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王国的女王,莎白·菲尔。
莎白站在她的宫殿高塔上,修长的身影映衬在那苍白而柔和的晨光之下。
她的双手搭在冰冷的石制栏杆上,目光紧紧凝视着天际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表情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好像都能看到天空中隐约浮现的蓝色。
“这是……蓝天?”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眼中浮现一丝疑惑与不敢置信。
她从未真正见过蓝天。生于乌云之下、长于灰雾之间的莎白,只在古老的书籍和传说中听过这种颜色。
难道说上天终于听到了我们的呐喊吗?
可这来得也太晚了些吧。
自她出生起,天空便是灰蒙蒙的,像是永恒的阴影笼罩在头顶。
那笼罩整个菲儿王国的灰雾从未散去,就像一种无形的诅咒,将希望和光明隔绝在外。
这灰雾不仅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这片土地的未来。
因为光照的不足,农作物的生长变得非常缓慢。
每年本该丰收的季节,农民们却常常在贫瘠的田地里失望地摇头。
也因为灰雾越来越浓,阳光越来越少,每年的收成也越来越低。
即便她作为这个国家的女王,有心关怀底层人的生活,但也无计可施。
她也曾想过派人出海,去寻找新的土地,寻找那片传说中的阳光之地,一个没有灰雾笼罩,可以种出丰收作物的地方。
可是,这灰色的迷雾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牢笼,将这片土地隔绝开来。
迷雾不仅笼罩着天空,也吞噬着海洋。
派出去的船只大多数都迷失在浓雾中,少部分回来的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她时常对着上天祈祷,祈祷着有一天灰雾可以散去,让光明重新降临这片土地,带来希望与繁荣。
然而这些祈祷并不起作用。
天空依旧是那么灰暗,迷雾依旧浓重,仿佛嘲笑着她的无力与徒劳。
现在,事情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了。
天空竟然慢慢在变亮。
莎白·菲尔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目光仍旧停留在那隐约浮现的蓝色天际。手指敲击栏杆的动作渐渐停下,她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蓝天啊……”她声音微弱,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自嘲和无奈,就像一首低沉的挽歌。
是啊,现在蓝天终于出现了,可是瑞尔特王国,不,现在应该说是菲利克斯王国,他们的军队,都已经在王城脚下了。
她虽说是统治的地方被叫做菲儿王国,但其实只是一片占有了两三个城池,一些村子的微小领地而已。
曾经的瑞尔特王国也并没有比她统治的地方大到哪去,也只是由几个城邦和村庄组成的小国。
但她想不出为什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现的这么强大的人,把曾经的瑞尔特王室全都杀光了,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当上了国王。
并且把国家的名字变成了菲利克斯王国。
而且菲利克斯就因为她曾经对瑞尔特王室提出过不满,就要与菲儿王国开战。
莎白似乎大大低估了新任国王菲利克斯的实力,错误地选择了开战。
他一个人使用的雷电魔法,就足以消灭百人。
菲儿王国的防线很快就被攻破。
他的军队,很快就已经来到了这座城池的脚下。
菲利克斯已经派人传信过来了,只要莎白女王当着全城的民众向他投降,他就可以保证城里的所有人的安全,不会出现之前屠城行为。
或许他的出现,伴随着灰雾的消失,说明他才是真正可以带来希望的人吧。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高塔下传来,打破了莎白短暂的沉思。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名身穿银甲的护卫跑上塔楼。
他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惊恐,甚至连头盔都没来得及戴上,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
“女王陛下!”护卫跪倒在莎白面前,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菲利克斯的军队已经在城门外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莎白无奈地笑笑:“走?去哪?”
“我走了,我的子民们怎么办呢?”
护卫抬起头,语气中透着急切:“女王陛下,难道您真的要向菲利克斯屈服吗?”
莎白说到:“别无他法,这座城叫做希望之城。我不能抛下城中的百姓。”
她手指着远处的天空:“你看,灰雾就要散去了,我们期盼的光明就要到来了。”
“我怎么能在这个这个时候让我人民,因为我,而丧失了性命呢。”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了。”
护卫听到莎白的回答,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紧紧握住拳头,低下头咬牙说道:
“可陛下,菲利克斯,是一个暴虐且好色的人,他的话不能信。”
“他说您当众屈服于他,他就不会屠杀城里的百姓,这不能相信啊,您怎么能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仁慈之上。”
“现在灰雾已经渐渐消散了,希望城背靠大海,这个时候,我们出海.......”
护卫还没说完,莎白就抬起手,轻轻制止了他的话语。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那城里的人怎么办?”
“我屈服于他,还有一丝可能。”
“如果连我都跑了,城里的民众一定会被他杀完的。”
对于这点,护卫深信不疑,因为菲利克斯昨天已经,把一个他们的一个城池,光明村给毁灭了。
他的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男的见面就杀,女的就被他们扒光衣服凌辱。
他就是昨天从城里逃出来的,来到女王陛下面前报信的人。
护卫的双手握得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可是陛下!”
莎白摇摇头:“我已经决定好了,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把城内所有人集合在广场上。”
“我的尊严与死亡并不重要,只要大家能活下来,那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