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与亚丁重返残败的街道,黑色的柏油路燃烧着,散发出刺鼻的焦烟味。坍塌的房屋横亘在街道中央,阻塞了交通。警察和消防员们正紧张地忙碌着,全力救助遇难者。与此同时,一些未受伤的抗议者也赶来协助,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阵营,在这场灾难面前,所有的阶级矛盾都暂时搁置一旁,这或许正是人性善良的体现吧。
里奇看着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都是可怜的人啊。”
“你有时间感叹人性,不如先找辆马车,把我们送到教会分部。”亚丁指着里奇背上的罪魁祸首,接着说:“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是单独行动,还是有人接应,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场战斗。”
里奇吐了一口烟,赞赏地回答:
“你很谨慎,是个聪明的人。亚丁先生,别着急,风已经告诉我了,熟悉的朋友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正在赶过来,我们的问题会得到解决的!”
“风信子?”亚丁好奇地问道,风暴符文还有一个奇特的能力,可以把特殊的气息传达给对方,指引对方发现自己,这个魔法虽然有些鸡肋,但若是利用得当,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里奇笑道:“你猜得没错,就是‘风信子’,看来你对魔法符文研究得很深刻。”
在他们谈话间,街道上果然传来喊声:“查尔斯先生,是您的‘风信子’吗?”
“瞧!我说的是实话。”里奇得意的吐了个烟圈,甩膀将那名吸血鬼甩在地上,转身大声回答:
“没错,是我的‘风信子’,克莱德你这个混蛋,赶紧过来吧。”
“噢~该死的邪神,您没受伤吧?”街道上还是浓烟滚滚,尘土飞扬,场面非常混乱,只听见克莱德的声音,却不见其人影。
“我死不了,我和亚丁先生还享受着呼吸呢!”里奇大声地笑骂道:“克莱德,你还是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您别嘲笑我了,前面的道路被坍塌的房屋堵住了,我们绕了一大圈。”克莱德的话音刚落,六道人影从一栋破败的房屋中走出,正好与亚丁他们打了个照面。
带队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脱下礼帽致敬道:“虽然现在的场面不适合社交礼节,但我习惯礼貌的问候,下午好,里奇总指挥。还有英俊的新同事,不用里奇总指挥介绍了,亚丁先生,我叫克莱德·吉福德,是市政区驱魔者小队的队长。”
克莱德·吉福德的年纪大约在35岁左右,中等的身高有些跛脚,棕色的头发卷曲,眼眶深凹,瞳色碧绿,典型的奥古斯北部群人的长相。
“您好,克莱德先生,还有各位同事们。”亚丁面带微笑,微微弯腰点头回答,他的礼帽在战斗时早已不知所踪。
紧接着,其余四名驱魔者队员纷纷脱下礼帽回敬,与亚丁做了简单的互相介绍。他们与里奇已经很熟悉了,问候几句总指挥辛苦了、是否受伤之类的话题,便匆匆结束交谈。
克莱德·吉福德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主祭者”身上,他疑惑地看向里奇,下意识地问道:“您抓住了嫌疑犯?”
“对,他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里奇苦涩地笑了笑,抬起脚踢了一下那名吸血鬼。
“全队警戒,艾德你去找辆马车!”克莱德·吉福德迅速下达命令,让他的小队进入警戒状态,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最危险状况。
听到队长的命令,驱魔者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另一名队员艾德迅速返回穿过破败的房屋,其余队员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亚丁暗自点头,通过这些细节,他意识到克莱德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队长。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中,克莱德能够准确地判断形势,这说明他的经验丰富;他的领导力也非常突出,能够在关键时刻迅速做出决策,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克莱德,你让我想起了咱们在军部做搭档的日子。”里奇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不用我提醒,你总能把一切安排妥当。嗯,带我们去教会分部吧。”
克莱德·吉福德微笑看向里奇,回答道:“乐意为您效劳,里奇中校。”
之后十多分钟,艾德重新返回废墟,他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还带来了一副担架。克莱德·吉福德指挥两名队员抬着“主祭者”,里奇和亚丁走在中间,其余队员负责护送和警戒任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就来到了马车前。半小时后,他们安全的抵达了教会分部。
……
市政区的教会分部,没有亚丁想象的雄伟或壮丽,它更像是一座普通而简洁的办公大楼。唯一和办公大楼不同之处,廊檐上雕刻着象征教会的蔷薇繁花图案,而门牌上则简单地写着“维多利港市蔷薇教会分部”几个字。
驱魔者一行人押解着“主祭者”走进教会分部的大厅,亚丁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大厅里没有任何绚丽的壁画,也没有摆放神明的雕塑。穹顶上只有雪白的墙漆,大厅里摆放几张沙发和一张接待办公桌,与普通的办公大楼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员工换成了身穿教服的神职人员。
教会分部的大厅执事走过来询问情况,里奇上前简单地交谈了几句:
“发生了突发紧急情况,因为涉及到A级绝密案件的信息,详细情况不能透露。请您清退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以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请您自便,查尔斯先生。”教会分部的大厅执事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做了个弥撒,随后转身离开,指挥现场的神职人员离开这栋建筑物。
亚丁望着十几名离开的神职人员,教会分部与圣安大教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不禁惊讶地对里奇问道:
“这年头,教会也变得这么节俭了吗?”
里奇笑了一下,点头回答道:
“这里是市政区,各党派议员们聚集的地方,他们不希望神权超越政权,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因此,教会分部选择保持低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争议。”
“亚丁先生,您忘记持续三百年的文艺复兴运动了?”克莱德·吉福德附和了一句,坦然地指出最关键的原因。
“我明白了,掌权者的施压。”亚丁说着,将目光投向雪白的穹顶,原本该有的壁画,被名为权力的大手抹去了。
神权与政权的冲突,不仅仅是血与火的争斗,更是思想上的斗争,这种斗争贯穿了历史的长河,而弗拉维斯皇帝想要的,正是社会在权力结构和思想观念上的深刻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