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之前那个耄耋老人。
完完全全变成了小道士的声音。
“杜老爷子，小道劝你一句，世间万般因果，都有其定数，你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小道言尽于此，福生无量天尊。”
随着最后一句道号落地。
八哥扇动起翅膀，振翅远去。
一根黑色的羽毛，缓缓落在杜魏山的掌心。
很明显。
小道士是在劝告杜魏山。
该管的管。
不该管的，管了也没用。
老人望向窗外，长叹一声。
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任由她去吧。”
李菲菲理了理被八哥弄乱的头发，起身离开了杜魏山的书房。
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
杜魏山无意间瞥见。
李菲菲背后披散的头发上。
好像沾了两坨黑白相间的鸟屎。
……
“白老师，我这儿有个急事，午饭就不吃了，我得出去一趟。”
“啊？什么事这么急啊？”
“有个朋友的车路上爆了胎，我得去一趟。”
顾衍胡乱套了件衣服。
径直走到大丫身边。
指了指冰柜，用手语比划了两下。
大丫抱着小黑猫点点头。
顾衍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小跑着出了门。
经过小道士的时候。
他突然睁开眼，开口说了一句令顾衍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这么咒人家，不太好吧。”
顾衍边走边回头。
就看到躺在逍遥椅上的小道士，正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继续说道：
“小道观你面相，今日你不宜意气用事，去吧。”
说罢，他摇起椅子。
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顾衍没搭理他。
嘟囔了句神神叨叨后，打开面包车门，发动车子，朝着春希福利院驶去。
等他到达福利院时。
门口，正停着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
顾衍挑了挑眉。
心的话说李菲菲速度还真快啊。
竟然比他速度还快！
他把车停好。
下车来到法拉利旁。
用敲了敲法拉利的车玻璃。
进去前，他还有些话要跟李菲菲交代一下。
可随着黑色的车玻璃降下。
他想象之中，李菲菲的那张妩媚又成熟的俏脸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顾衍脸上的笑容正在渐渐消失。
“呦，这不是我的「男朋友」顾衍吗？来啦？”
顾衍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了又看。
确信车里坐着的不是李菲菲，而是面带得意笑容的杜清露后。
顾衍的头皮当即一麻，连着后退了两三步。
“怎么是你！李菲菲呢？”
杜清露探出小脑袋。
手扶着下巴，。
眨巴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灵动眼眸。
笑着对顾衍说道：
“啧啧啧，没想到吧顾衍，你也会有落在我杜清露手上的时候。”
杜清露说话时那种大仇得报的语气。
让顾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怎么样？”
杜清露眯缝起眼睛。
修长的五指在车门上来回敲打着。
发出哒哒哒的响动。
她用力一拍车门，斥责道：
“好你个老登，想用我的车，不和我这个正主说，反倒是让李菲菲来借，你未免把我杜清露想得也太小肚鸡肠了吧！我像是那种吝啬的人吗？”
顾衍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他扶着额头，心灰意冷道：
“是，我承认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道歉，现在你可以走了，这车我不借总行了吧。”
杜清露一听顾衍这服软的态度。
心底顿时喜上眉梢。
她升上车玻璃。
在驾驶位上一顿摇头晃脑。
尾巴恨不能翘上天去。
太爽了！！
她终于把自己在顾衍那受到的恶气，狠狠发泄了一次。
顾衍站在外面，就看到法拉利的车身，在轻轻摇晃。
透过黑色的玻璃。
他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手舞足蹈。
“我去……这小妮子该不是要疯了吧……”
等到车玻璃再降下来时。
杜清露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怒目而视的状态。
她开口说道：
“我的车，是你想借就借，想不借就不借的吗？”
顾衍好悬没被杜清露这个奇葩脑回路给气笑。
“我都说不借了，难不成不借还犯法吗？”
“犯法了！”
顾衍皱眉道：
“我犯了哪门子的法？”
“你犯了我杜清露的法了！”
顾衍听到这，再也绷不住了。
“我真的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你赶紧把车开走行吗？”
杜清露最不爽的就是顾衍这副对她不耐烦的态度。
她当即打开车门，弯腰从车内走了出来。
来到顾衍面前，戳着他的胸口，没好气道：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顾衍嫌弃地拨开杜清露的手指，趾高气昂道：
“不然你还想让我怎么样？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杜清露啐了顾衍一口，骂道：
“我呸！癞蛤蟆玩青蛙，长得丑倒也罢了，你想得还挺美！”
顾衍双手抱胸，半倚半靠在他那辆面包车上，上下打量起杜清露来，摇头啧啧道：
“咱俩谁是癞蛤蟆，谁是青蛙？”
杜清露想也没想，指着顾衍。
“你！你是癞蛤蟆，浑身长满疙瘩的癞蛤蟆，要多丑有多丑！”
顾衍故作失落的向下撇了撇唇。
“我是癞蛤蟆，那你就是青蛙喽？”
他摇了摇头，叹道：
“骂人能骂到连自己也一起骂了的绝世天才，我估计整个帝海也就你能做到了，杜清露，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来，帮你把里面的水放放，骂人都不会，你干脆把你的网名改了吧，以后也不要叫好奇少女了，改成猪头肉少女吧，或者改成青蛙……额……青蛙公主也行，哈哈哈！”
杜清露被顾衍这一通连说话带比划的嘲讽，给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
顾衍学着杜清露结巴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你你你，你什么你，马路又不是我家开的，受不了就走啊，我又没拦着你。”
杜清露气炸连肝肺。
咬碎口中牙。
恨不能给顾衍那张欠揍的脸来上一拳。
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可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顾衍。
只能干瞪眼，却没辙。
转身就要上车离去。
“哎！对了，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临走之际，顾衍还不忘再补上一刀。
生怕她走慢了一步。
就在杜清露含着泪，打开车门，准备进到车内时。
春希福利院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
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