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儿?
发生什么事?
我重新恢复少许意识,首先能感觉到的就是,很重。
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随着光线刺入眼帘。迷迷糊糊间,发觉有人影在面前不停晃动,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体内某种异样感。
目光一点一点缓缓聚焦,那个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
我哑声呼喊,“非渊~”
那人听到声音停下动作,抚摸我的脸,用同样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呢喃。
“多多,是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怕,没事了,我在你身边。”
而我,再次昏了过去。
......
期间我短暂醒来几次,每次都是看到天花板在晃,各种火热的摇晃,喘息与粘腻交织。
等我真真正正恢复知觉,全然不知是今夕何夕。
此刻我醒来已经很久,什么都没想和做,单单睁着眼睛放空。
其实我是被膀胱憋醒的,很想去上厕所,就是心理犯懒,而且身体沉重的厉害,死扛着不想动。
我身边的他呼吸绵长,睡的很熟,面上满是劳累的痕迹。即使这样,他都不忘把他的胳膊给我当枕头,两只手抱着我死紧。
我的身心被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团团围住,温暖舒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它悄无声息却又强硬霸道,一点一点让我卸下身上所有防备,拔掉尖锐利刺,脱下坚硬武装,不自觉的露出柔软的肚皮。
让我毫无保留地展露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将那平日里深藏不露的脆弱坦露无遗。
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和他这样一直躺着,最好能躺到天荒地老,当然如果我不是着急上厕所的话。
不得不起,不然快爆炸啦。
我轻轻挪开搭在腰间的手,挣扎起身。
不行。
浑身碾压般的酸疼,根本使不上劲儿,无奈躺了回去。
但是,膀胱的叫嚣迫在眉睫,在疼和爆炸之中做出毫不犹豫的决定。在给自己足够心理建设后,我咬着牙一跃而起,掀开被子,颤抖的双腿往厕所挪去。
彻底解决生理问题,全身畅快轻松,连身上的痛感都缓轻几分。
从厕所裹上浴巾出来,此时才看清周围。我们待的地方明显是酒店的房间,地上散乱着我俩的衣服。
'清未'赞助的裙子被撕的粉碎,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紧迫。
衣服钱肯定得赔,要好几十万呐。
没来的及叹气,房间空调太冷赶紧缩回被窝。齐非渊一直没醒,我索性在他怀里找个舒服位置,陪他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脸上痒痒的,挠完左边右边痒,挠完右边左边痒,反复几次后,'啪',终于被我抓到罪魁祸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个认知让我的意识慢慢回笼,我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齐非渊带着笑意,温柔轻唤,“小懒虫,该起床啦,我们回家喽。”
其实我的脑细胞还没被激活,只在他说“回家”时,下意识的嘴角弯起,眼睛眯成月牙,十分开心的回他一个懒洋洋的“好~”
齐非渊同样弯起嘴角,久久凝望着我,他摩挲着我的脸,眼神里情意浓烈。
他问我,“多多,嫁给我好吗?”
许是当时的氛围过于温馨,许是我的脑子不够清醒,许是他的笑意蛊惑人心,此时此刻,我的心已然给不出其他答案。
我望着他,这个让我纠结十几年的男人,最终还是无法逃离他给我的枷锁,让我困于他的囚笼。
即使将来可能会千疮百孔,我毅然决然的鼓足勇气,给了他如献祭般的回复。
“好~”
他松了口气继而吻上我,像契约似的,盖上属于我俩的印章。
等所有收拾完毕,我们准备离开。
齐非渊挺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准备好换洗衣服,不然让我裹着那几片破布或者浴巾出去,不得丢死人。
当然也不是不能叫闪送,嘿嘿,主要就是想夸下刚升级的未婚夫,而已。
打开房门,就意味着我们终将走进现实,面对不得不解决的问题,还有不得不清算的人。
门外居然有黑衣人把守,见我们出来,两人恭敬的朝我们微鞠躬,“齐少。”
“嗯,四少呢?”
“他醒了,正等您。”
我们被带到八楼一个包间,齐晨渊慵懒的躺在座椅上喝着茶,看桌上吃食应该等了有一会。
见到我们进来招呼我们过去坐,并让服务员上个两人份牛排、意面之类的食物。
此时,我们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我有很多事急切想知道,可两位齐大佬气场全开,不知为何杵着谁都没开口,我就更不敢问,只能跟他们一起傻坐。
最后打破宁静的居然是我,的肚子。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吃东西,之前估计是饿过头,还没多少认知。
可自从点了牛排甜品之后,我的味蕾和胃全部苏醒,没出息的发出咕噜声,惹的两位齐爷蹦出几声闷笑。
齐非渊拿了盘葡萄干搁我面前,让我先掂吧掂吧,然后回头问齐晨渊:“时争呢?”
齐晨渊挑眉,“他还在睡,这几天应该都起不来。”
我被尴尬了下,装作没事人继续吃。
可紧接着,齐非渊问了个让我十分震惊的问题。
“你的伤怎样?”
齐晨渊受伤了,怎么会?
齐晨渊抬起左胳膊,撩起袖子,露出用纱布裹了好几层的小臂,无所谓道:“小伤罢了。”
齐非渊神情严肃,沉声说:“这次真要感谢你,和时争,否则~”他看我一眼,再次对齐晨渊说:“后果不堪设想。”
齐晨渊轻笑,“如果要谢,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你谢的方式是什么。”
“免谈,除了这个其他尽管提,我说过我不参与,也别想着打我主意。”
齐晨渊摊手,“行吧,天大的好事给你竟然不稀罕,跟你家的谁一样,老古板一个。”
“既然是好事,你自己留着不是很好?我们就这种人,改不了。不谈这个,现在说说,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齐晨渊的脸色阴沉下来,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怎么处理,呵,是喂猪好呢?还是送缅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