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前去萧婵的院子叫人“婵宝,大理寺卿尤飞章尤大人找你查点案子,你要见他吗?”
睡得正香的萧婵被吵醒,心情瞬间差到了极致。
她起床穿衣,低气压出门。
叶夫人看着她低沉的眸,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自己害怕,叶夫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虚道“大理寺卿尤飞章尤大人在前厅找你查点案子,你去见见。”
萧婵沉着脸往前厅而去。
待她离去,叶夫人听到丫鬟狠狠的松了口气。
叶夫人感慨:这小六不知何时,气场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
她暗自思忖,要不要去拜拜佛祖。
小六这德行,好吓人啊。
“夫人,您不去前厅了吗?”丫鬟问叶夫人。
去前厅?
小六那样一张阴沉的脸,尤飞章怕是讨不到好。
她去的话,要是阻碍小六发挥,那不是惹她更气?
要是她不给自己面子,那她自己不是下不来台?
她干嘛要去?
“大小姐跟六小姐能解决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这么大了,也不能全指望长辈,我早上起得太早,有些累,回房睡一下。”
她还是莫去掺和了。
萧婵低沉着一张脸到前厅时。
尤飞章的心底一个咯噔。
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萧婵不是个善茬。
按理说
大理寺卿官职不低,萧婵就算是国子监的司业见到他也得规矩见礼。
可尤飞章来的太早,扰了萧婵的清梦,她实在不愿意给他好脸色。
往高处一坐,二郎腿一翘。
萧婵冷冽的眸子就落在了尤飞章的身上。
那态度,那脸色,仿佛尤飞章才是即将被审问的人。
尤飞章:“.....”
“尤大人,六妹妹也到了,你要问什么话就问吧。”叶欣出声,打破微妙的气氛。
“不知二位小姐,昨夜在哪里?”尤飞章直言不讳。
“我昨晚一直在家里睡觉,尤大人要是想让我找出证人的话,约莫半夜吧,我起过两次夜,一次是喝水,一次是如厕,都有丫鬟在。”叶欣老老实实的解释。
尤飞章点头看向萧婵。
萧婵冷着眼反问“我说我在哪,你就信?我说我在你家,你信不信?”
尤飞章脸色一沉“叶六小姐,本官没跟你开玩笑。”
萧婵也是脸色一沉“我像是跟你开玩笑?”
“你跟李家,谢家,有些龃龉,本官列行一问罢了,叶六小姐何至于反应如此过激?”尤飞章啃过硬骨头,萧婵这种硬骨头,他也不知啃了多少了,自然不在怕的。
“你大清早,打扰我睡觉,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没把你扔出去,就是我给你的脸面。”萧婵冷笑。
叶欣:“......”
虽然妹妹很酷啊,虽然妹妹有金牌啊!
但她还是有些担忧啊。
“叶六姑娘,你若是不配合,本官就只得用强了。”尤飞章一脸严肃。
萧婵往怀里一掏,紧跟着一个东西就向尤飞章砸去。
尤飞章是有武功底子在身的。
萧婵的东西没能砸住他脑袋。
但被他握在手里的刹那,他五指骨头都险些碎了。
眸光忍不住一闪。
尤飞章心底震惊。
这叶家六姑娘内力竟然如此浑厚。
虽然心底惊讶无比,但尤飞章还是装作无事人一样看向手中的东西。
一枚金灿灿的金牌出现在手中。
尤飞章:“......”
“想要审问我,去皇上跟前也得一块金牌再来,若是没得到,你下次再来我叶家,就别让我看见你,否则,你横着进来,我让你竖着出去。”说罢,萧婵起身就走了。
那块被尤飞章握在手里的金牌像是被她遗忘了一般。
尤飞章:“......”
说早了。
他啃过难啃的骨头,拥有御赐金牌的骨头,至今还没啃过。
叶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不是她想看尤飞章的笑话。
实在
她被逼看的。
“尤大人莫生气,我家小妹不是故意要给尤大人难堪的,不过,尤大人没听到什么风声吗?”叶欣试探的问。
“什么风声?”尤飞章疑惑的问。
见尤飞章不知道,叶欣更尴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尤大人用过早膳没?若是没有,我让丫鬟备一些?”
还留他用早膳?
待会儿叶六小姐杀个回马枪,将他连着碗一起丢到叶家门口?
那他这辈子真的在皇城里抬不起头了。
“不用,本官还有点其他事要忙,就不叨扰了。”尤飞章留下御赐金牌,抬步就走。
跟随他的两个大理寺丞连忙跟上。
出了叶家
项华忿忿不平“大人,这叶六小姐太猖狂了,不就是有御赐金牌吗?你也去宫里向皇上讨一个。”
尤飞章回他“你以为大白菜呢,说讨就讨?”
项华嘀咕“那叶六小姐怎么就能得到?”
尤飞章想到叶欣的话“你去打探打探,最近关于叶六小姐的传言,事无巨细,都打探给我。”
“是。”项华领命离去。
尤飞章回到马车里。
一点没有在萧婵那里受挫的生气。
他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开心的扯过被子,开心的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开心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往大理寺而去。
睡得正开心的时候。
马车突然散架了。
睡得正香的尤飞章,在废墟里,被项远掏了出来。
“大人,您没事吧?”项远神色担忧的捡过他头上的废屑,又看向他眼角险些戳瞎眼睛的伤口。
尤飞章阴沉着脸“查一下,马车为何会坍塌!”
他的心底怀疑是叶婵在暗中使坏。
好在他爱睡觉 ,先前一直紧紧地裹着被子,
除了眼角那一条不甚严重的伤痕,其他地方并未受伤。
不然,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认定叶婵是在蓄意谋害他的性命。
项远一番查探后,告知了尤飞章一个结果:“有一块木头年久失修,里面早已被虫蛀空,我们查案又马不停蹄,这才导致马车坍塌。”
尤飞章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他嘴角抽搐着,恨不得给自己狠狠地扇上一巴掌。
想他堂堂大理寺卿,竟然如此草率地就给人安上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