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染回到山庄,向夫人恭敬行礼告辞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屋,整个人如同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床上。
她满心都是那断肠散的事情,思绪乱成一团麻。
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秋染染疼得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紧咬下唇,心中暗叫不好:
“这该死的断肠散,怕是要发作了。
算算日子,也该是时候赶紧服下剩余的解药了,
可如今被困在这山庄,怎么回侯府去拿解药却成了天大的难题。”
她眉头紧皱捂着肚子:
“我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回去,这山庄里人多眼杂,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
装病?不行,山庄里就有大夫,一瞧便知是假。这可如何是好?”
等腹痛过去,秋染染心烦意乱,横竖都睡不着,索性起身,决定到庄子里四处走走,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她无精打采地在庄子里乱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某处墙角。
此时,墙角处有两个小丫头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闲话。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丫头皱着眉头抱怨道:
“你说今天这菜是怎么回事嘛,咸得我都快变成咸鱼干了。”
另一个圆脸小丫头也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还有那糕点,做得也太差劲了,我咬了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秋染染刚走到附近,腹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努力憋着,可那股气流却在腹中横冲直撞。
突然,一个无声的臭屁不受控制地放了出来。
双马尾小丫头鼻子一皱,满脸嫌弃地嚷嚷道:
“哎呀,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圆脸小丫头也赶紧捂住鼻子,四处张望:
“可不是嘛,这味儿也太刺鼻了,是不是你放屁了呀?”
双马尾小丫头立刻跳起来反驳:
“你可别冤枉我,我才没放呢,肯定是你!”
圆脸小丫头也不甘示弱: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放这么臭的屁!”
“有没有草纸?”
秋染染在一旁听得又羞又急,她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声,刚想开口问她们有没有带草纸,声音却因为腹痛而变得有些怪异。
那两个小丫头正吵得不可开交,听到这奇怪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秋染染一大半头发披散开来,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惨白无比,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半蹲在后面。
“鬼啊!”
双马尾小丫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地尖叫起来。
“快跑啊!”
圆脸小丫头也被吓得不轻,跟着大喊。
两人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瞬间没了踪影。
秋染染又好气又好笑,想喊她们回来,可腹痛难忍,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无奈地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另找茅房去解决这尴尬又紧急的状况。
然而,当秋染染解决完问题,准备回屋时,却发现那两个小丫头原本站着的墙角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这香囊的样式极为奇特,绣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神秘黑色图案,像是凌乱的羽毛,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秋染染心中疑惑,这香囊是谁遗落在此的?
为何之前从未注意到?
她弯腰捡起香囊,仔细端详,却发现香囊的夹层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就在她想要打开夹层查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悄悄地靠近。
秋染染警觉地回头,却空无一人。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山庄之中,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香囊又是否与自己回侯府拿解药之事有着某种关联?
是有人在暗中相助,还是另一个阴谋的开端?
大脑不受控制开始自己运转起来,生物的本能驱使她要赶紧离开。
秋染染决定先回房再研究香囊,可当她回到房间,却发现屋内的景象有了细微的变化。
桌上的茶杯原本是放在左边的,现在却移到了右边;
窗户明明记得是关好的,此刻却微微敞开了一条缝。
她心中一惊,确定有人进过自己的房间。
是山庄里的人,还是另有他人?
她正思索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刻意压低却又故意让她听到。
秋染染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却只见空荡荡的走廊,只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发现有一片新鲜的树叶,这树叶并非山庄内常见的树种,仿佛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此时,她手中的香囊突然微微发热,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秋染染愈发觉得这一切绝非偶然,背后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
正当秋染染疑惑不解时,她隐隐约约看到远处花园的花丛中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那黑影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很快就消失在花丛深处。秋染染心中一惊,决定追上去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花园走去,刚走进花丛,就听到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秋染染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个戴着黑色斗笠、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物。
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警告我?这香囊是不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
秋染染鼓起勇气问道。
神秘人物发出一阵冷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若继续深陷其中,将会万劫不复。”
说完,神秘人物身形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秋染染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第二日,整个庄子都被 “白衣女鬼” 的传闻搅得不得安宁。
庄子的某个角落里,下人们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着自己听闻或所谓 “亲身经历” 的遭遇。
一个小厮满脸惊恐,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昨儿个夜里去柴房搬柴火,路过那回廊的时候,就感觉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直往脖子里灌。
我抬头一看,妈呀,一个白衣飘飘的影子就在墙角晃悠。
那女鬼的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睛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嘴唇却是乌紫乌紫的,还咧着嘴,露出一口黑黄黑黄的烂牙,就跟那老乞丐似的。
她看到我,就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嘴里念叨着‘草纸,草纸’,我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旁边的一个丫鬟也跟着附和,她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
“我也瞧见了!
我早起去花园里摘花,本想着给夫人房里添些生气。
刚走到那片花丛,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哼哼声。
我拨开花丛一看,那女鬼正蹲在地上,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一缕缕地耷拉在脸上。
她身上的白衣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就像是从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当时就吓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那女鬼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时,一个老嬷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
“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啥怪事没听过。
可这女鬼的事儿啊,邪乎得很。
我听厨房的刘二说,他看到那女鬼在井边晃悠,那身影模模糊糊的,像是飘着一样。
而且啊,她走路没有声音,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刘二还说,那女鬼的脚好像是悬空的,根本没着地。
这肯定不是啥好东西,怕是来索命的哟。”
众人听了老嬷嬷的话,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一个年轻的家丁结结巴巴地说:
“我…… 我觉得这女鬼可能是以前在庄子里受了冤屈,死不瞑目才变成这样的。
说不定我们得找个道士来做法事,超度超度她,不然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一个丫鬟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你说得轻巧,这女鬼这么凶,万一做法事的时候她发起飙来,我们可都得遭殃。
我看啊,我们还是离那个地方远点,这几天都别到处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