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终于在夜晚停止,一轮残月缓缓升起。
“组长!通过今天的调查,我们发现,黄铜镇的财务非常干净,所有人开支都是透明化,一眼便可以看出,没有什么问题。”
县招待所,一间客房内,许安跟姓魏的副局长,正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今天调查结果。
这时,今天去黄铜镇调查的女子敲门进来,看着许安,将今天的调查汇报了一遍。
闻言,许安看向她,沉吟少许,眉头微皱,沉声询问:“一切账目都是公开透明!你的确吗”
“我非常的确!”
女子表情严肃点点头,她是市财政局的,对于财务方面非常了解,所以语气非常的确的说道。
许安虽然一直都在纪委工作,但也知道没有哪个镇敢将财务公开透明化。
但没想到,黄铜镇竟然敢如此,真是太出乎人意外了。
想了想,他示意女子坐下,然后沉声询问:“黄铜镇的财务既然全都公开透明化,那张东晨银行账户中的上千万存款,又是哪里来的呢”
“也许真是张东晨做生意赚的呢。”
闻言,姓魏的副局长沉声说道。
许安没有说话,很显然,对于姓魏的副局长说的话,有些不认可。
因为张东晨才二十多岁,又一直都在体制中工作,不可能短短几年,就赚到那么多钱。
要知道,那可是上千万,要赚多久才能赚得到。
“组长!张东晨的履历非常简单,大学毕业后便考上公务员,在市政府办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被当时还是市长的廖书记选中,成为市长秘书,三年后,下放岭南县黄铜镇担任镇长,前不久才升任党委书记。”
女子缓缓开口,语气顿了顿,紧接着,沉声继续说道:“张东晨离开市里后,就一直在黄铜镇工作,所以要调查他的问题,并不难,只要从市里他担任秘书的时候开始调查,再到黄铜镇,一切便明了。”
“嗯!这个思路非常不错,黄铜镇那边,你明天再过去,只要调查市财务跟张东晨的私人往来,我这边安排市里那边也仔细调查一遍。”
将烟头掐灭,许安点点头,然后做了安排。
“铃铃铃……”
忽然,他手机响起,见是市委书记廖凡的电话,立马示意两人不要说话。
然后便接通电话,语气恭敬道:“您好廖书记!”
“小许啊!张东晨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手机中传来廖凡的询问声,没有任何废话,直截了当,可见对张东晨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视。
许安脸色微变,尽管知道廖凡非常重视这件事,但没想到,既然重视到了这个程度,看来张东晨在他心中地位,应该不低。
想到这里,许安立马将目前调查经过以及分析汇报了一遍。
语气顿了顿,最后说道:“廖书记!按照现在的调查结果来判断,张东晨被人陷害的可能很大,而且从嫌疑人表现来看,这件事还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人,还有一件事,黄铜镇的所有财务全部公开透明化,没有一点问题,但现在最主的难题是,张东晨银行账户中那上千万的存款,没办法搞清楚,这也许要等张东晨醒后,我们才能得知。”
“关于张东晨银行账户中的存款,你们可以从他家人跟朋友调查,不过要注意方法方式,不要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特别是张东晨的父母,不要吓到他们,更不要给他们带来任何压力。”
听完许安的汇报,廖凡严肃的表情,缓和很多,给出了一些指示。
语气顿了顿,紧接着,声音严厉的说道:“张东晨这件事,你们一定要调查到底,不管这件事牵扯到谁,都不能放过,如果有什么阻力,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解决。”
“是!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坚决将这件事调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都不放过。”
听见他严厉的声音,许安惊得站起身,声韵铿锵有力的回答。
“好!就这样,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汇报。”
廖凡语气变缓,叮嘱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老廖!东晨那孩子怎么样了”
他刚放下手机,一旁妻子王素珍便着急的询问。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对张东晨的情况就比较关注,时不时就向岭南县教育局的朋友,打听有关张东晨的事情。
今天,她照常给朋友打电话去了解张东晨,当得知,张东晨出事,人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她着急的就要去岭南县。
不过给丈夫廖凡打电话之时,便被阻拦住,她这才没有前去岭南县,今晚,丈夫刚回来,她就立马催促打电话了解情况。
闻言,廖凡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看向一脸着急的妻子王素珍,沉声说道:“目前调查,东晨那孩子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工作上,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胡乱伸手干别的事,但现在他银行账户中上千万存款来历不明,这有些难调查……”
“东晨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那种贪污之人,这点我早就说过,不行,我明天就去岭南县看他,不然我不放心。”
王素珍恶狠狠瞪了眼丈夫廖凡,有些怪他不相信张东晨,还要派调查组去岭南县调查,没有直接插手这件事,为张东晨说话,更是阻拦直接前往岭南县。
看着妻子王素珍的表情,廖凡苦笑的摇了摇头,轻声询问:“我将东晨当作后辈来看待,当然相信他不可能是那种贪污之人,但这件事,如果我直接为他说话,就会有很人不服气,到时难免会有人跳出来搞事,所以想要让人信服,彻彻底底还东晨一个清白,那只能用事实来说话。”
将烟头掐灭,语气顿了顿,眼神温柔看着妻子王素珍,继续说道:“我也想立马去岭南县看望东晨怎么样了,甚至将他转到市里更好的医院治疗,但如果我去了,对这件事将会有很大的影响,你去了同样也会如此,所以为了杜绝这件事给人留下话柄,对东晨将来不利,所以咱们都不能,也不能这个时候将他转到市医院,除非县医院无法治疗……”
王素珍也是体制中人,当然明白廖凡所说的话,只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有想那么多而已。
现在听丈夫廖凡那么说,她也就逐渐冷静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真是苦了东晨那孩子,老廖,这件事过后,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她调到市里来工作,在市里有咱们照料着,也没人敢欺负他,还有,他也有时间跟廖芳多接触,说不好,日久生情,两人还能走到一起,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太好了。”
听见妻子要自己将张东晨调到市里来工作,廖芳便露出了苦笑。
心中顿时一阵无奈,几个月前,他就准备将张东晨调到市里工作,只是被拒绝了。
因此,他还跟张东晨打了个赌,如果一年内黄铜镇发展不起,张东晨就要乖乖听从自己安排,来市里工作。
但现在黄铜镇已经逐渐发展起来,所以自己已经输了,再想要将调来,那就更加难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把东晨调到市里,还是不愿意他成为你的女婿”
见他不说话,王素珍站起身,叉着腰,非常凶悍的询问。
廖凡连忙将她拉坐下来,柔声解释:“我之前就跟东晨谈过,将他调到市里工作,但被他给拒绝,所以我担心再次开口的话,他还是会不同意,至于他成为我女婿这件事,就看缘分吧,如果他跟廖芳有缘,可以在一起,我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