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婵出面,害怕的学子就自己想办法将好友“劝回”国子监。
待到最后一个学子答应明日按时上学后。
萧婵让众位学子散了。
他们临走前,她还温柔的叮嘱了一句“不要忘记居学”。
马车回到宅子。
有奴才禀告,忌酒让萧婵去大房用膳。
为免脑子里叶婵叽里呱啦,萧婵便去了。
其实她不知道,叶婵在看了她今日在国子监的行为后,怕得不行。
她怕惹了萧婵,后者疯起来,先把自家人都弄死了。
所以这会儿缩在角落里像个鹌鹑。
大房里
晚膳已经上桌。
众人都坐着,但没有动筷。
看到萧婵。
叶忌酒慈爱一笑“快,就等你了。”
萧婵上前坐下,黄景之也有一席之地。
现在整个叶家的人都觉得,黄景之是萧婵的相好。
萧婵不解释。
黄景之配解释?
所以他不解释。
晚膳开始时,忌酒不停的给萧婵夹菜,堆了她整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爷子铁定没安好屁。
但老爷子也不说,用完了膳,就叫萧婵回家好好休息。
老爷子去到书房
背着双手笑得奸诈。
国子监的夫子太累了。
作为忌酒,得贴心的给他们一个优待。
比如,在学子那里受了委屈可以休沐,让司业代课。
回到自己的院子
萧婵泡了一个热水澡,便打坐修炼心法。
临到深夜,这才打开房门,翻墙出了叶家。
熊家
戒备森严
熊修杰睡到半夜口渴想喝水,睁眼正要叫人。
就见屋内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她撑着脑袋,翻着书。
明明是极为好看的侧脸,却只一眼,熊修杰就脸色大变,神色惊恐。
叶婵的出现,让他惊恐交加,可他不敢喊,他怕惹她生气,引来杀身之祸,他敬重的起身,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冷汗淋漓,但他依旧咬着牙上到跟前见礼“叶,叶姑娘。”
萧婵没理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翻了一页书。
熊修杰压下恐惧,忍着剧痛,起身给萧婵倒水“叶姑娘,请。”
萧婵又翻了一页书。
熊修杰这才发现,她看的,竟然是他的放利账本。
这账本是他的秘密,更事关熊家的存亡,竟然在她的手里了?
剧痛,恐惧,慌乱,致使熊修杰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噗通”一声
惊了外面伺候的丫鬟奴才。
他们赶紧闯进来,见到晕死在地上的熊修杰。
赶紧唤大夫。
熊大人跟熊老,也匆忙赶来。
熊老最先发现桌上的账本。
带着疑惑,熊老等了两刻钟,熊修杰醒了。
“儿子,你怎么样?”熊大人担忧不已。
熊修杰慌乱道“叶婵,叶婵来了。”
熊大人皱眉,显然不相信,熊家戒备森严,叶婵能悄无声息的闯入?
“可是睡魔怔了?并没有叶婵。”他还贴心的擦了擦儿子额头上的冷汗。
熊修杰挥开熊大人,看向熊老“祖父,叶婵刚刚进我房间了,她还翻了我的账本。”
熊老想到叶婵曾经的话,面色一沉“祖父知道了,祖父会派人在你房间守着,别担心,好好休息。”
熊修杰喝了水后在满屋子的防备下不安睡下。
熊大人跟熊老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熊老思忖后去了书房。
正要派人点灯,突然身子一僵。
脑袋缓慢转过去。
就见月光下,他的书桌后面,一个女子,将双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正翻着一本书。
就着月光,那张脸让熊老后背直冒冷汗。
叶婵
确实是叶婵。
她吓了自己的孙子,又悄无声息的进了他的书房?
“爹,爹?”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熊老压制着慌乱回他“何事?”
熊大人惊慌未定道“叶婵真的来熊家了,刚刚还扒光了今夜与儿子同床共枕的小妾,吊在了房梁上。”
吓晕孙子,吊了儿子的小妾,又悄无声息的来了他的书房?
这叶婵,竟如此诡异莫测?在他熊家来去自如?
“知道了,回去吧。”熊老也忍不住烦躁。
熊大人还欲说什么,又怕惹怒老爹。
只得带着恐惧回了自己的院子。
熊老看着书桌后的人问“叶小姐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萧婵翻着手中的书开口“掌灯”
熊老虽然不悦她的猖狂,但还是听话的赶紧掌灯。
有了灯,萧婵手中的账本就看得更快了。
熊老看着那熟悉的账本,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发抖。
他藏在暗格里的东西,她是怎么找到的?
待手中的账本仔细看完,萧婵这才合上放在了桌上。
抬头,她淡漠的眸子看着熊老再次开口“熊老放心,我只是深夜睡不着,来熊家做做客而已。”
她起身,旁若无人的出了熊老的书房。
等熊老追出去。
满院子哪里有萧婵的身影?
萧婵在熊家来去自如的事情,叶忌酒还不知道。
次日他一到国子监
就将众位夫子叫到跟前,将新待遇说了。
以前,为了让夫子以身作则,寻常时候,都不会让其休沐。
但现在,为了惩罚那些学子,他故意给了这个待遇。
他要告诉那些学子,若是他们欺负了夫子,就只有让他们体验一把司业的代课教学。
众夫子都知道新来的司业是名女子,一来就砸伤了三位学子,还掌掴了一位学子,让他们互扇耳光。
但他们依旧在怀疑,这位司业,能不能一直这么厉害。
丙一班的学子,今日到得很早。
一到他们就拿出诗经,默背起来。
昨日逃学的四位学子想要找平时的好伙伴玩。
却只得到一双双充满狠意的眸。
萧婵到丙一班的时候。
正在背诗经的学子立即恭敬的起身见礼“见过夫子”
“居学交上来。”萧婵随口道
三十几位学子,就连被萧婵砸的三位,都乖乖写了居学。
唯有昨日逃学的四位交不上去。
黄景之查看了他们的居学,对着萧婵点了头,算是认可。
“所以,昨日逃课的四位学子,为何不写居学。”
萧婵话落,所有学子都绷紧了皮。
逃课的四位学子,更是紧张到发抖。
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居学。
没人告诉他们。
萧婵嘴角一勾,笑容邪肆鬼魅,眸光更是寒凉彻骨,幽幽的话从她嘴里传出,叫人下意识生出恐惧,她道“不听话的学子,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