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微风轻拂着庄外的绿树和田野间的青草。
然而,这一天苏暖暖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前往皇陵的道路上,取而代之的是她带领着一群人手,忙碌地穿梭于庄子内一块宽阔的土地之间。这块土地即将被开垦成为种植珍贵药材的良田。
当得知沐歌拥有精湛的种药材技艺之后,苏暖暖心中暗自欢喜,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过如此难得的人才。毕竟,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精通种植药材之人可谓凤毛麟角,能够有幸招揽到这样一位行家,着实不易。
此时的苏暖暖悠然自得地端坐在田间地头一处荫凉之地,手中轻轻握着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目光随意地扫过正在辛勤劳作的众人。
她无需亲自下到田地中挥汗如雨,亦不必费心指挥每一项具体的工作安排,因为所有的事务皆由经验丰富的沐歌全权负责调度与指挥。
而在沐歌身后不远处,苍蓝景瑶身着一身利落的短打衣裳,正专心致志地跟随其学习种植药材的技巧。只见她小小的身影灵活地移动着,时而弯腰仔细观察沐歌的操作手法,时而抬起头来聆听讲解要点,那副认真专注的模样简直可爱至极,令人忍不住心生喜爱之情。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原来是李全匆匆赶来。他来到苏暖暖跟前,微微躬身行礼后,压低声音轻声呼唤道:“娘娘。”
苏暖暖闻声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瞥了李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有事赶紧讲,莫要耽搁本娘娘欣赏这田园风光。”
李全心领神会,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接着说道:“宫中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将会要来咱们这座庄子,但具体的时间尚未明确。”
“你说什么?”苏暖暖原本正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茶盏,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之色。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全,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有些尖锐。
“不是吧!老娘都已经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那家伙居然还要追过来?宫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难道还不够他折腾的吗?”苏暖暖小声的嘀咕着,然后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显得极为不满。
此时,一旁的李全则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仿佛要把土地看穿似的。
他心里一个劲儿地默念着:“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完全沉浸在了自我催眠之中,就连苏暖暖连着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毫无反应。
“李全,你到底在发什么呆?”苏暖暖见自己连喊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不由得有些恼怒,于是提高音量大声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终于让李全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只见他先是茫然地“啊?”了一声,然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应道:“奴才有罪,请娘娘恕罪。”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苏暖暖连连叩头谢罪。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苏暖暖挥挥手,没好气地说道。”
李全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身后,恭恭敬敬地弯腰拱手道:“回娘娘,奴才适才一直在想这消息究竟是否可靠?”
“难道这消息不是咱们安插在宫中之人传递而来的么?”苏暖暖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李全,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尽管苏暖暖如今已离开宫廷,但宫内所布置的眼线并未撤除,而这些眼线向来皆由李全统管。
“确系咱家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只是……奴才现今不在宫中,难免会有所担忧。毕竟宫内局势复杂多变,稍有差池,便可能误了大事。”李全心有余悸地解释着。
“不必过于忧心,本宫大致能够推测出皇上此番前来庄子的缘由。倘若能确定皇上来此属实,李全,你即刻传令下去,命我们的人密切留意后宫动向,尤其是那庆妃。”苏暖暖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娘娘,可那庆妃娘娘不是早已发疯并被囚禁于冷宫之中了吗?”李全满脸困惑地问道。
“哼!疯了?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若她当真疯了,又怎会知晓派人前往皇陵妄图毁掉本宫?更别提她哪来的银两送出宫外?无非是佯装成疯子掩人耳目,暗地里仍在筹谋算计罢了。”苏暖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恨。
听闻自家娘娘在皇陵之时险些遭人毒手被毁,李全顿时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庆妃,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谋害娘娘!”
“娘娘,奴才在内务府还是有点人脉的,一定会安排妥当人手去好好照料庆妃娘娘的!”李全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道。
只见苏暖暖轻抬玉手,微微摇了摇头,缓声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也莫要弄脏了咱们自己的手。庆妃那里,自然会有人来替咱们出这口恶气的。”
李全满脸疑惑地望着苏暖暖,心中暗自思忖道:究竟还有何人会愿意为自家娘娘出这口气?实在令人费解啊!
这时,只听苏暖暖又开口说道:“本宫已经命人将两本账册送回了本宫的父亲那里。今日早朝过后,本宫的父亲将会独自面圣,将那两本账册呈交于皇上手中。想来,皇上定会妥善处置此事。
倘若皇上对此事置之不理,甚至有意偏袒庇护,那咱们再行出手也为时不晚。哼,想要毁掉本宫,她怕是也休想过得安稳如意!”说罢,苏暖暖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