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上午日头正好的时候。
阳光穿过窗棂洒进来,屋外传来阵阵蝉鸣。室外的燥热仿佛是顺着窗户爬了进来连带着室内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沈惟清看清他眼中翻滚的暗色,心中猛然一悸。他现在的神色自己见过太多了。
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沈惟清就感觉一阵腰酸腿软。
朝服的外袍还放在一边,他身上穿着内衬。由于朝服十分的繁复他又是第一次穿还不熟练。
导致他衣襟上的带子还没系好,低头看向自己现在的样子。衣襟半露将遮未遮倒是显得欲拒还迎起来。
伸手立刻将胸前的衣襟拢紧,沈惟清一脸戒备的看向赵屿尧。
声音都紧张起来:“陛下...我还没穿好。您先出去等我吧。”
赵屿尧将他防备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发笑。沈惟清只有在羞赧的时刻小动作格外的多。
看着十分的可人,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赵屿尧的心就越是被挑逗得难耐。
面上却不显,一步一步缓慢向他逼近。借着身高的差距居高临下的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看着他戒备的身姿还不忘倒打一耙:“清清在想什么?朕不过是怕你不会穿这繁复的朝服进来帮你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朕还会做白日宣淫.....”
“好了好了,陛下你先出去吧。”沈惟清见他的话越说越不正经连忙打断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烦您费心了。”
后面那句简直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明明是赵屿尧心思不纯借着来帮自己穿衣服的由头动手动脚的。
最后还要倒打一耙倒是他的不是了,沈惟清心中十分憋闷。
他当然不如赵屿尧牙尖嘴利能说会道,自然是说不过他,可他心中的小心思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他只想将人推出去。
可奈何,赵屿尧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一般堵在他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陛下!”沈惟清有些恼了,对他怒目而视。
赵屿尧见他怒气冲冲的,双手摊开摇头道:“朕不过是想帮你穿衣服,又没做什么,你何故气成这样?”
见他装做不解的模样,沈惟清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摊开双手回敬道:“既然陛下如此好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他这样赵屿尧一挑眉,上前帮他整理好胸前的衣襟,又将他身上绑错的带子拆开重新系好。
明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做起这些事来却得心应手十分的熟练。
沈惟清看着他认真的帮自己整理衣服,一时之间也相信了他的说辞。仿佛自己刚刚是真的误会他了。
穿好出朝服,赵屿尧上下打量了他一阵。
果然侍郎的朝服穿在他身上就是挺拔好看。深蓝色的布料衬得他皮肤愈加白皙。
头上戴着镶嵌了宝石的官帽。两缕簪缨从脸侧垂下来。圆润的领口衬得他脖颈修长。皮革的镶金腰带将那劲瘦的腰身勾勒得更加纤细。
沈惟清本就是端正的长相,五官丝毫不显女气。他只管站在那里就叫人信服他是个清骨耿介的君子。
如今朝服加身在他本就清俊的长相上平添了一股禁欲清冷的气质就像是天山上的冰莲。
高贵圣洁不可亵玩,看在赵屿尧眼里。心底那股晦暗的心思更加浓烈。想要疯狂的将他染指将他拉下神坛和自己这样阴暗的人一起堕入深渊。
他早就知道自己迷恋他是因为他和自己不同,他是自己阴暗世界好不容易窥见的一束圣洁的光。
沈惟清见他抿唇久久不说话,不禁感到疑惑。他自己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还以为是自己穿着太怪异了,连忙上手想要解开衣襟上的纽扣。赵屿尧察觉到他的动作伸手按住他的手。
“穿着,很适合你。”他说的是真话,这身朝服很是适合他的气质。
仿佛他生来就是该做官的人。
赵屿尧走近他伸手摩挲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心中的阴暗翻滚。这样高洁又如何。他还是属于自己的,只属于自己。
一个吻来的猝不及防,沈惟清被迫仰头和他纠缠。腰身被大手禁锢着拢到怀里。
心跳声不断的加快,这是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朝服。
一种隐秘的感觉蔓延在心间,沈惟清呼吸被剥夺胸腔里的气体仿佛被压榨干净。
双手抵着赵屿尧的胸膛连连后退,然而身前的人却紧追不舍。
沈惟清退了几步,后腰撞在墙壁上。身体彻底的被圈在墙和赵屿尧之间。
唇上传来灼热的触感,强势的吻叫他无法呼吸。挣扎着躲开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被大掌捏着下颌吻了回去。
赵屿尧一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一手找到他朝服的衣摆空隙处。
微凉的手掌贴近皮肉叫沈惟清浑身一颤,急忙握住他的手掌:“陛下...别....”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他向来脸皮薄哪里能同意跟着他胡闹。
当即想抽身离去,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拦腰抱回去。沈惟清惊呼一声被他打横抱起。
赵屿尧几大步就跨到床帐边,将人放床榻上。大手一床帐就层层叠叠的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掩盖。
最终由赵屿尧亲自穿上的朝服又被他亲自脱下。散落在床榻边缘凌乱一地。
帷幕间传出低低的压抑的声音,守在殿门外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声音终于停歇。
赵屿尧的声音带着慵懒和魇足,叫下人备好水。
过了一会儿一个被明黄色衣襟包裹着由皇帝亲自抱着的身影从下人头顶穿过走向了盛着热水的庑房。
沈惟清经过这一次折腾,直接从下午睡到了午夜。期间眼皮都睁不开的他还不忘记大声控诉赵屿尧的罪行。
若不是嗓音沙哑那效果怕是更加精彩,可现在也不过是像小猫哼哼唧唧一般。
尤为可爱惹人怜惜,赵屿尧则是勾着笑意听着。仿佛那控诉是多么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