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夏冉不解：“？”
“我是说，你不觉得这份测试结果很不合理吗？二十枚飞行镖，二十秒射击时间，飞速速度依次加快。你一速命中十二枚也就算了，为什么速度越快，命中数量越多？”
牧三脸上的假笑都无法维持，“就算林寂来了，看到这数据也会觉得不合理！”
夏冉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林寂？他比我强吗？”
“他是唯一一个非义体植入者，在移动靶射击中以全中通过的自然人。”牧三解释了一句，然后急切道，
“但你比他更邪门，你快说，你是不是贿赂了昆仑，更改了测试系统。不对，你是不是进行了义体植入！”
语落，他忙翻到第一页基础数据总结一栏，不自觉念出声：“夏冉，年龄20岁，身高178.9厘米，体重149.7斤。自然人，未发现义体植入痕迹……”
夏冉朝后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淡定开口：“十枚飞行镖第一档速度太慢了，我预测到了它的移动轨迹，但手速跟不上。第三档速度刚好。”
这种情况，牧三是第一次遇见。
但仔细想想夏冉的解释，似乎可能大概或许有一点道理吧。
牧三一脸“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看向了接下来的各项测试数据。
每一项测试结果都好得吓人。
看完全部内容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他自诩的“莫尔克排得上号的猎头”，似乎要成为现实了？
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成为黎明城，成为废土之上知名的猎头……
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上。
牧三看向夏冉，目光中带着一层隐隐的激动：“我现在无比感谢，你没有通过旧的代号来找我。夏冉，我们俩会一起名震废土十二城的……”
夏冉对于出名并不感冒：“第二项测试呢？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就能开始！”
牧三在通讯器上翻找着什么，传送给夏冉后，压制住捡着宝的激动心情道，“任务的详情也发给你了，一半的报酬打到了不记名卡上，你可以直接使用。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我说……”
随着他的动作。
鼓起的胸膛在紫色紧身毛衣下起伏，可以看见漂亮的弧度，和胸脯下面隆起的腹肌形状。
好热情……
夏冉将视线重新挪回牧三的脸上：“我需要认识林寂。”
“认识他干嘛？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罢了，无情且无趣。你不如认识我，想怎么认识都行。”牧三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觉得我长得不够漂亮吗？可以遮住我的脸，我身材蛮棒的。”
夏冉：？
话题怎么拐到这里来的？
这就是黎明城吗？
她迟早有一天要写出一篇“论废土城市与性开放之间的联系”的作文来。
“我杀人杀惯了，下手很重。”夏冉断然拒绝。
牧三眯眼露出一抹笑：“没事，我喜欢重一点的……”
他还想说些骚话，但看着夏冉缓缓站起来的动作，连忙止住了，“停，我开玩笑的。你先走吧，下午准时到地点清理污染怪物就行，有人接应你…饭钱我也给你给了…再见、慢走不送！”
嘻嘻。
和逗莫惊蛰一样好玩。
“哦，真可惜。”夏冉微笑离开。
她拿着牧三给的饭钱，在深蓝蜂巢找了一处干净点的饭店应付了一顿，准备吃完饭，回去稍做修整，便前往第二项测试地点——莫奈森废弃工厂遗址。
夏冉查询了一下线路。
昆仑冰冷的声音通过单侧耳麦响起：
【已为您规划路线，请步行三分钟至蓝色蜂巢站，搭乘轨道1号线乘坐四站之后，在林道街站下车，步行六分钟即可抵达目的地。】
“谢谢。”夏冉吃了一大口土豆泥，干得她喝了三口水。
耳麦中。
昆仑回复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人工智能的普及，大大便捷了人们的生活。
夏冉感慨完，不信邪又吃了一口邪恶土豆泥，口感像是吃下去一坨没有搅拌散开的水泥。
感觉嗓子被糊住……
她到处找水喝的间隙。
几个眼熟的人，结伴走进了这家饭店，嘴里说着什么游行的事，一边坐了下来。
饭店外。
e类车辆停车场出口。
一个左侧手臂缠绕着绷带，长发半扎的女人，缓缓从布满阴影的楼梯间走出。
她脸色苍白，一条暗红长线横生在脸颊中部，从鼻梁和颧骨的起伏之间，没入两侧的碎发中。是一个很有特点的纹身。
她眯着眼接受着明亮的光线。
然后略辨认了方向，便朝着b座某处走去。
她来黎明城，当然不只是为了寻找污染种子1号。她还想找一个人，一个疑似拥有高潜力进化天赋的人。
白鸟脑中闪回了那场雨。
她在废弃城邦之中穿梭之时，突然感知到一股基因进化的气息，距离极近，能量波动剧烈。
很显然，一个高等级异种要诞生了。
且极可能拥有人形，保存记忆，意识清醒。
她第一时间赶过去查看。
便看到那道躺在雨水堆积之处，痛苦蜷缩着身躯，摇晃着站起的身影。
白鸟记得很清楚。
那种蜕变在即的巨大痛苦，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再在废墟之间建立起一座与原来相同，但终究不同的堡垒。
她以为会看见一个新诞生的异种。
但那人拖着痛苦的身躯走了很久，却依旧是自己。
甚至发现了她的身影。
这是一件让她无法理解的事。
白鸟逃走了。
……
废土·新纪元0年
陨石天降，带来污染大爆发。兽类大规模变异，人类暴露在污染环境之中过久，也产生了变异反应……
废土·新纪元5年
基因崩溃症彻底立名，病发的患者被人类视作异种、污染怪物。其中，少部分高阶异种不仅保留了人形，还具有自身意识。
对于这部分高阶异种来说，人类与污染怪物，似乎都不能算是自己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