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
“见过三司副使！”
一个时辰过后。
孙府的书房当中，顾千帆终于是见到了正在练字的孙志高。
“……”
见到孙志高桌子上，已经写满了字的几张宣纸，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显然……
这位三司副使已经在这书房当中待的时间不短了。
就是单纯的想晾着自己呗？
“嗯。”
孙志高随意的点了点头。
静待下文。
“……”
顾千帆人都有些麻了。
虽然自己担任的皇城司指挥使，只是一个六品官职。
可自己任职的部门是皇城司。
汴京城中的大小官员，谁见了自己不都像见了瘟神一样躲着自己。
怎么到了孙志高这里，就将自己当成了路边的狗一样。
踩都不睬一下。
这对吗？
“汴京城外，发生了一桩命案，不知孙副使有什么解释？”
顾千帆暗自咬了咬牙。
面对孙志高时，他过去积累的所有手段和经验，仿佛都没有了用处。
“命案？”
“解释？”
孙志高手上的动作一顿，表现的略微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就是面露愠色道：“找我要解释？顾指挥的意思是怀疑我了？”
“我明明白白做人，清清正正做官！”
“呵！”
“需要我跟孙副使走一趟吗？”
“那就请顾指挥再稍等片刻，等我把这帖子写完。”
“……”顾千帆面色一黑。
不是？
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要收拾东西跟我走了。
这流程对吗？
当下只能尴尬的说道：“孙副使，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例行询问你罢了。”
“昨日，命案的死者乃是滁州刺史齐牧，而其生前同孙副使多有间隙。”
“为此，下官只是对孙副使合理怀疑，例行询问，合理怀疑。”
“孙副使如此反应，是否太过激了呢！”
不过，在言语的最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反呛了一句。
“是吗？”
“那你抓我好了！”
孙志高摊了摊手。
直接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
顾千帆心中的无语可想而知。
这不纯纯的无赖行径吗？可自己偏偏还拿对方没有办法？？
这还是他在担任皇城司指挥使过后，心中首次生出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孙副使，下官已经说过了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理性询问罢了。”
“还望孙副使可以给下官行个方便，配合一下。”
憋屈！
实在是太憋屈了。
顾千帆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可面对孙志高这种态度。
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是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不然这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
“配合？”
“怎么配合？”
“呵！”
孙志高闻言一声冷笑。
似笑非笑的看向顾千帆道：
“我有说不配合吗？可到现在为止，本官都没有听到顾指挥有任何关于案情的询问。”
“只是让本官进行解释！”
“我有什么解释的？你倒是问啊？”
“……”
顾千帆直接被噎到了。
没问吗？自己刚才没问吗？难道真是我的态度有问题吗？
不过……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既然现在孙志高愿意配合，那就好办了，“不知孙副使今日身在何处？”
“你管呢？”
孙志高眉眼微抬，将最后一笔落下。
“？”
“？？？”
顾千帆直接懵了。
不是？你不是说要配合了吗？你管这叫配合？
这算哪妹子的配合？
这不是纯纯在戏耍自己吗？
当下，心中也是升起了火气，微怒道：“孙副使！还请你端正态度。”
“怎么？”
“适逢休沐，我在哪？那是属于我自己的私事，就没必要告诉顾指挥了吧！”
看着几乎破防的顾千帆，孙志高依旧平静。
“……”
顾千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孙副使！”
“我们顾头乃是皇城司指挥，乃是直隶于官家的统辖。”
“这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的可是官家！”
“还请……”
眼见顾千帆被怼的哑口无言，作为跟班的狗腿陈廉，终于是坐不住了。
当即站出来想要指责孙志高。
“Sb！”
只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孙志高就已经一脚踹在了其胸口。
“咔嚓！”
伴随着破碎的房门，整个人已经是倒飞了出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自作聪明！”
孙志高有些无语。
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自己面前蹦跶。
当真以为自己对顾千帆客气，那是因为他皇城司的身份吗？
那是因为他有一个担任疏密副使的好劳资。
不是……
你一个走狗而已，也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
眼见孙志高突然动手，顾千帆本欲出手阻拦。
可事发太过突然，孙志高出手又迅猛异常，导致他伸出去的手，只拉倒了一个空气。
“怎么？”
“顾指挥这是要同本官动手吗？”
孙志高侧过头，斜睨了顾千帆一眼。要是对方当真不知好歹，孙志高也不介意帮萧钦言教育一下儿子。
没办法……
身为一个男人，孙志高对于管教别人的老婆，教育别人的儿子，还是有着一些爱好的。
“下官！”
“不敢！”
尽管心中愤怒异常，可顾千帆还是选择了忍耐。
如果说证据确凿。
那他对孙志高动手，谁人也挑不出自己的错处。
可现在这种情况……
顾千帆要是直接动手的话，那就是以下犯上。
如果最后找出证据，给孙志高定罪还好说，可要是此事真同孙志高没有关系。
那他身上的罪名可就大了。
顾千帆倒不是怕得罪人，可他还心心念念着早日加官进爵。
好给自己母亲求一个诰命夫人呢！
这就导致他只能忍下这口气，放低姿态道：“是我手底下的人不懂规矩，还请孙副使能够宽宏大量，不要同其计较。”
“无妨。”
孙志高摆了摆手。
心中暗道：算你小子聪明，不然今日少不得要挨一顿毒打！
对于自己目前的身手，孙志高很有自信。
要是真动起手来，两人的胜算在三七开，孙志高三个呼吸的功夫，就可以把顾千帆给打趴下三次。
眼下没有了借题发挥的借口。
孙志高也懒得同顾千帆多费口舌！！
直接开口道：“没什么事！顾副使就请回吧！武大，送客！！”
“对了，记得把修门的钱给出了。”
顾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