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空刚刚破晓,一片淡淡的鱼肚白逐渐染亮了天际。这是一个没有雨水滋润的清晨,微风轻柔地吹拂着大地,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世间万物。
街道两旁的树木被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昨夜的梦境。它们随着风势微微颤抖,那一片片嫩绿的叶子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翡翠般晶莹剔透。
渐渐地,街道上开始有行人零星地出现。他们或是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或是悠闲自得地漫步街头。有的人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一边走一边享受着美味;有的人则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对新一天的期待。这些行人如同城市乐章中的音符,虽然各自有着不同的节奏,但共同构成了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清晨画面。
在李阮的精心运作之下,受害者家庭获得了一笔极为丰厚的赔偿款项,足以让他们未来的生活无忧。不仅如此,对于每一项犯罪指控,都有其他涉案人员主动站出来承担主谋的罪责。而李阮这边也派出了对大周律令如数家珍、烂熟于心的专业人士四处奔走、巧妙周旋。
更重要的是,谢辰明确要求此次案件必须从速处理,但同时强调绝不能率先触犯大周律法。因此,经过一番复杂的博弈和权衡之后,他弟弟所背负的罪名相对较轻,仅仅只是被判处监禁之刑,以及每天还需要前往城外参与道路修筑工作。
当李阮亲眼目睹自己的弟弟在城外受苦受累时,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她深知若想让自己那可怜的弟弟能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且不受外界干扰地度过这段被监禁的艰难时光,避免他再次外出辛苦劳作时遭受他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成功地平息谢辰所带来的种种麻烦与风波。
这一日,天还未亮,整个岭南道仿佛还沉浸在沉睡之中,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打破这死寂般的宁静。李阮便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几件家中珍藏的宝物,以及她母家那边珍藏的武功秘籍。他深知,想要打动谢辰这样的人物,普通的礼物定然是入不了眼的,唯有拿出这些压箱底的好东西,或许才有一丝希望。
李阮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家门。李家府邸外的街道上,昏暗的路灯在晨雾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光影摇曳不定,如同李阮此刻飘摇不定的心境。
李阮迈着轻盈而又略带迟疑的步伐,缓缓地来到了谢辰所居住的府邸门前。
府门口的两侧,分别站立着两名守卫。他们身着黑色的锦衣,身姿挺拔如松,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们的面容刚毅冷峻,眼神如同寒星般锐利,冷冷地打量着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行人。哪怕只是轻轻一瞥,也足以让人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李阮深吸一口气,上前表明了来意,守卫让他在一旁等候,随后便进去通报了。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李阮来说都是煎熬。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但那云层依旧厚重,丝毫没有散开的迹象,阳光艰难地想要穿透云层,却只能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终于,那守卫出来了,示意李阮跟着他进去。李阮心中一喜,赶忙整了整衣衫,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物,随着守卫走进了府邸。
穿过几道回廊,李阮来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房前。回廊两侧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那花纹在这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也带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守卫轻轻敲了敲门,便退了下去。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李阮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书卷气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得颇为典雅的书房,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典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但那阳光似乎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影响,显得有些微弱,光影斑驳陆离,仿佛是这复杂局势的写照。书桌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后坐着一位身着蓝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正是谢辰。
李阮先将手中的礼物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而后恭敬地向前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拜见谢大人,今日特来叨扰,还望大人恕罪。”
谢辰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缓缓落在李阮身上:“李姑娘,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但是不能答应你。”
李阮心头猛地一揪,稍稍稳定心神后,李阮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面前那位威严的大人,缓声道:“大人,小女子的弟弟已然知错了。此次冒昧前来,并非是要为他求情开脱罪责。我只期望他日后的日子能过得顺遂些,不必再终日在外辛苦劳作,可以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反思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若大人您能应允此事,小女子将感激涕零、没齿难忘。这里还有些许微薄之礼,不成敬意,万望大人能够不吝笑纳。”说着,李阮便恭敬地将手中捧着的礼盒递了上去。
谢辰皱着眉头,对着李阮说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啊,可真是太不成器了!我就想不通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和勃勃野心,再加上你手底下掌控的那么多资源,你可是这整座城里最早跟那些部落有生意往来的人。还有,你的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可你为啥非得要依靠你那个没用的弟弟来撑场面呢?你自己站出来岂不是更好吗?”
李阮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大人您一直生长在北方,可能对我们这里的状况不太了解。在这里,能力这种东西在性别这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和无力啊!不管一个女子如何拼尽全力地去奋斗,如何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干,都无法撼动这重如泰山的性别偏见哪怕一丝一毫。就拿我那弟弟来说吧,他这人确实是有些傻乎乎的,脑子不太灵光。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他更容易被人掌控和摆布,所以我要保他。相比之下,像我这般有能力又有主见的女子,却处处受到限制和打压,不能出现在人前,真是令人无奈又悲哀呀!”
只见谢辰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道:“想让你弟弟轻松一些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向我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才行。你应该知道,我家那边向来不会以性别来评判一个人的优劣,唯一看重的只有个人的能力大小。毕竟在填饱肚子、过上好日子这些现实问题面前,所谓的性别差异简直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广袤无垠、漫天黄沙飞舞的沙漠之中,绝大多数娇艳欲滴的花朵都难以承受这般恶劣的生存条件,只能在无情的风沙和酷热的炙烤下逐渐凋零枯萎。然而,却有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花儿傲然挺立其中,它便是仙人掌花。
仙人掌花在这最为残酷严苛的自然环境之下,依旧能够顽强地生长着,并于某一时刻华丽地绽放出属于自己独有的绚烂色彩。其花瓣或许并不如其他花卉那般柔美娇嫩,但那份坚韧与不屈却赋予了它别样的魅力。”
“我想招募你为我们做事,也衷心地希望你亦能如同这仙人掌花一般,无惧艰难险阻,勇敢地展现出自身独特的光芒与风采。你也不要有所顾虑或担忧,因为自从来到岭南道以后,我的大师伯所重点关注的仅有三人而已。其一乃是冼星空,其二则是他新近收入门下的弟子,而最后的那一人,恰恰正是你!”
“大师伯看出来你不弱的武功,左手擅使软剑,再详细查了查你的过往,你母亲那边的家族情况,大师伯也知晓,但没有告诉我们,他只说与一个擅使软剑的女子交过手,所以才看出你会软剑的底细。”
此时,林罡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在李阮的面前。
“这把软剑叫花名,大师伯送你的,同时也送你一句话。”
“逆风的方向,也许更适合飞翔。”
林罡说完之后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