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迟云夏的话,麟峥跃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
他一直觉得迟云夏长得老实好欺负,自己又有殷丧做靠山。
还能控制那些特殊玩家。
所以从未将迟云夏放在眼里。
但倒霉这么多天,殷丧也没有主动出现帮他。
再加上迟云夏这番话,他也有些迟疑。
迟云夏见目的达到了,擦了擦手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麟总好好休息,这橘子还挺好吃的。”
麟峥跃看不懂迟云夏今天来寓意何为。
他心里发慌,下意识拿着橘子吃了起来。
“哦对了,那些橘子发霉了,麟总少吃点。”
“麟总处理尾款前,我每天都会带水果来看望您的。”
迟云夏心情愉悦的离开了病房。
刚关上门,就听到麟峥跃在里面骂天骂地骂祖宗。
“阿醒的霉运诅咒加上发霉的橘子……”
“明天再来看看吧!”
“别死在医院里,我还得拿奖金呢!”
迟云夏自言自语着,就脚步轻快的上了出租车。
他还要去趟林州那里。
不仅是看望柳伊,还要跟他聊聊副本的事。
虽然他和乔理斯说了,会帮助鬼域流亡地的鬼怪脱困。
但万一,有鬼怪不想离开呢?
要是有殷丧的手下,故意在副本中等着反间计杀他。
他必须有退路。
所以除了副本中的boSS,他还需要现实中的玩家,帮他搜集信息。
这几次副本他都没见到林州。
也不知道他在游戏里状态怎么样了。
还有他和沈思恒……
想到上回站门口偷听,迟云夏撇了撇嘴。
两人关系怪怪的。
到了医院,迟云夏刷卡走进了林氏私立医院住院部的顶层。
这次迟云夏学聪明了,不管里面有谁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都充耳不闻,敲门打断。
坚决不给自己惹麻烦。
他想的是挺好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但当他敲门林州应声后,他大步流星走进去时。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你……你们……”
病房里,林州整个人挂在沈思恒身上,双腿发软的正往轮椅上坐。
迟云夏也不想当个小黄人大灯泡。
但这个姿势,林州憋红的脸,还有沈思恒毫不避讳的神态。
“要不……我过会再来?”
沈思恒小心翼翼的将林州放到轮椅上。
“不用,刚给他治疗完。”
治疗?
迟云夏满脸八卦的看向林州。
林州有些别扭的开口解释。
“我的身体在营养仓太久了。”
“思恒……他说不利于身体恢复,就给我治了治。”
迟云夏狐疑道:“你不是低温症吗?怎么能离开营养仓的?”
一旁的沈思恒抽出一张鬼画符。
“他的低温症和诅咒有关。”
“用符纸就能暂时控制住。”
迟云夏想起来,之前沈思恒就说过,林州的病症是被人诅咒的。
他实在太好奇了,林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被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兴许是不想瞒着迟云夏了。
林州虚弱的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关门。
迟云夏关上门,林州才开口。
“夏哥,林家的事原本不牵扯外人。”
“但这里面牵连太多,我有些事拿不定主意。”
“还请你帮帮我。”
迟云夏见他面色沉重,也收敛了玩闹的心思。
林州毕竟帮了他不少,既然林州开口,他自然也不会推诿。
“你说,我能做的一定帮。”
听言,林州拍了拍沈思恒。
沈思恒这才娓娓道来。
“之前接触林蔚,我就觉得林蔚身上有种奇怪的怨念。”
“但直到他死,我也没明白是什么。”
“后来我因为林蔚,调查了林州,发现那股怨念,是一种诅咒。”
“这个诅咒同时存在林蔚和林州身上。”
“只是因为林州被诅咒时,年龄太小身体负荷不了。”
“所以才会突然得了低温症。”
沈思恒看向林州,林州望着窗外,但脸色很不好。
“说重点,这些夏哥都知道。”
迟云夏疑惑的看着林州。
总觉得林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他都可以为了给林蔚报仇,只身进游戏里。
听到林蔚的名字,也是满满的依赖。
怎么现在感觉,对自己死去的哥哥,带着某种敌意?
沈思恒面色凝重的望着他,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我顺着林家追本溯源,找到了和林家过节最深的仇家。”
“同为医疗家族的辞家。”
说着,沈思恒递给迟云夏一份资料。
“这是辞家的资料,你感兴趣可以看看。”
“二十多年前的辞家和林家,是全国为数不多的顶尖医疗世家。”
“又都同在权城,利益纠纷肯定多。”
“那时候林家的家主是林蔚,林蔚作为最年轻的医学天才,很快让林家的风头压过了辞家。”
“但没过几年,林蔚和住在老宅的林州同时生病。”
“林州被接到林蔚身边,林家倾尽所有医疗财力,也才堪堪保住了两人的命。”
“而这时的辞家,却一跃而起占据了医疗行业一半多的份额。”
“要知道辞家在那时候,刚拿到了原本属于另一个家族的金融控制权。”
“甚至间导致那个家族,直接隐世了。”
“有了医疗和金融两大体系在手,辞家到如今的实力,放在全国都是顶尖的。”
迟云夏算是听明白了。
“所以你认为,林州他们身上的诅咒,是辞家所为。”
“目的是搞垮林家,独占医疗行业。”
沈思恒点了点头。
迟云夏还是有些不明白。
“可诅咒这种东西,又不是下药,辞家是怎么做到的?”
沈思恒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迟云夏。
“照片上的人,是辞家的座上宾,名叫戒燥禅师。”
“这个人几十年前就住在辞家,辞家还给他专门建了一个修心堂。”
“据说这个人能通神明,有独到的敛财之术。”
“他住进辞家没多久,林州他们就出事了。”
迟云夏望着照片上,身穿棉麻布衣,手拿佛串一脸慈眉善目的男人。
男人身后是修心堂的正门。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侧身的女人。
女人穿着娇媚的长裙,一头绸缎般的黑发,一脸疏离傲慢的神态。
迟云夏怔了怔,指着这个女人问道:“她是谁?”
这女人一小时前,还出现在麟峥跃的病房。
这个和噩梦中,母亲姐妹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