天机阁,你有几分了解?”
“小姐是说那晚的人来自天机阁?”若云眸色倏然一紧,有一瞬的吃惊。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除了天机阁的那位,还有谁有如此能力。
只是她想不明白,聘请天机阁的酬金并不低,是谁想要杀小姐?
看出她的疑惑,南絮轻笑:“虎毒尚不食子,要杀我的人却是我的生身父亲,可笑吧。”
若云的心往下坠了坠,面色也沉了下来。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禽兽,竟连亲生女儿都容不下。
小姐自小被他弃养,生而不养已是不仁,如今又要取走她的性命。
杀气层层凝聚,满到即将溢出。
南絮轻轻握住她的手,云淡风轻地道:“别急,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他加注在我身上的总有一日我会加倍奉还给他。”
只是眼下她要查清肖蘅的病症,还要医治平渊侯和镜辞,实在是分身乏术,就让南家人再蹦跶一段时日好了。
且她要对付南家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还是得循序渐进方能做到万无一失。
若云清醒,南絮也就没有继续守在她的房中。
弯月如钩,静静悬挂于天际。
南絮抱着枕头回了主卧房。
肖蘅还是一成不变的躺在榻上,云舟正在替他擦拭手臂。
见南絮走了进来,他起身随意行了个礼,“见过世子妃。”
南絮懒得理会他的傲慢态度,径直走到床榻前,“你们世子当真一直没有醒来么?”
云舟手中动作一顿,面上毫无变化,“太医都说了,且你自己也把过脉,我倒还想问问你我们世子何时才能醒来。”
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南絮干脆指着大门,“我困了,你出去吧。”
“出去就出去。”云舟低声嘟囔,端着水盆就往外走。
等云舟离开,南絮才发现肖蘅还躺在外侧没有被移进去。
再叫云舟回来也不好,南絮索性把枕头丢在一旁,爬上床一手拉手一手拉脚,将肖蘅拖进了内侧。
侧身躺下,面对肖蘅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她不禁发出感叹:“真好看......”
然后她越凑越紧,眼看红唇即将印上肖蘅的脸,她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你要真是装的,那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肖蘅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南絮眉头一皱,难不成她真的猜错了?
伸手扯开肖蘅的寝衣,手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
划过结实的胸膛来到精瘦的腹部,她戏谑一笑:“肖蘅......我要继续往下咯。”
灵活的手指像条小蛇一样四处乱钻,同时,她将耳朵覆在肖蘅心口处。
扑通扑通——
心跳是快了一些些,但也没有很大的起伏或是转变。
她失望将手抽回,“看来我真的猜错了,你若是装的,即便脑袋没病,某处也有问题。”
轻叹一声,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响起。
肖蘅睁开双眼,眸底有着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望着南絮那洁白又小巧的脖颈,他一忍再忍,最终只是将她打晕丢到了软榻。
她的脑袋果然异于常人,竟然开始怀疑他了。
既然已经起疑,估计也瞒不了多久,还是得尽快引出那人才是。
第二日睡醒。
南絮摸着后脑勺的包,一脸愣怔,“我这是梦游了?”
怎么好好睡着头上会起一个大包,而且还不止一次。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不行,她得去找个大夫看看。
若云受伤,无法护送。
而妇好堂又刚刚开业,她这个坐诊大夫不可不去。
而天机阁的人又虎视眈眈,怎么去倒成了一个难题。
若云适时提出:“小姐,我有一个哥哥,他是个镖师,且武功在我之上,小姐觉得他如何?”
“这自然是好的,只是......”南絮有些犹豫,“你也说了他是个镖师,我抢了人家镖行的人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