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东风透玉壶,零零湛露滴真珠。寄言未问飞琼道,曾识人间此乐无?
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
个中好趣惟心觉,体态惺忪意味长。
次日。
清晨。
孙志高从房间当中早早醒来,打算前去上朝。
对于昨天晚上的各种滋味,也是深有回味,只要修过仙的朋友都知道。
这其中的滋味有多美妙!
“嗯?”
“官人要去上朝了吗?”
“嘶?”
虽然孙志高出于怜惜,动作很轻,可一旁正在酣睡的赵盼儿。
还是醒了过来。
挣扎着起身,想要服侍孙志高穿衣洗漱,只是下一秒就发出一声痛呼。
“盼儿,身子不舒服歇着就是!”
孙志高面上含笑。
低头在赵盼儿额头轻轻一吻,自行整理好衣衫出了屋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
走在上朝的路上,孙志高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变得的格外顺眼。
而到了文德殿当中,随着朝会的进行,孙志高更是知道了什么叫双喜临门。
“诏令!”
“御史台左谏议大夫包拯,担任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齐牧,出任楚州巡抚。”
“楚州知州司马光,回京述职。”
什么是惊喜?
这他妈就是惊喜!
一连几条朝廷任命下来,本就神清气爽的孙志高,感觉浑身都通透了。
他惦记这一天已经惦记了太久了。
老登!
在汴京城中不好动手,出了这汴京城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哈哈哈!
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这仇自然是越早报越爽。
三司使当中……
孙志高躺在太师椅上,看向前来汇报工作的王安石。
在他升任三司副使过后,对方就代替了他的职务。
坐在了度支使的位置上。
“孙副使!”
“报纸的运转还算顺利,不得不说那张遮是个有能力的人。”
“至于马球比赛的事情,还在推行当中,目前也走上了正轨。”
王安石面色有些感慨。
要知道,在年初的时候,朝廷的财政还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可是……
在自己这位小师弟入仕过后,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让王安石感到欣慰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无奈。
他是立志于对如今的朝廷旧制进行改革的。
虽然现在朝堂经济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
可在他看来……
却还是治标不治本。
官僚体系的臃肿,军队体系沉杂,这都是很致命的问题。
可是,他的那一篇万言书,本就没有得到仁宗的重视。
现在……
在这一片欣欣向荣之下,变法就更是痴人说梦了。
可是……
如今的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办法。
说起来,自己这位小师弟,当初所言还真是一针见血。
位卑未敢妄忧国。
如果自己现在不是度支使,而是当朝宰职,那么情况必然就会有所不同。
“嗯。”
孙志高点了点头。
看向欲言又止的王安石,开口道:“介甫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没……没事!”
王安石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
最终……
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行礼告退了。
当夜。
樊楼当中。
“姜侍郎!请!”
这是孙志刚入仕以来,首次设宴邀请别人。
“哎!”
“孙副使请!孙副使请!”
受到邀请的姜伯游,本就有些受宠若惊。
见到孙志高向自己敬酒。
更是有些惶恐。
没办法……
对方这个同自己女儿相比,才不过大上几岁的年轻人。
如今朝廷的三司副使,虽然官职品阶不如自己。
可在实际职权上,却是他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由不得他不重视。
两人此前,除了前三司使张方平的那次宴会外,就再无交集了。
他实在是搞不清楚。
孙志高邀请他到底是所为何事?
“……”
孙志高也是有些无奈。
没想到……
这姜伯游四十多岁的人了,在面对自己时却表现的如此紧张。
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当下,也是有些尴尬道:
“那个……”
“姜侍郎不必担忧,今日我们不谈公事。”
“只管喝酒!”
说实话,虽然理论很丰富,可却没有真的有所实践。
托人办事儿,他也是头一次。
“孙副使!”
“请!”
姜伯游方才面色稍缓。
要不是自认素来清白,这时候他都要疯狂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贪赃枉法的行为。
被对方抓到了证据。
不过,却还是不敢随意开口,都是孙志刚说一句他答一句。
然后一味的朝孙志高敬酒。
“咳咳!”
酒过三巡。
场中的气氛越发尴尬,孙志高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索性,直接开口道:“不瞒姜侍郎知道,孙某此次乃是有事相求。”
“额……”
姜伯游面色一变。
有些尴尬……
不是?这孙副使有事相求,直接去找户部尚书就行了。
怎么找到自己头上了。
这自己……
到底该不该拒绝?
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孙副使但说无妨!”
“就是,想请姜侍郎帮一乐籍女子脱籍。”
孙志高端起酒杯,朝着姜伯游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帮一个人脱籍也是脱,帮两个人脱籍也是脱。
“额……”
“这,这样啊?”
姜伯游面色彻底放松了下来。
嗐!
还以为这位孙副使大张旗鼓的宴请自己,乃是有什么要事?
没想到……
只是帮乐籍女子脱籍这种小事!
这对于他们户部司来说,那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小事!”
“这都是小事,三日内下官就可以处理妥当。”
“只是,不知这女子是谁。”
姜伯游直接就拍板答应了下来。
“自然是好好姑娘!”
孙志高微微一笑。
张好好倾心于他,在这汴京城中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这……”
“那张好好乃是汴京中的十大行首。”
“脱籍自然可以,只是……”
“还需孙副使交纳一些钱财才行。”
姜伯游面色一僵。
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暗道:自己刚才答应的太痛快了。
这花魁……
同普通的乐籍女子可是大不一样啊!
“这是自然。”
“此事断然不会让姜侍郎为难!”
虽然张好好乃是汴京十大行首之一,如果赎身的话需要大量的钱财。
可这走内部渠道的话,自然是同赎身不同。
“哈哈哈!”
“才子配佳人,自古就是佳话!”
听到孙志高愿意出钱,姜伯游当即心中松了口气。
此前……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愿意出钱的却没有几个。
“嗯。”
孙志高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道:“还要麻烦的是,这好好姑娘有一个妹妹,也在教坊司当中,届时还请姜侍郎将其乐籍一并除去。”
“不知这位妹妹,是?”
姜伯游刚放下去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要是孙志高的胃口太大。
再来一个花魁,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乃是从杭州教坊司借调过来的一个琵琶乐手,名为宋引章。”
单凭一个宋引章,还不至于孙志高特地设宴邀请姜伯游。
她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还请孙副使放心!”
听到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琵琶乐手,姜伯游心中再无疑虑。
直接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