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五。
月明星稀,荒漠外冷寂阴浓。
沙堡内的各个火把,插挂大厅四处的土泥墙上。昏黄火光燃起的黑烟,偶尔发出滋滋冒油的声响。
站岗守卫大厅内处的易阳,佝靠土墙壁上,脸上挂着的两只眼皮子,快要耷拉下来。
“砰”——
有什么东西敲了他的脑袋,易阳立马清醒过来。
“你干啥啊,成汉!干啥打老子!”
易阳摸了摸自己的头,怒目一瞪。
“赶紧醒醒,来了来了。”
成汉用力使了使眼色,朝关着的大门,努了努嘴。
仔细一听大门外,渐渐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易阳立马精神抖擞,目不斜视,双手贴两侧,身子站得笔直。
“吱呀”——
大门被一道刺眼的黄绿光流,冲击推开。
一位身材高大,戴着狐毛皮斗篷,遮了脸的领头,大步冲冲的,迈了进来。
“法爷儿好!”
易阳、成汉恭敬弯腰,齐声大吼道。
那个领头叫法哥儿的,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经过大厅中央,直接往沙土梯上踏去。
话还未落,门口处,又陆陆续续出现接近三百名,穿着狗毛皮斗篷,遮了脸的人。
他们低着头,同样跟着领头法爷儿的方向走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见大厅内没了人影,易阳歪了歪嘴角,语气鄙夷不屑:
“切!又不是朗爷儿,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筑基七层的土绿人!”
“嘿易阳,你说话小点!等会儿被他听到了。”
成汉连忙朝土楼上瞥了暼,掩嘴偷偷提醒道。
“怕什么,他现在关着门,估计又在骂这些手下们嘞!”
易阳叹了一声,又随意靠在墙上。
他摇了摇头,手指了指前面,捏着低嗓子,神色暴躁的表演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都他娘筑基三、四层,连一个炼气小崽子都没混抓到!”
“都是群废物!吃干饭的……唔唔……放开老子……”
“哎哟易阳,老子求你了,你可别说了,待会儿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成汉急得脸上直冒冷汗,直接捂住易阳的嘴,又扭头看了一眼楼上。
见楼上没动静,他心里悬着的心,松了一会儿,又小声说道: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下午五点多,法爷儿的手下,拉了那几车东西回来,就放在库房里头。还是活的。”
易阳一听,眼里浮现震惊害怕,正用力扯着成汉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使了个眼色,让成汉放开自己的嘴。
“那你,你可别放肆了啊。”
成汉犹豫了几下,见他连连点点头,还是放开了手。
“我靠,我就去拉了个大号的时间,就发生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还不告诉我。真没义气啊成汉。”
易阳见自己嘴被解放,立马低声喝骂道。
“人那么多,当时老子的腿都还哆嗦,怎么告诉你?反正我现在是告诉你了啊,也没太晚……”
“不是!魏法真这样干?”易阳还是不信。
“你别问我啊,我怎么知道。”成汉连忙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话。
“嘎吱”——
成汉的话刚说完,楼上大门突然碰开,有二三十个穿着狗毛皮斗篷的人,走下了土梯。
易阳、成汉见此情形,唰的一下,脸皮惨白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