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里,戴夏薇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欣喜的问哥哥:“哥哥,小猫咪叫什么名字?”
戴冬来揉揉她软软的头发,温柔的对她说:“它等着你为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那它、可以和我叫一样的名字吗?”
“……,应该不可以。”
“为什么呀?薇薇的名字最好听了。”
“那……叫它薇薇,你们可要一起答应哦……”
“…………”
戴冬来安静的看着豆豆和小猫仔,他仿佛看见了:夏末秋初的小院中,那个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和豆豆打招呼的女孩,她的碎花衣服和她的脸庞一样娇艳,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笑容好似一股暖流,流入他的心间……
“我们叫它‘暖暖’……怎么样?”
“好……暖暖……和薇薇一样好听。”
*
开城·阳光花园小区
外婆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出院了。
文新一家人和舅舅一家人还有外婆一起吃团圆饭。
这是一顿久违的团圆饭。
文妈和舅妈一起做了一大桌饭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吃着饭。
舅妈家的儿子和文杰是同岁,两个表兄弟可谓是相亲相爱又相杀,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踢足球,还一起闯祸,一起挨揍!
当然了,大多时候是根本揍不到的,因为他们一溜烟就找不到人了。
文爸租住的房子和舅舅家在一个小区,一是为了方便一起照顾老人,二来两家的孩子互相有个陪伴,
他在郊区承包了一片地,建成一个园艺场,春天来开城时候正赶上适宜的季节,种植的绿植已经生机勃勃的一片喜人,
他需要经常跑花店,和绿植铺里去推销和投放,因为现在还没有更多的合作商家。
偶尔他会开着小型的载货车拉上一些盆景盆栽去找经营商,也顺便可以零售一些。
文家的日子平淡却充实,文新的到来,就意味着圆满。
*
t城·文新家
客厅里的电话一直在响……
无人接听。
*
刘浩家的客厅里,电话响了……
他慵懒的把屁股从沙发上挪过去一些,接起电话:
“喂……”
电话线那边连着的是美国。
“浩子,是我……”
电话里传来金磊沉静又沙哑的声音。
刘浩瞬间精神抖擞:
“金子……你你你……你怎么样了?”
金磊轻轻发笑,又不免嘲讽:
“什么怎么样?你以为我被撕票了?”
刘浩激动的都快要哭了:
“你小子多久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丫的,高考时候都在走神儿想你……”
“滚滚滚……还不是题不会做了,把你闲的……?”
“你小子就没良心……”
“……”
金磊干咳一声,清清嗓子……
他想问的问题,想问又不犹豫着不问。
刘浩察觉到了,也收起了嬉皮的面容。
“文新,她和她爸一起离开这了……”
刘浩主动告诉他,他懂得好哥们儿的心思。
“……”
金磊沉默了,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数十秒后
“开城对吗?”
“嗯。”
“新住址有联系方式吗?”
刘浩沉下一口气,像是鼓起一点勇气给自己:
“金子,要不……算了吧……她……”
“……”
金磊没有说话,刘浩来了点信心,似乎觉得能劝住兄弟:
“我们还会继续遇到很多人的……”
“可是,不会有第二个文新。”
金磊没有听完刘浩的话……他的声音沉静又绝望,像是挣扎了很久后,疲惫无力、无奈却又不甘。
“可是,就算她不离开这里,她和冬子……”
刘浩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不想阻拦谁?也不想偏向谁?
喜欢这件事情,它就说不好。
“……我懂你的意思,等有空再联系你。”
金磊撂了电话。
对方一片忙音……
刘浩茫茫然放下电话,
数秒过后,他双手抱头,狂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他真是郁闷死……千千万万个女孩儿,怎么偏偏他的两个好兄弟就都……
*
文爸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看了看文妈,又看了看文杰,他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看的平淡一点。
“文新,吃完饭,爸带着你去中心医院找个医生问问,怕黑,有没有什么方法治疗?”
文杰差一点把饭喷出来,他使劲咽下去。
哈哈哈笑了一会儿
“爸,你这么问医生,医生会像我这样笑你的。”
文新也一脸懵的看着老爸。
“为什么突然找医生问这个?”
文爸又看了看文妈,有所掩饰的说:
“就是看你,一到晚上,把灯都打开着,房间的灯也要亮一整夜……过段时间你去上学了,学校里万一有个停电啥的,你又是一个人的时候,担心你再害怕了。”
文爸这么一说,文杰倒不笑了,
他忽然又觉到爸爸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姐姐一个人的时候恰逢停电!
天哪!天哪,他都不能想象!
文妈也附和文爸:
“对呀,去看看,医生会有什么办法对咱们讲讲。”
停电,文新突然想起来上次停电,忽然感觉心跳加快,呼吸加快……
不能想,她深呼吸一下。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说不定医生真的有灵丹妙药能治疗怕黑。”
她也心有余悸,不管是之前遇到的黑还是将来会偶遇的黑,只是想想就已经开始恐慌!
是该去咨询一下医生了。
*
中心医院——医学心理科。
副主任医师,徐医生,三十六岁,心理学硕士毕业。
对面的患者对她道了谢,起身走出诊室,
她把智能录音笔递给身旁的实习医生,并对他说:
“这位患者,他刚才说的话,你整理的时候,你顺着复述一遍,你就会发现,他说的话,本身是自相矛盾的,根据他之前的病例,你记录下来,哪一句话是他说的谎话。”
实习生接过录音笔,对她说:
“好的,我知道了。”
徐医生对他示意,通知下一位。
文新有点怯怯的走进诊室,她是几乎不和医院打交道的人,医院这个地方还是会让人莫名的紧张的。
当看到诊室里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时,她的神色略微松弛了一些。
“医生您好。”
文爸先一步向医生问好,不失礼貌总是不会错的。
“您好,请坐。”
徐医生也很亲和。
实习医生对文爸说:“请把挂号单给我一下。”
文爸忙递给他。
他照例登记好,放在了徐医生的桌子上,
徐医生习惯性的拿起就诊单确认患者姓名。
然后,她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孩……
半个月前,院长特别交代她,留意着近期来会诊的患者,若是有一位叫文新的女孩,就诊记录和病例要拿给他看一下。
面前的女孩就是文新。
心理医生,首先要做的就是聆听患者的故事。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解析这个女孩的故事。
不过……
“医生,我女儿,她怕黑…非常怕黑…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法?”
文爸比较急切的总结了他们的问题,迫切的希望听到医生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