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萧钦言的表态,韩琦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
虽然萧钦言是他名义上的下属。
可到了两人如今的体量,已经不是一个职位就能真正分出高低的。
如果枢密副使要无条件听从枢密使的命令。
那朝廷还设置这疏密副使的官职做什么。
为的不就是制衡吗???
只要萧钦言平日里不给自己使绊子,对于韩琦来说,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官家!”
“臣认为这岁币本就是不必之举,既然如今朝廷财政情况不善。”
“这岁币就省了吧!”
一向在朝堂之上,很少发表政治意见的欧阳修,此时也是站了出来。
欧阳修同范仲淹乃是至交好友,都是北宋时期杰出的政治家。
积极参与北宋的政治改革。
范仲淹发起的“庆历新政”,欧阳修是这一改革的重要支持者。
在范仲淹执政期间。
一生清正廉洁、刚直不阿、体恤民情,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尚情怀。
推行庆历新政。
其重要背景是北宋面临严重的内忧外患。
其中包括冗官、冗兵、冗费以及给西夏和辽大量岁币导致的财政危机。
对于岁币所带来的财政负担是极为不满的。
希望通过改革来解决北宋面临的诸多问题,从而增强国家的实力,改变因支付岁币而导致财政紧张的局面。
就通过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来实现国家的固本强邦。
从而使北宋在与辽和西夏的关系中处于更有利的地位,减少岁币等不合理的支出。
增强国家的自主性和独立性。
这一点从其军略思路上。
从反对大军深入征讨的主和防御,到后来主张由防守转为进攻的变化过程。
早期的主和防御策略。
在一定程度上是考虑到北宋与西夏作战的困难以及岁币支出等综合因素。
认为通过战争解决问题可能会带来更大的损失,所以主张先进行防御,维持相对和平的局面,以减少因战争失败而可能带来的岁币增加等不利后果。
而当后期当形势发生变化,他又提出进取西夏的“横山策”,这显示出他并非一味地求和,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战略。
其目的也是为了从根本上解决北宋面临的外部威胁和岁币压力等问题。
而欧阳修同范仲淹年纪相差十八岁,可两人却是一对忘年之交。
在一生当中都是范仲淹的坚定支持者。
不仅积极建言献策,还努力为范仲淹等改革者辩护,共同面对来自保守势力的阻挠和攻击。
对于岁币的态度可见一斑。
“这……”
“可如果辽国那边,因为此事要对北宋用兵该当如何?”
眼见朝中大臣态度走向,仁宗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当中。
有些担忧。
“官家!”
“不必为此烦忧!”
“如今我国朝廷财政苦难,岁币延误也不是朝故意之举。”
“臣愿意出使契丹,同契丹皇帝言明情况,如果其有出兵意向,定当阻止。”
富弼身子挺的更直了几分。
“……”
闻听此言,孙志高直接在心中给富弼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瞅瞅……
这思想觉悟多好啊!
要不说,你老登能当上宰相呢!!
弱国无外交,在北宋这个历史时期,使者可不是一个好差事。
毕竟………
这同大汉时期可不一样。
宋国出使那都是委屈求全,忍受屈辱去的,而汉使则是奔着作威作福去的。
正喝酒的呢!就在酒桌上拔剑把出使国家君主的脑袋给砍了。
出使的时候……
直接把出使国家的太后给睡了。
这都是汉使干出的事情。
而宋朝由于军事上的劣势,在外交中相对较为被动和妥协。
说好听点……
外交风格是相对温和、谨慎,注重通过外交辞令和文化交流来维护国家利益和形象。
可实际上……
就是通过送岁币等方式来换取和平。
不得不说……
想出岁币这种东西的人,当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富相出使契丹,当真就能同契丹这种蛮夷之辈讲清楚道理。”
“一群蛮夷,不通礼仪之辈!”
“富相试图同他们讲道理!”
“官家!”
“臣还是建议破财消灾,用五十万白银免去一场兵祸,在老臣看来才是最划算的。”
“不然……”
“一旦两国强起兵戈的话,用于战争耗费的钱财,将是岁币的数倍。”
“而且还会造成无数军士流血牺牲,边境百姓也会遭遇战乱之祸,流离失所。”
“如此劳民伤财之举,老臣以为不可取也。”
仁宗刚有动摇之举,就被韩琦的一番话给拉了回去。
“?”
对于韩琦的话别的暂且不提,五十万白银这个数字,却是被孙志高敏锐的捕捉到了。
五十万两白银?
这特码的……
自己记得不是二十万两白银吗?
这要是一年五十万两的话,单算北宋政权一百多年的话,那就是五千多万两白银。
艹!
这不纯纯脑瘫吗??
“要战,就战!何足道哉!”
“一将功万骨枯!更何况还是一个国家,流血牺牲本就是在所难免的。”
“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流血牺牲,就选择委屈求全。”
“我大宋的威严是要打出来的!”
正当孙志高忍不住打算站出来的时候,萧钦言却是抢先站了出来。
义愤填膺,框框就是一顿输出。
“……”
孙志高有些沉默。
怎么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呢!
压根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不过……
不得不说萧钦言这老登是有点东西的,乃是个有血性的老登。
不是?
以后谁再说这萧钦言是个奸相,孙志高第一个不同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善!
“荒谬!”
“萧钦言!你能确保两国交战,就一定能取胜吗?”
“即便取胜,这其中的损失,”
眼见萧钦言一直给自己唱反调,韩琦终于是忍不住怒了。
“官家!”
“微臣虽然刚刚回京任职,却也知道如今这个时间,朝廷应当刚收上了税收。”
“度支司的账上怎么可能没有钱呢?”
“莫不是有人中饱私囊不成?”
“臣要弹劾度支使王安石!”
正在朝中争吵激烈的时刻,新上任的谏议大夫司马光。
迈着自信的步伐,挺着身子站了出来。
“……”韩琦侧目。
“……”富弼侧目。
“……”萧钦言同样侧目。
“?”
孙志高沉默当中,那么一点点无语。
不是?
这种时候是度支司账上有没有钱的问题吗?现在的讨论不是愿不愿意给这个钱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