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割漆
这次割漆,是熊洪的一次尝试,主要看一看到底能不能收集到这种在未来大放异彩的材料。
“挑一些粗的树,至少要有碗口粗,”水草来到一株漆树旁,向大家演示之前熊洪给他演示过的方法,“先用刀斜着在树皮上划一下,不要划太长太深,大概一根手指的长度就行,不要划到树皮下面的木头。”
虽然熊洪也不清楚该怎么样割漆,但后世的网络特别发达,想要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割漆、割胶,都是他喜欢看的解压类的视频,一看都能看几个小时。
“然后在刀口上面,间隔一个手指宽,再竖着划一刀,然后把这块树皮给削掉,”水草演示着自己的手法,“看到没,树皮上已经有些白色的东西出来了,不要碰到它。”
“接着在斜口最下方,大概两个手指的宽度,把这种蚌壳给插到树皮上面,再把斜口往下的树皮削掉一点,让这些白色的树漆能滴到蚌壳里,这样就完成了。”
水草小心翼翼地将整个割漆的过程给演示完,方法很简单,难就难在要四处寻找漆树,而且要注意草丛里的荆棘和隐藏的蛇虫,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亲自在周围的漆树上实践了一把,很快都掌握了这样的技能。
“对了,回头你们爬树比较厉害的,或者下次扛个梯子过来,从上面往下割,这样能收到的树漆更多一些。”
一棵漆树,终其一生也就大概只能产出10公斤的树漆,只能趁着它还在产漆的时候,减少浪费,多收集一些。
“这样就行了?”石岩狐疑地问道,在他看来,在树皮上割个口子,再插个蚌壳,这件事情非常简单,甚至让他都觉得对不起他身上这包裹住全身的麻布。
“割漆就是这样简单,不过等到下午,我们还要来收漆。”
“收漆?”
“对,就是把这些蚌壳里面滴下来的漆收集到陶罐里,密封起来带回部落储存,等熊洪族长回来处理。”水草指了指周围爬到树上的族人们,“你看他们现在爬那么高,感觉很轻松,等下午收漆的时候,就知道难受了。”
半天的时间,就算是并不深的蚌壳,里面也没有多少树漆滴在里面,差不多只有浅浅的一层。整整一天时间,水草带着的二十几个人,只收集了两个陶罐的树漆,大概十来斤左右,让石岩都觉得非常划不来。
“就这么点?”石岩瞪着眼睛,看着装漆的陶罐,满脸不可思议,“族长为啥要这个?太浪费人力了啊,我们这二十几个人,一天都能把地基给挖出来了。”
“族长既然让我们收集,那肯定有他的用意,”水草坚定地站在族长的这一边,让有些疑惑的族人们重新醒悟了过来,是啊,族长既然让他们来割漆,肯定事先也知道这东西的产量少,为什么还要坚持来割漆呢?肯定这东西是有更重要的作用,在族长回来之前,所有的疑问,也只能放在心里。
当晚,白天采集树漆的人群中,就有两三个倒霉蛋发生了过敏,当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过敏,只觉得胳膊、手指、脖子这些地方非常痒,都要抓破皮了,还是止不住的瘙痒感。
水草得知情况后,先是让他们迅速用清水冲洗瘙痒的部位,减轻一些症状,然后赶紧派人从周围挖一些野韭菜回来,放火上烤热之后,挤出汁液涂抹在患处。
好在这几个族人接触的树漆不多,防护也得当,故而经过这样的处理后,瘙痒的症状减轻了很多,也没有再发生新的瘙痒。
“让你们注意一点,你们非不听,现在痒了才知道难受,”水草将一把韭菜拧出汁液,让族人们涂抹在患处,又叮嘱道,“以后不管是谁去割漆、处理漆,都要把身上包裹好,听族长说,这种漆树沾到身上,除了瘙痒,搞不好还会没命。”
“这么厉害?”石岩也是第一次听说,让他后怕不已。要是跟猎物搏斗受伤死掉也就算了,要是死在这种东西手上,还要经受难以忍受的瘙痒,他觉得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是的,包括装漆的罐子,一定要保存好,不能让部落的孩子们碰到,”水草郑重地跟大家提着醒,“这不是开玩笑,真的会出人命。”
第二天,其他人继续留在营地这边砌石墙,而水草还是带着昨天的人马,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来到山上,将昨天做好标记的树木割漆。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不仅又多割了几十棵树,而且也顺带着发现了这座山上其他的漆树。
“今天差不多又是两三罐的收获,”中午休息的时候,水草跟石岩在一起交谈,“但是这样还是少,而且周围的漆树就这么些,可能在更深的地方还有,不过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一棵棵寻找。”
虽然漆树跟其他树有一定的区别,但在山上的树林里,寻找漆树还是存在一些困难,相互间的距离不定也让族人头疼不已。有的时候好几棵漆树挨着生长,有的时候周围找不到另外一棵,花在找树上的时间,就占了大半。
“嗯,光靠来山上割漆是肯定不够的,”石岩也赞同水草的话,这些漆收集起来麻烦不说,产量也小,要不是熊洪坚持要,他估计不会碰这个让人发痒的东西。不过他也想看看这些树漆,是不是真的跟熊洪说过的那样,防止木头腐烂。
“不仅要在山上割漆,还要想办法栽一些,就像部落种植的那些果树一样,”石岩对熊部落围墙外面的那一大片果林很感兴趣,甚至也从山上挖了好几棵树种到了部落周围,学熊部落这样的方式。
“哦,你是说自己种一些?”水草低头沉思,摇摇头又点点头,“可是这种树要好几年才能长这么粗,就算现在种下,还要等好几年以后。”
“那跟现在割漆也没有什么冲突,这附近就这座山平坦一些,地方也大。”石岩指了指周围的树木,“这些松树什么的,用不上的就可以砍掉,给漆树腾地方出来。还有山脚下的那片空地,也能栽一些。这样等过上几年,割漆就方便很多。”
“嗯,你说的有道理,部落应该也希望看到将来成片成片的树林吧。”
……
“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站在船头,水鱼大声地往河口营地喊着话,离他十几米的岸上,一面旗子正随风飘摇,指引着熊罴号和熊山号。
“一切都按计划在做,没有什么问题,”岸上的草苗看到族人过来,也很开心,连忙跑到河边,接住船上抛过来的绳子,带着几个族人就开始将船往岸边拉。
一副用竹子做成的梯子从船舷放了下来,水鱼下到一半,双手往后一撑,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你们要的食物和工具,这次都给你们带来了,大巫师还给你们调了十五名族人过来,帮你们把这处营地给建造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就缺人手,你们也别闲着,赶紧上来帮我们把围墙给修好,这附近好多野兽,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太死。”熊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正好碰到往岸上爬的水鱼等人,“还有尽快把房屋给盖起来,老是睡帐篷,也不是办法。”
“知道了,这次带了很多木板过来,就是准备给你们修围墙和房子的,”跟在水鱼后面,从熊山号下来的流灰呵呵一笑,指了指船上正在往下卸的物资,“这些东西得赶紧搬下来,我感觉船又有点渗水。”
“你这船是什么情况,只要一运东西就漏水。”熊土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头大无比,整个部落目前就这两艘船能沿着凌河运送物资,这几个月的表现,证明了水运的能力丝毫不弱于熊雨熊欣等人的陆运。
尤其是运送大量的物资上面,节省下来的人力畜力和时间,更是陆运无法比拟的,这让熊土这个造船坊的负责人非常骄傲,碰到熊雨熊欣时,也经常露出傲娇的表情,让两人恨的牙痒痒。
但现在流灰跟他说熊山号又又渗水了,这可让他无法接受。三四月份沉了的时候,就已经让他颜面扫地,熊洪更是不得已改变运输计划,全部改用陆路运送,多耗费了几十个族人和近百头的牲口。
原本以为这几次运送让大巫师满意了,自己也有吹嘘的资本,没想到状况又来了。
“咳咳……队长,不是漏水,是有点渗水,”流灰心虚地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熊土,“上次修补的地方目前还算正常,只有几条小船缝有些渗水的迹象,我们正随时关注那里。”
“有情况立马报过来,这次运送完成,你们就把船拖到岸上修补,该堵的堵,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听到只是渗水,熊土也感觉轻松了一些,只要别沉船,一切都好说。
原本只是一处两面环水的荒地,但经过近两个月的建设,与原来那种荒芜的景象比起来,营地显得非常热闹且整齐。
跟水草他们一样,熊土等人从北方不远处的山上,也找到了不少的石头,此时营地的围墙地基已经搭好,厚度甚至比水草那边还要厚,达到了一米二的厚度。
墙体已经建成了一米二高,部分地方已经开始往上面砌泥砖。
整个营地呈现扇形,以两条河流的交汇点为圆点,距离150米为半径,画了一条从凌河到疑似白河的圆弧,圆弧及两岸所在的位置就是围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