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她浑身一颤，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是保险柜的密码界面。
“我...我...”她慌乱地捡起手机。
“我想帮思思监整理文件...”
“顾总，您别生气。”张阿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小李也是好心...”
我盯着她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李孕妇李晚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张阿姨经常在财务室附近打扫，还有那些刻意讨好的举动...
三天后，税务局的人打来了电话。
“有人举报你们公司虚开发票。”
我翻开文件，是公司上季度的账本扫描件，上面赫然显示着几笔不存在的交易。抬头看向玻璃墙外，李婉的工位已经空了。
我愣住了：“偷税漏税？这不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对徐思思说：“我去趟税务局，你们继续工作。”
徐思思担忧地看着我：“茉姐，要不要我陪您去？”
“不用，清者自清。”
突然，手中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最近的压力本就让我身心俱疲，此刻更是感觉一阵眩晕。
徐思思脸色发白接着补充道：“他们说马上过来，估计快已经到了。”
我强撑着站起来，却感觉小腹一阵绞痛。
“在会议室等您。”
徐思思注意到我的异样，“顾小姐，您脸色很差，要不要...”
话未说完，我已经疼得弯下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徐思思连忙扶住我：“快叫救护车！”
江亦辰正在外面，手机突然震动。他本不想理会，但看到是徐思思的来电，心里莫名一紧。
“江总，顾小姐她...”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重重摔在地上：“她怎么了？”
“突然腹痛，已经叫了救护车...”
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冲出会议室时，秘书追上来：“江总，十分钟后还有...”
“取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梯太慢，他直接冲进安全通道。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西装外套都顾不上拿。地下车库，他几乎是扑进驾驶座，手抖得差点插不进钥匙。
一路上，他闯了三个红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脑海中不断闪现我苍白的脸，还有她最近疲惫的样子。
“该死！”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一个人扛这么多。
“顾茉！顾茉在哪？”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疼痛一阵阵袭来，我紧紧抓住徐思思的手臂。恍惚间，我听到她焦急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是江亦辰。
“茉茉，坚持住。”他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紧张。
救护车的警笛声刺破长空。我躺在担架上，感觉意识有些模糊。江亦辰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
到了医院，我被推进急诊室。刺眼的白光下，医生们忙碌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
“胎心正常，宫缩不明显，”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假性宫缩，建议住院观察。”
我松了口气，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这时江亦辰冲了进来，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穿，领带也歪了。
“医生，她怎么样？”他气喘吁吁地问。
“胎儿没事，“医生摘下口罩，“不过孕妇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
江亦辰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我床边。他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我太没用了...”
“别这么说。”他握住我的手，“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奶奶打来的。江亦辰看了眼来电显示：“要接吗？”
我摇摇头：“别让奶奶担心。”
他点点头，替我挂断了电话。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后背都湿透了，显然是跑着来的。
“税务局那边……”我犹豫着开口。
“别管了，“他打断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
护士进来给我输液，江亦辰一直守在床边。夜色渐深，他轻轻拍着我的手，像哄小孩一样。
“睡吧，“他低声说，“我在这。”
我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李孕妈的异常，金家的动作，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
“亦辰，“我轻声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替我掖了掖被角。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查清楚。”
我点点头，终于感到一丝安心。
等我缓了几天，到税务局补充资料，我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工作人员拿出一叠文件：“顾小姐，这是举报人提供的证据，请您解释一下。”
我仔细看了看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数据是伪造的！我们工作室的账目一向清清楚楚，绝不可能有问题！”
工作人员皱眉：“但举报人提供了详细的证据，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亦辰大步走了进来：“我是顾茉的丈夫，也是她的律师。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偷税漏税？”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江先生，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
“程序？”江亦辰冷笑，“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对我的妻子进行审讯，这就是你们的程序？”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江先生，我们也是接到举报......”
“举报人是谁？”江亦辰打断他，“请提供举报人的信息，否则我有权怀疑这是恶意诬告。”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最终妥协：“顾小姐，您可以先回去，但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江亦辰的肩膀上，疲惫地闭上眼睛：“亦辰，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江亦辰轻轻搂住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工作室的事我来处理。老婆，最近真是辛苦你啦！”
“那好吧！”
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迫在家休息。每天和徐思思、小甜甜通电话了解工作室的情况。
“茉姐，“徐思思在电话里说，“税务局的人又来查账了，不过我们账目清楚，他们查不出什么”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