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秦虎便从牢房里迈步走出,脸上挂着一抹神采奕奕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
宛如刚从一场豪华温泉假期归来的贵公子,完全不像是个在坐牢的人。
在这座地牢里,他不仅没有遭受半分囚犯应有的待遇,反而享受到了近乎贵宾级的招待。
典狱长亲自端茶递水,狱卒们更是殷勤伺候,甚至还特意为他在牢房外摆了张竹塌,外加几碟点心,供他晒太阳,。
秦虎慵懒地靠在竹塌上,一边优哉游哉地品尝点心,一边随意翻看狱卒们贴心奉上的书籍,整个人怡然自得,哪有半分阶下囚的自觉。
“啧啧,这地牢的待遇,真是比寝宫还要舒服得多。”他轻轻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早点回来住。”
典狱长闻言连忙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仙师,您这话就折煞我了!”
“您要是觉得舒服,这儿随时都能算是您的第二个家。回家嘛,哪能让您受委屈?”
就在他美滋滋地享受囚犯生活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外的宁静。
他懒散地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去。
穿着短裤加渔网袜的凌霜,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凌霜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眉头微蹙,面色冷峻,但此刻的她,却透着一丝截然不同的魅力。
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被渔网袜包裹着,隐隐露出的肌肤在晨光下若隐若现,野性与英气交织,让人移不开目光。
秦虎一时间竟忘了移开目光,嘴角却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哟,凌侍卫,这一大早就换上了‘战袍’,莫不是专程来勾引我的?”
凌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少废话,陛下让你今天去听政。我来接你。”
她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神色有些微妙:“这种袜子,虽然羞耻,但不得不说……确实比裤子更方便行动。”
秦虎见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凌将军已经体会到了渔网袜的奥义啊。”
凌霜皱了皱眉,懒得与他斗嘴:“别废话了,走吧。”
站在一旁的典狱长早已对这个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对于他们这些牢头狱卒来说,秦虎在这座地牢里并非是囚犯,倒更像是陛下养在身边的男宠,有时候不听话了就抓来关上几天,只当是一次打情骂俏的变相惩罚。
因此,他们对秦虎的态度,比对上司还要殷勤。
“秦仙师,您出去了可别忘了给小人美言几句啊!”典狱长一脸谄媚地冲着秦虎点头哈腰,还不忘趁机讨好。
秦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懒得多说什么,只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着凌霜离开了地牢。
直到秦虎离开,典狱长才啧啧称奇:“都能够陪陛下听政了,看来我得抱紧这个大腿!”
当秦虎跟随凌霜踏入朝堂时,大乾的百官已经齐聚一堂,众臣神色各异,气氛凝重而压抑。
高高在上的女帝澹台璃月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冷峻如冰,威严中带着难以侵犯的气势。
她的一袭华贵凤袍垂落在玉阶之上,尽显皇者之尊。
而裙摆下隐约露出的黑丝修饰的双腿,却在肃穆的氛围中平添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微妙魅力。
站在她身后的秦虎,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朝臣,目光偶尔从澹台璃月的裙摆下扫过。
“陛下。”一名老臣终于站了出来,捋着胡须,语气沉重而谨慎,“臣斗胆进言,虽然齐王造反一事已经平息,但天下纷乱未止。”
“如今南方水涝,北方干旱,百姓怨声载道,实乃天灾之象。”
另一名大臣接过话头,语气更加隐晦:“天灾人祸,或许与我朝国本不稳有关。”
“陛下为女身**,虽有雄才伟略,但到底……有违天和。”
“若能早日纳贤才为帝夫,共建皇室血脉,诞下皇嗣,或许能安抚人心,消弭天意不满。”
话虽未明说,但言外之意却昭然若揭,女帝终究不如男人**正统,只有生下皇嗣,才能平息天下非议。
殿内百官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尽管他们的言辞极为委婉,但逼宫之意却毫不掩饰。
澹台璃月的凤目瞬间一寒,冷冷扫视全场,声音如冰:“朕以大乾皇帝之名登基,为天下百姓谋安定,你们竟敢在朕面前质疑国本?”
她的手握紧了扶手,指节微微泛白,显然已经极为恼怒。
“陛下息怒!”丞相傅怀章上前一步,语气不卑不亢,“臣等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替天下万民忧心,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臣之幼子傅景然,年方二十有三,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自幼熟读经史,通晓兵法韬略,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
“此等人品才学,天下难寻,若得陛下青睐,纳为佳婿,必能成为陛下最可靠的臂膀,为江山社稷尽忠,为天下百姓分忧。”
傅怀章的话字字珠玑,冠冕堂皇,仿佛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
他口中描绘的傅景然宛如天降之才,不仅能文能武,还品德高尚,满堂的文武百官无不动容,频频点头。
秦虎站在一旁,眼中却满是冷笑。
他摆明了就是想借“天下民意”为由,逼迫澹台璃月纳贤,而他心目中的“贤才”,无非是他那个文武双全的儿子傅景然。
傅怀章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陛下登基以来,日夜操劳国事,臣等看在眼中,痛在心中。”
“若得景然陪伴在侧,为陛下分忧,共襄大业,必可成就不世之功,万民称颂,千秋流芳。”
此时,澹台璃月虽面色冰冷,但握住扶手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已被朝臣们的逼迫激怒,却又不好发作。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秦虎突然往前一步,笑着开口:“哎哟,各位大人可真是苦心啊,为了天下百姓操碎了心。”
秦虎的语气懒散,甚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调侃,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胆!”傅怀章眯起眼睛,语气不善:“秦公公,你可知这是朝堂,非你戏谑之地。”
澹台璃月看了眼秦虎,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对付这些朝堂之上的老狐狸,就是需要他这种无赖。
“戏谑?”秦虎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丝轻蔑,“傅丞相言重了,我怎么敢在陛下面前戏谑?不过……”
秦虎微微一笑,话音一顿,目光在满殿百官之间缓缓扫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蔑,“我倒觉得,诸位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南方水涝,北方干旱,这些不就是历代以来常有的天灾吗?偏偏到了陛下治下,就被说成是天意不满。”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朝臣纷纷侧目,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难掩的怒意。
傅怀章更是眉头微皱,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
“秦公公,你身为阉人,不过一介侍奉宫中的小人,却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质疑天意,置先贤礼法于何地?简直狂妄!”
秦虎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丝毫不把傅怀章的怒火放在眼里,反而笑得更肆意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傅丞相,天灾就该有天灾的对策。”
“这些本该是朝堂上讨论的实事,偏偏在诸位大人嘴里,硬生生变成了陛下的错,甚至上升到天意不满。”
“真不知道你们是为百姓忧心,还是为你们自己的私心找借口?”
“你!”傅怀章脸色一沉,袖子一甩,怒斥道,“放肆!你不过一介太监,何德何能,竟敢质问朝臣!”
“更何况,你既不通文,又不懂武,又如何有资格谈论治国之策?简直荒唐!”
“秦虎却毫不畏惧,笑容反而更浓:“傅丞相说得好,既然我不通文,不懂武,那我想问问,你家公子傅景然,何德何能?“
“他可曾解决过南方水涝?还是说,他已经有办法让北方的干旱解除?如果没有,那这大乾江山,凭什么要靠他来稳定国本?”
傅怀章脸色微变,却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景然虽未亲历此等事务,但他熟读兵书、精研治国之道。”
“若非国本不稳,天意示警,陛下何至于南方水涝、北方干旱齐发?唯有天选之才辅佐,方能平息一切。”
秦虎闻言笑得更灿烂了,目光带着一丝讥讽:“照傅丞相这么说,这天灾倒成了你儿子的登堂捷径了?”
傅怀章怒极反笑,冷声道:“既然秦公公如此多言,那不妨由你来说说,你一个新晋太监,何以有能力解决南方水涝、北方干旱这等天灾人祸?”
“若无实绩,怕是连站在这朝堂上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