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路口拐弯处,有一小片长的像草莓的红色果子,跑近一看果然就是山里的老人说的蛇泡儿,听说以前有人被毒蛇咬到了,就是因为吃了这个才拖延了会时间,到了医院注射血清这才捡回一条命。
想到这我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啊?你慢点……”
当我放下秦小晓的时候,瞬间我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但两条腿依然是麻麻的。我没有理会,小跑到那片蛇泡那,随手就摘了好几个果子。
我递给秦小晓,然后说:“快吃,这个是蛇泡,听老人讲,这个专门抑制毒素的。对这个特别好。虽然目前来看不像是毒蛇,但还是谨慎一些好。”
“好,听你的。”秦小晓拿了一个轻轻的咬了一口,“好酸啊,这个真能吃吗?”
“能,我记得小时候也吃过。”说着我当着她的面也吃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其实还不错。
……
等我到公路上时,黑夜已经代替了所有,所幸今晚的月色不错,还能看清楚路。不然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了。我将秦小晓轻轻的放在踏板车上,随即我插上钥匙以我自己能控制住的最快速度往镇上的卫生所里赶去。
在车后面的秦小晓似乎是有些害怕,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她就逆着风向我说道:“徐晨,我有点怕,可不可以慢一点点……”
“什么我没听清……”我听的有些模糊。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这才将油门松了一点,以三十码的速度在这条盘山公路行驶着。
我问:“可以吗?你现在脚上什么感觉呢?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身体上有没有哪里不好的?”
“我现在有些心慌,脚上好像还是刚才的感觉。”
“好……没事,我们一会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放心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
远处的天边依稀还能看见一两颗闪烁的星星,和山脚下忽明忽暗的灯光相互辉映着,它们之间好像牵绊着某种涟漪。
晚风带着夏日独有的凉爽,洗涤着我的灵魂。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风飘向了远方,今晚的月色也很朦胧,我和秦小晓的身影就镶嵌在这条乡间的水泥公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治愈。好像这一切都被风刻在了那个时空里的傍晚,现在也只能在回忆里寻找着……想来,如果今晚没有被蛇咬,这该是一个多么美好又幸福的时刻呢?
大约十分钟后,我就带着秦小晓到了村里的卫生所门口,在这个村里只有一家小的卫生所,其实就是一家药房。为了方便山里的一些老人,所以就建在这里的。此时我也只能将希望暂时的寄托在这里。
秦小晓的伤口以及左脚上的淤青,在这里可以简单的做一个消毒和包扎,因为从这里到县城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要是这两个小时发生感染那就更危险了。
可目前明明才不到七点钟,卫生所的门却已经关上了。我看着被关上的卷帘门,说不出的压抑。一阵风袭来,卷起我的失落,深深的刺进了我的身体里。
“徐晨,现在怎么办呢?”
秦小晓的话将我从忧伤的思绪中拽了回来,“我去找他,我知道他住在那里。这个点他应该还没有睡觉。”
说着我启动踏板车,又将秦小晓带到了小学附近的一个居民楼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走到一处楼下,大声的喊到:“喂……赵叔,我这边大事了!您下来一下。赵叔在不在,人命关天的大事,赵叔……赵叔……赵叔……”
还是没有回应,我就这样站在楼下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到秦小晓站在我的面前拉了拉我,说:“要不我看就算了吧,我们直接去县里吧。”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路上还要一两个小时,那个蛇先不说有毒没毒,它是野生的身上的细菌肯定多,咬了你一口要是不及时的消毒,等到伤口感染那就很危险了。”
“赵叔……赵叔……快醒醒…醒醒,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我就这样像个疯子一样站在楼下喊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探出了头。
但可惜不是赵叔,好像是他的老婆,“小晨,你怎么了?”
我连忙跑了过去, “陈姨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大晚上打扰你休息,实在是有要紧的事。赵叔呢?”
陈姨说:“他啊,现在没有在家,邻村半山腰的那个大爷,今天早上去割猪草的时候,好像受凉了。感冒了,他上去给人挂水了。你什么情况?”
“陈姨,那个我朋友去上坟,然后被蛇咬了……”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跟陈姨说了一遍。
“交给我,这么多年了,看也看的差不多了,一些轻微的蛇毒我还是可以应付的。”说着陈姨连忙裹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了。
……
卫生所里,陈姨简单看了看秦小晓的伤口,然后说:“小晨啊,你朋友的伤口来看呢,不像是毒蛇,但看咬痕的话还是有些毒素的。”
我刚悬着的心又被提了起来。难道真的悲剧要重演吗?
“小晨啊,不用那么紧张,咬她的应该就是我们这边的土蛇了。我说的毒素是轻微的,及时处理没有任何影响的。这样我先给她简单清洗消消毒,然后你跟我一起去坡上,采点草药,给她敷上。”
我看着陈姨很平静的模样,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陈姨,这样就完全好了吗?不会有什么……”
陈姨笑着说:“我这里用的也只是一些土方法,明天你还是要带她去医院去检查一下。最好是打一针破伤风,这样就不会有感染的风险。”
……
于是陈姨拿来了消毒水和一些扎带什么的,我则站在一边帮着忙。简单清洗后我和陈姨就去了她说的坡上。陈姨带着我去采了一些平时很常见的一些草。
拿回去后陈姨又把这些弄成了浆糊,又往里面加了一些雄黄粉,和一些雄黄酒混在一起搅拌着。之后陈姨就把这些药膏敷在秦小晓的脚踝上,用绷带扎好后,又把另一只脚的崴伤处用白酒点燃烧着按了一会儿。最后陈姨给秦小晓贴了一张膏药后,就收拾完东西去里面清洗了。
我问:“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秦小晓点点头。
最后在我们的硬塞下,陈姨才收下了三百块钱。
……
简单处理后我就带着秦小晓,踏往了去县城的路。相比于刚才下来,我们此时倒是更有一些闲心看看这个夜晚的风景。我骑着碳板车带着秦小晓穿行在夜晚的乌托邦里,我们在自由的风里肆无忌惮的张狂着。我们也在这倾洒着的月光里,做了回夜晚的流浪青年,这一刻,我们好似也喧嚣着青春本来就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