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杜清露皱眉发话。
一旁的池川纯子就抢先凑到她身边。
惊奇道:
“哇,这只八哥好聪明啊,它竟然认识你哎。”
杜清露暗地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后。
自顾自挪了挪身位。
“嘎嘎……你说话本大爷爱听,多说两句!!嘎嘎!”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别说人了。
就是动物也吃这套。
“你好厉害啊!你的华夏语说得比我好多了。”
池川纯子一边鼓掌,一边拍马屁的样子。
让杜清露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同时心中还在暗骂八哥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
自己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
不也夸过它吗。
怎么待遇就能差这么多。
就因为这个池川纯子会说话?
“玉蟾子人呢?他怎么把你给丢下了?”
杜清露抬起手臂,将八哥举到面前问道。
“师兄有要紧事要忙,八哥暂时交由贫道喂养。”
张之怀捋了捋颌下短须解释道。
师兄?
杜清露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道士。
年龄30左右。
面如冠玉。
长身玉立。
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乾鼎真人座下三弟子,张之怀,玉蟾子是贫道的大师兄。”
一听这话。
杜清露面露好奇。
“玉蟾子是你大师兄,你是老三,那老二是谁?”
噗嗤……
话音刚落。
一旁的顾衍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之怀的嘴角抽了抽。
“贫道的二师兄,是环龙山天青观观主,天青子,她……她不叫老二。”
得亏这话天青子听不见。
要是让她听到有人敢这样称呼她。
估计杜清露夜里得被吓死。
“玉蟾子,天青子,那你是什么子?”
一模一样的话术。
再度从杜清露口中问出。
这让张之怀顾衍同时感到一阵怪异。
果然。
八哥率先开喷。
“是你老子!你敦煌来的?壁画这么多?嘎嘎!”
惹得池川纯子和顾衍同时撇过头去偷笑。
张之怀叹了口气。
“师父他老人家还没给贫道赐号,杜小姐也不要好奇了。”
说罢,他敞开袖口。
招呼一声。
让八哥钻入。
杜清露没作声。
这只八哥嘴臭,她不是没见识过。
犯不上跟一只禽兽生气。
“这件事我可以不问,但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一下,它之前不仅差点把人家的祠堂给点了,还骂人老太太是Sb,现在人老太太正到处找它和玉蟾子讨要说法,小心着点吧。”
杜清露之所以告诉张之怀这件事。
而不是直接找汪沁。
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觉得小道士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小道士先前露的那两手。
让她深刻理解到了自己的爷爷为什么把小道士奉若神明,且万事都听他的。
因为玉蟾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不谈他能隔空让人变成哑巴。
用一颗珠子就能把顾衍救活。
光是汪家老宅那幅百年古画。
就足以让杜清露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不仅都姓张。
还都养了一只八哥。
且样貌气质全都一样。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经过这件事后。
杜清露对小道士玉蟾子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只可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小道士人却不见了。
张之怀点点头。
“多谢杜小姐提醒,贫道会注意的。”
一旁的顾衍越听越觉得耳熟。
老太太?
祠堂?
她说的该不会是汪家老宅吧?
就在他想开口询问之时。
张之怀身后的手术室灯光悄然熄灭。
两扇门被打开。
身穿白大褂的孙仲鹊拿着那本书率先走出。
在他身后,跟着三名同样身着白大褂,推动病床的人。
顾衍的心猛然一沉。
紧走两步来到病床旁。
六个小时的时间。
终究是没有白等。
病床上躺着的球球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热泪盈眶的顾衍。
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
其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球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球球摇摇头。
抬起还插着针管的小手,替顾衍擦去眼角的泪。
“哥哥是个爱哭鬼……还没有球球厉害呢,球球都没哭哦。”
顾衍握住球球伸过来的小手,抽了抽鼻子。
“球球最厉害了……”
孙仲鹊合上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解释了为什么时间这么长的原因。
球球的法洛四联症情况有些特殊。
本该分两次手术的。
孙仲鹊觉得太麻烦。
干脆一次就帮球球彻底解决病灶。
由于手术过程太过复杂。
手术结束后。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孙仲鹊在旁守了足足两个小时。
这期间,他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球球苏醒。
谁知道他这一看,就把时间给忘了。
球球醒了之后。
睁着眼看天。
愣是没喊一声疼。
孙仲鹊还是头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忍的小孩。
他揉了揉眉心。
对着手下几个医生一顿臭骂。
骂他们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己病人已经醒了。
白白浪费了两个多小时。
其中一名医生挠着头解释道:
“孙医生你不是说过吗,不让我们打扰你看书……”
“你还嘴硬!”
孙仲鹊脱下鞋子,抬手就打。
吓得说话那人拔腿就跑。
顾衍扶着病床。
长舒了口气。
摸着球球的头,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醒了怎么不跟医生说呢?”
球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回了句让顾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话。
“球球疼……可哥哥说要让球球听话,所以球球就没哭,球球怕给医生添麻烦……”
一旁的杜清露听得两眼发酸。
多懂事的一个孩子。
宁可自己疼着。
也不想麻烦其他人。
满腔酸楚无处发泄的她。
狠掐住顾衍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
“嘶!!foufoufou~你有病啊,掐我干嘛!”
顾衍满脸怒容地盯着杜清露。
刚想还手。
就见杜清露红着眼眶瞪着他,失声道:
“你没事跟球球说这些干嘛,听话!听话!她还是个孩子,你让她听什么话!这也就是球球她命好,要是她疼出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说完,她便自顾自推着病床,一边擦眼泪,一边往电梯走去。
望着杜清露的背影。
顾衍心有余悸的揉着自己还在剧痛的腰,抬手间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吓得池川纯子在一旁不敢吱声。
杜清露说得没错。
自己没事跟球球说这些干嘛。
真要是因为他这句话让球球忍出什么事。
他现在投河都嫌自己死得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