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前闻言一愣，随后咬牙道：“哼，来的正好，我倒要看看这刘臻，是什么模样！”
“去，把那些黄巾贼的画像，都给我取来！”
手下听命，立刻拿了几张画像来。
这其中不光有“程远志”的画像，还有张牛角，以及几个最近跟着刘臻四处奔波，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汉子。
“祖间，你随我一起，会会这个刘臻！”
“是，家主。”
……
刘臻站在祖家门前。
他身边有三人，分别是关羽，典韦、张牛角。
刘臻今天刚刚从温恕手中拿到各个县城的任命书和印信。
第一站就奔着范阳来了，因为这里……有悬赏可拿！
那可是十间铺子，现成儿的，不拿白不拿。
另外，这祖氏身为世家大族，在范阳地界上嚣张惯了。
他日后既然要管理范阳，也必须好好敲打敲打祖氏这地头蛇，不能叫他们太过放肆。
关羽、典韦都来过祖家，对这个地方很没好感。
关羽是因为祖家之人，行商不讲信誉，仗势欺人。
典韦则不同，是有点瞧不起祖家，觉得这是个名不副实，库房里只有几十万钱的穷鬼士族。
两个人看祖家大门的目光倒是十分一致，都是相当鄙夷。
等了一会儿，典韦心中不爽，问道：“三弟，这狗屁祖家，直接硬闯就是了，为何还要在门口等着？”
关羽闻言，开口说道：“大哥，三弟毕竟要来范阳为官，日后少不了要跟祖氏打交道。”
“等在门外，算是先礼后兵，给他祖氏半分颜面，叫他祖氏挑不出毛病，日后他们若不服管，再给予雷霆手段。”
“好叫他们心里清楚，老实守规矩便能相安无事，若敢有异动，绝饶不了他们！”
刘臻默默点头。
有二哥在身边就是好，都省的他动嘴了。
刘臻的鼻子忽然抽动两下。
祖家大门里，隐约飘来一股熟悉的气味。
“嗯？”
刘臻轻疑一声。
人身上的气味各有不同，刘臻嗅觉异于常人能轻松分辨出来。
只是光是新县就有一万多人。
他即便可以分辨，也没法将所有人身上的独特气味全都印在脑子里。
他能记住的，都是对他而言比较重要的味道。
这股味道既然有熟悉的感觉，就一定属于特别的人。
不过刘臻一时想不起是谁，在哪儿闻到过。
只能确定这股子味道，并非他在祖氏见过的任何重要的人物。
关羽听见，忙问：“怎么了三弟？”
“没什么。”
刘臻摇摇头。
那股气味越来越近，其主人究竟是谁，很快就能见分晓。
就在那股味道来到祖家门后时，忽然停住了。
接着，刘臻就听见了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家主，咱们出去之前，不妨先看看外面有没有画像上的人。”
第二个声音显然是家主，他小声回答：“好，来人，拿梯子来，动静小些！”
片刻之后，梯子搭好，接着传来吱扭吱扭，爬梯子的声音。
刘臻心中觉得好笑，却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于是强忍着没往梯子所在的方向看。
只是默默看着大门那边。
片刻之后。
家主的声音响起：“该死，那刘臻身边，果然有个人跟画像上一模一样！”
未知身份的声音传来：“那人是谁？”
家主道：“是这个人，听那活下来的良乡县卒说，此人名自称黄巾军大将张牛角！”
未知身份道：“看来我推测的没错，想来那‘程远志’也根本不存在，必定是刘臻假扮的！”
家主大怒，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快传我命令，将家中好手全都喊来，今日便要杀了刘臻，为我父报仇！”
未知身份道：“家主息怒，万不能跟那刘臻动手，家主难道忘了，刘臻和他那兄弟关羽，两个人便在祖氏几百人的围攻下，将祖四爷给打断了腿，还扬长而去，其实力太强，不可力敌！”
家主怒问：“那该怎么办？”
未知身份的声音传来：“此事，当从长计议！”
刘臻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良乡的县卒中，居然有人记下了张牛角的样貌来？
啧啧，百密一疏啊。
不过他并不着急，偏头对张牛角耳语了几句。
张牛角听后，连连点头。
很快，祖前平复了心情，打开大门走了出来，对刘臻拱手相迎：“不知刘县令驾到，祖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哪里哪里。”
刘臻也客客气气地说道：“是刘臻不请自来，尊驾何罪之有啊？”
祖前眼底闪过一抹仇怨，脸上却依旧笑吟吟地，问道：“不知刘县令来我祖家，有何贵干？”
刘臻一笑，冲张牛角招了招手：“呈上来吧。”
“是。”
张牛角取来一个方盒，双手托着送到祖前跟前。
刘臻道：“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给祖家主送上一份大礼。”
祖前冷冷一笑：“哦？呵呵呵呵？我与刘大人素不相识，大人为何突然送什么礼品呢？”
刘臻神神秘秘地说：“祖家主一看便知。”
祖前眯起眼睛盯了刘臻片刻，才走上前去，双手拿开了方盒的盖子。
只见方盒之中，赫然摆着一颗人头！
“啊？这……”
祖前一惊，吓得后退三步，指着人头怒道：“刘大人，你这是作甚？送礼，哪有送人头的？”
刘臻眉毛一挑：“祖家主是不是没看清楚？这人头的主人，可是祖家主日思夜想，重金悬赏的杀父仇人程远志啊！”
“什么？程远志？”
祖前不由为之一怔，还真有这么个人？
他刚刚才认定了祖间的猜测——所谓程远志，就是刘臻假扮的。
这才过了多久？转脸就被推翻了？
他连忙回头找下人取来程远志的画像，仔仔细细对比了一番，还真跟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祖前懵了：“这……真是程远志？”
刘臻点头：“祖家主手中都有他画像，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
“可是……这……不对啊……”
祖前看看祖间，看看刘臻，又看向张牛角，感觉十分混乱。
他以为程远志就是刘臻假扮，可眼前却真的出现了程远志的人头。
这么一来，程远志就是真实存在的。
同时程远志和刘臻是一伙的这个猜测，也就同时推翻了。
否则这人头为什么会是刘臻送来？
现在只剩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刘臻会跟黄巾贼中的“张牛角”站在一起？
祖前心里猫抓一样的痒痒，憋不住直接问了出来：“刘大人，你身边之人是何身份！”
刘臻作惊奇状：“哎？祖家主怎知，程远志是死于他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