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宝,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爹只是因为你大娘嫌弃我,来这里喝杯伤心酒罢了,结果那酒有问题,险些害了我,我为了清白还特意推了火烛,爹说的都是真的,你快让祖父住手,别打爹,爹细皮嫩肉的会被他打死的。”
忌酒衣摆还淋着水,一番折腾,模样有些狼狈。
他举着棍子看向萧婵。
他想,要是萧婵不让他打,他就不打。
毕竟是她亲爹。
她要是心疼,给他这个祖父脸色看?
那不是伤了他们祖孙俩的和气?
国子监还要她帮忙呢!闹僵了她撂挑子不干了可怎么办?
忌酒沉思间。
萧婵拿过他手里的棍子。
忌酒叹气,也罢,事情发生了,打也没用了。
可谁料,萧婵拿过他手中的棍子,一个回身,棍子就狠狠抽上了叶青之。
“啊”
“啊”
“啊”
惨叫声在整个春日院响起。
众人下意识哆嗦,仿佛那棍子抽在自己的皮肉上。
忌酒:“......”
他下手是做做样子,给公主看。
婵宝这下手?好像是往死里打?
亲爹啊,她也下手?
叶家几个孙辈嘀咕“婵宝打爹啊?你们看见了?”
“看见了,打的可狠了。”
“我们不去帮忙?”
“帮忙的话,婵宝的棍子会打到我们吧?我有点怕疼。”
“......”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祖父,向祖父投去求救的目光。
忌酒却无声的移开了眸光,恕他有点无能为力。
任叶青之如何躲,都躲不开萧婵的棍子。
绝望之下,叶青之只得没出息的跪在了女儿的跟前。
众人:“......”
离谱
很离谱
当女儿的管到爹头上也就罢了。
当爹的还跪在女儿跟前?
也不怕折她的寿。
叶青之这一跪,萧婵倒是没在抽他。
眸子一转,萧婵寒声问“管事呢?”
一位中年男人赶紧出现“叶姑娘。”
“他说酒有问题?”萧婵的眸子睨着管事,她气场十足,仅一双寒凉的眸子就让在场的人不容小觑。
“小的一定查清楚此事,给叶家一个公道。”管事想着,先敷衍过去。
“那就查吧,什么时候,公道落他身上了,什么时候让他起身。”萧婵瞥着叶青之,眼底除了冷意,没有半分心疼。
叶家几个兄弟姐妹面面相觑。
爹浑身都是湿的,还被抽了几十棍子,跪着等公道,真的,没问题吗?
管事脸色一变“这,叶三爷这浑身都是湿的,耽搁久了会不会不太好?”
“这你无需担心,春日院不能给他一个清白,他反正也得死在这里。”
萧婵话落,全场死一般寂静。
管事更是冷汗淋漓。
他偷摸瞧忌酒,发现他竟毫无反应。
像是没听见自家孙女说的话。
没听见?
当然听见了。
但忌酒不敢管啊。
万一他也被打怎么办?
他这把老骨头,能挨她几下?
一听不能给自己清白,自己就得死,叶青之吓得不轻,瞪着管事威胁“你要是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旁打了自家女儿的宛宜公主又将矛头对准了叶青之。
“哼,这春日院客人云集,别人的酒没有问题,就你的酒有问题?”
叶青之怼她“别人也有我这么俊美?”
他不嫌害臊,忌酒嫌。
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叶青之不死心的又怼“我妻妾那么多,个个都是你情我愿的嫁给我,唯独她,我第一次见她,被害荒崖走一遭,第二次见她,险些清白不保,宛宜公主,你怎么教的女儿,嫁人了,还这么克我。”
他说的那叫一个毒。
宛宜公主当下气得脸色铁青。
纳兰瑜的脸色也是青白交错。
“我叶青之行的正,站得直,有夫之妇不勾搭,这满皇城,谁不知道她纳兰瑜嫁的是将军,我叶青之文不成武不就,脑子不好使才去惹武将,我不怕他打死我啊?上次你们施压逼我去荒崖就罢了,这次还要害我,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怎么非要把我跟她凑一对?”叶青之在那里不停的嚷嚷,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宛宜公主气得直哆嗦。
纳兰瑜脸色也极为难看。
萧婵倒是没有制止他嚎。
他精力好,嚎就嚎吧。
叶家名声也就那样,不在乎再差点,反正是分过家的。
只要不牵扯大房,二房。
至于三房怎样?
三房?
三房几个兄弟姊妹伙。
眼睛亮晶晶的,看看活爹,看看纳兰瑜,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把活爹当唱戏的看,你心疼他们干什么?
“赵将军。”
赵然,纳兰瑜的夫君,身高九尺,皮肤黝黑,络腮胡,长相野蛮粗狂,跟野兽一样。
看看赵然,在看看纳兰瑜。
给人一种,赵然一不小心就能把纳兰瑜弄死的感觉。
纳兰瑜看到赵然时,整个人一颤。
眼底划过惧意。
赵然走到纳兰瑜跟前问“郡主,你没事吧?”
纳兰瑜避着视线,不愿看他,更不愿意说话,只摇头回答了他的询问。
“把郡主带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宛宜公主沉着脸。
“是,母亲。”赵然应了一声,就去牵纳兰瑜,后者下意识一躲。
赵然却不动声色的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表面拥着,实则更像是禁锢。
众人窃窃私语“将军对郡主可真好啊,郡主都发生了这种事,瞧将军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与郡主如此恩爱。”
“郡主长相如此貌美,还有个当公主的母亲,而将军呢,虽然手握兵符,可这夏侯,八位将军呢,他这位将军,并没有多珍贵,兵符随时有可能被收走,但岳母是公主,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孰轻孰重,高下立见,说不定就是郡主嫌弃将军长相丑陋,要以身相许叶青之。”
赵然扣住纳兰瑜肩膀的手,不由紧了紧。
纳兰瑜因疼,脸色一白,但她也只是咬了咬唇,不敢出声。
就在她要被强制带走之际。
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纳兰瑜抬头,对上那双寒凉的眸。
“这位姑娘是何意?”赵然问萧婵。
“你说呢?”萧婵轻嗤。
“此事公主留下来处理,还不够?”赵然冷眸。
宛宜公主也呵斥萧婵“叶家,别太过分。”
“过分?春日院很快就会找到证据证明郡主的清白,为她好是过分?”
“证据?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都走水了,你确定春日院一定能找到证据?”宛宜公主冷笑。
“他能,若不能.....”萧婵手一挥。
一道力量砸在假山上。
“轰”那假山应声而碎。
萧婵眸子一冷,寒凉威胁“犹如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