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陆九的嗓音低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办公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王老鬼那边动作这么快？看来庆功酒的确是过早庆祝了。”
宁悠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内心毫无波澜。
对她来说，三个月和三年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堆数据而已。
“根据目前市场调研结果，竞品公司已经开始布局新一轮的品牌宣传，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最多就三个月。”
“张广告公司的方案呢？他们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能做出‘爆款’？” 陆九烦躁地扯松领带，价值不菲的定制衬衫也遮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嗯……”宁悠然面瘫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微妙的表情，慢吞吞地打开投影，“您自己看吧。”
投影上赫然出现几个花里胡哨，毫无亮点的广告语，比甲方爸爸的审美还要令人窒息。
会议室里，张广告公司老板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年轻”“活力”“未来”等空洞的词汇，听得陆九额角直跳。
“停！”陆九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张总，您这方案，跟上个世纪的广告有什么区别？我花钱请你来考古的吗？”
张老板笑容一僵，强辩道：“陆总，这可是我们团队熬了几个通宵……”
“熬夜熬傻了吧？”陆九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就这水平，还好意思谈钱？我的时间比钱更宝贵！”
打发走一脸菜色的张老板，陆九揉着眉心，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市场调研员李某又拿着厚厚一沓报告走了进来。
“陆总，这是最新的市场调研数据。” 李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刻板。
“说重点。”陆九不耐烦地挥挥手。
“数据显示，年轻消费者更倾向于……” 李某开始照本宣科，念着一串串枯燥的数据。
宁悠然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李调研员，你确定这些数据解读没有问题？我认为，Z世代的消费行为……”
“宁小姐，我对这些数据进行了严谨的分析……” 李某被打断，有些不悦。
“严谨到僵化。”宁悠然毫不客气地回怼，“你只看到了表面数据，却忽略了……” 她走到投影前，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屏幕上，一组新的数据赫然出现，与李某的报告截然不同……
“这……”李某脸色一变，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陆九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缓缓开口：“悠然，你继续说。”
宁悠然面无表情地继续分析，清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良久，她停下，看向陆九，“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品牌定位。”
陆九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宁悠然，“说说你的想法。”
宁悠然微微勾唇，吐出几个字：“破局，从颠覆开始。”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
“但是什么？”陆九追问。
宁悠然看向窗外，语气意味深长：“我们缺钱。”“缺钱？”陆九挑眉，这还真是个致命的问题。
大手笔的广告宣传肯定行不通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王老鬼抢占先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宁悠然却依旧淡定如初，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缺钱，不代表不能宣传。”
陆九一愣，这丫头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现在砸钱做大规模宣传就是交智商税，”宁悠然慢悠悠地解释，“与其广撒网，不如精准狙击。”她打开手机，调出几个小众社交平台的界面，“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平台进行低成本预热。”
陆九看着屏幕上那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应用程序，一脸懵逼。
“就这？能行吗？” 这些平台用户加起来估计还没一个一线卫视的广告覆盖面广。
“当然不止这些，”宁悠然神秘一笑，“这只是第一步。关键在于，我们要打造一个足够吸睛的品牌概念。”
“什么概念？”陆九来了兴趣，这丫头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传统的大品牌？”宁悠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陆九沉思片刻，“大概是觉得老气，不够酷？”
“答对了！”宁悠然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她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写下几个字： “叛逆、个性、共鸣。”
“这……”陆九看着这几个字，眉头紧锁，“有点抽象啊。”
“不抽象，”宁悠然转身，目光灼灼，“我们要做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产品，而是一种文化，一种态度。让年轻人觉得，拥有我们的产品，就是拥有了独特的身份认同。”
接下来，宁悠然详细阐述了她的品牌定位概念，从目标用户画像到传播策略，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陆九听得入神，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妙！实在是妙！”陆九忍不住赞叹，“这简直就是……”
宁悠然却突然打断了他，“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陆九的心又提了起来。
宁悠然指着白板上的几个字，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狡黠，“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代言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一个，足够叛逆的代言人。”
陆九看着宁悠然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有种预感……
陆九看着宁悠然，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他轻轻拉起宁悠然的手，柔声道：“老婆，你简直是我的锦鲤！”宁悠然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内心oS：呵呵，还不是要抱紧我的大腿。
陆九带着宁悠然制定的品牌战略，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了赵品牌顾问的办公室。
赵顾问，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陆九递过来的方案，不屑地哼了一声：“陆总，恕我直言，你这方案，有点……嗯，幼稚。”
陆九早有准备，他故作颓丧地叹了口气：“唉，赵顾问，我也是没办法啊！公司现在资金紧张，王老鬼那边又步步紧逼，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偷偷瞄了一眼赵顾问的表情，发现对方眼中的轻蔑更甚了，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既然陆总都这么说了……”赵顾问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我可以考虑帮您优化一下方案，不过嘛……”他伸出五根手指，意味深长地晃了晃。
陆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五百万？！赵顾问，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赵顾问微微一笑：“陆总，一分价钱一分货，我的服务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可是……”陆九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实在是……”
“这样吧，陆总，”赵顾问“大发慈悲”地说道，“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三百万，不能再少了。”
陆九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成交！”
走出赵顾问的办公室，宁悠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九：“陆总，演技不错啊，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陆九得意地挑了挑眉：“对付这种老狐狸，就得比他更狡猾。”
虽然品牌定位和顾问费用都搞定了，但市场调研结果依旧复杂，竞争对手的负面消息也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上蔓延。
陆九和宁悠然回到公司，气氛凝重。
“看来，王老鬼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对着干了。”陆九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悠然依旧淡定，“我们先看看张广告公司的新方案吧。”
话音刚落，助理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陆总，张广告公司的初稿出来了。”
陆九接过文件，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