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洞冷冽,雪影与泛红之肌相缠,碎琼乱玉之声夹杂靡音,经久不散。
……
朦胧中浓酒之气微荡,清瑶被抱着回到主殿。
淡蓝色的光芒萦绕她周身,浅红深红的痕迹一点点消退,终于有了丝力气的她咽下男人喂来的茶水。
结界悄无声息的封锁主殿,圆月依旧晕红,男人睨着她因为喝水而润泽的红唇,目光幽暗。
清瑶哑着喉咙,终于松懈一瞬,等男人把水接过去,她闭上眼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惜下一秒男人就掐住了她的腰肢,吻落在她的额头,缓缓向下:“喝饱了。”
清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像刚洗净的琉璃珠子,“我不……”
可惜不容拒绝。
她的确是受不住的,可惜灵力帮助了她,到最后她咽下蛇类的血液,力气不仅恢复,还多了奇怪的效果。
“我是谁……”男人低沉着嗓音问。
清瑶努力睁开眼去看,可是泪珠不停滚,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小声又可怜的呜咽:“是……是山神大人……”
“错了,该罚。”
?
血月终于开始慢慢消散。
蔫蔫的花草开始绽放生机,连带着溪水也流动的更加畅快,好像一下子都褪去了成熟模式,再次绽放出纯净灵气。
柔光暖白的月色落在长生殿上,冰蓝的结界迅速消退。
露禽疲惫的睁开眼,那致命的困意终于消散,它舒了口气,再睡下去它可能都要成石头了。
看见窗外的景象变得正常,它立刻展开翅膀朝主殿飞:“山神大人!”
在它马上推开殿门的时候,门啪的一下打开。
里面出来一道雪色人影,他险些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俊逸出尘的脸带着些无措,耳尖通红。
露禽吓了一跳,立马眼泪汪汪:“山神大人您终于出现了,您还好吗,您怎么了?您怎么出来了?”
观南看着紧闭的门,摸了下鼻尖,清冽的嗓音带着沮丧:“被赶出来了。”
露禽:“什么!谁做的?那个黑色的您?不对……那也是您……谁能赶您呀?这可是长生殿……”
观南没有回复,轻拍了下殿门,犹豫着怎么开口,结果殿内出现茶杯丢掷的响动。
露禽一楞:“谁呀!这么大胆,居然敢砸您的杯子!”
冰蓝色的光晕砸在它头上,露禽疼的哎呦一声。
观南看着圆月轻叹了一口气,只好坐在溪水旁,凤眸注视着紧闭的殿门,眉心紧蹙。
良久他出声,“我不该听你的,将你放出来。”
黑雾从白玉珠中冒出来,凝成一条金眸的黑蛇。
雾行嗤笑,“观南,你是小公主的第一,得了好处还如此,真是够不要脸,不让我出来,你能继续?”
“嘴上说着,你不也享受其中吗?怎么……小公主更喜欢我……你嫉妒?”
观南指腹压紧白玉珠,凤眸冷下去:“谁说她更喜欢你。”
“难道不是吗?她喊我的次数可比你多多了……你满身心眼子,卑鄙无耻,小公主那个时候都要走了,你还锁着自己做给谁看呢,嗯?苦肉计?”
雾行咬牙,“你不是很能忍吗,鳞片受点伤怎么了?蚀骨之痛怎么了?还无欲无求三千年……你根本就没想过忍!”
观南抿唇:“我没想忍,那你呢……若不是我出来,你当真要撕裂她?你能控制你自己吗,还是说你要用蛇身?”
“如果不是你咬了她这么多口,让她的血液与蛇类融合,瑶瑶会这样吗?她完全不害怕,还想同我们亲近,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雾行:“我不咬她,怎么见她?怎么和你争夺身躯?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不是只有你爱她好吗!”
他忽然一顿,眼底爆发出愤怒:“你叫她什么?瑶瑶?她让你这么叫了吗?我告诉你观南……现在血月刚消,你灵力波动的厉害,你奈何不了我!”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露禽躲在树上看着山神大人和黑雾吵架,肥嘟嘟的身子发抖。
山神大人……终归还是疯了。
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趴在它头上,一起看这个古怪的热闹。
?
榻上。
清瑶手指揪着毯子,清丽的小脸多了以前没有的娇意与春情。
像一株洁白的栀子掉进了酒酿里,花瓣染了红,让人闻之欲醉。
她不知道过了几日,但是思索着自己热症发作的次数,大约是和山神大人厮混了三天吧。
所有画面在脑子里浮现,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失忆。
妖的确和人不同。
清瑶看着自己的手腕肌肤,什么痕迹也没有。
如果不是她身体不舒服,她会觉得这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粉红露骨的梦。
清瑶把脸埋进毯子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实在是……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以前和男人小手都没拉过,现在一个大跃步,直接,直接和蛇。
“清瑶,你还在想,你真的是堕落了!”
清瑶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喉咙一疼,立刻乖乖闭上嘴。
她一点也不饿,就是困得厉害,好不容易将山神大人轰出去,她必须得休息。
可是等她刚阖上眼。
男人的呼吸,宠溺的笑声,顺着一点微风落入她的耳畔。
就像永远拥有,绝不会放开她。
缠绕,比拥抱还要令人情动。
清瑶红着脸睁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窗外滴滴答答开始下雨。
殿门被轻轻推开,男人迅速靠近主榻,注视上面坐着的清瑶。
手臂揽住她的腰肢,观南银色的长发垂落在到清瑶身上,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凤眸同她一样看向雨幕。
温润的嗓音令人安心,他轻声开口,“瑶瑶……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