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儿的媳妇,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粗鄙不堪,越哥儿虽是庶子,可在我们侯府也是被千娇百宠的养大的,长大了随了母亲从了商,可自小也是识文断字,知礼数懂谦卑的,这些年竟是与你这般女子生活,真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孙子。”
“今日我若不好好教导你,我那可怜的孙子岂不是要继续受你折磨,那三个孩子若是被此等养大,那还得了。来人,去给我取家法来。”
老夫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一口一个为庶孙着想,我听了都差点要被她的真心爱护孙子的行为感动了。
一听到要请家法,我也不敢再闹了,江越还没来,我等撑撑,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为何我会觉得江越会来救我?就因为那几句无关痛痒的承诺,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是有多傻。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狠狠一痛,这回也顾不上了。
“老夫人息怒,孙媳妇这是见几位都聊的开心,才会一时失了分寸,想着茴茴嫁进来五年大家都不曾见过我,眼下这么晚了祖母还带着众位在此等我,可见是重视起我这个孙媳妇了,那我自然要和大家打成一片了,原来是孙媳妇误会了。
孙媳妇虽然现在有了明威将军的舅舅,有了太傅外祖父,可茴茴就是茴茴,茴茴是侯府的媳妇,该守侯府的规矩,是茴茴的错,茴茴僭越了。
茴茴真是该死,竟然觉得一家人一起就该这样其乐融融,是茴茴的错,还请祖母将茴茴送到府衙去吧,茴茴犯了许多错误,不该陪外祖母去陌城送舅舅上任的,我一个离家的媳妇,就该被浸猪笼,您赶紧将茴茴送去,茴茴甘愿受死。”
我说的声音特别大,跪在那儿句句铿锵有力,估计院子外头的人都听到了。
“刘嬷嬷,还不赶紧的让人去府衙报案,咱们可是定国侯府,铁定是不能随便沉塘的,那就请府尹大人来判案,最后狠狠的处决我。”
刘嬷嬷被我这大嗓门叫的脑瓜子嗡嗡的响,一听到被点名,立马跪下来大声说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被点名,便不敢再装模作样了。
厅里的几个女人没想到我竟是这般不经吓,刚刚还在那硬的跟个刺头似的,现在膝盖就成了烂泥。
“你胡说什么,报什么案?此乃家事,你就这般想家丑外扬?”嫡母发话,真是又快又戳心。
“母亲有所不知,茴茴的外祖母就是明威将军的母亲,对茴茴爱护有加,她说了茴茴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茴茴处置了,怕是外祖母要去敲登闻鼓的,到时候岂不是要让侯府和将军府结亲不成反结仇?”
“祖母将茴茴送到府衙去,茴茴自己认错,自己被罚,这样外祖他们也就不会将过错怪到侯府了。”
宋燕曦突然跳了起来“好你个沈茴茴?你可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犯了错,还想拿娘家威胁侯府,祖母,您看看呀,她这是多么无礼和嚣张,她都能搬出娘家人来威胁咱们了,可不能轻饶了她。”
“世子夫人,我不过是想一人承担错误,不连累两家结怨,咱们到你这就成了我威胁侯府呢?难道在你眼里,我娘家明威将军府就是个破落户,随意任由你们处置自己的孩子吗?你将将军府当作什么?将亲封将军府的皇帝陛下当作什么?”
“就你也配提到陛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嫡母满脸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够了,虽你这般不服管教,但我侯府却是个明事理的,侯府规矩不容你这般挑衅,就看在将军府老夫人爱孙女心切的份上,就罚你去祠堂外面跪着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老夫人很快就叫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将我强行拖到了侯府的祠堂门外,压着我跪下了。我知道今天这一跪是逃不掉的,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要治我的。
可他们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我的话提醒了老夫人,我刚被将军府认回,多少也要给将军府一些面子的。
两个婆子一松开我,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先是跪,然后被拖拉拽一系列操作,整个人都散架了。
“二少夫人,快起来,不然老奴可就得罪了。”没想到这俩婆子还要在这里看着我,真是要死了。
“唉,真是命苦啊,昨晚被二爷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赶了一天路,没成想,晚上一到家还要被罚跪,回头一定要二爷给我几袋金瓜子安慰安慰我。”
我一边垂着腿,一边磨磨蹭蹭的调整着膝盖的位置,愣是没有直接跪在那。两个婆子一脸的嫌弃,可是在听到金瓜子的时候,眼睛顿时就亮了。
我再接再厉“两位嬷嬷,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端杯茶水来,我这连日奔波,水都没怎么喝,被这么一闹,真的渴的不行了。”
我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一脸找东西的样子,两个婆子,嘴里说着没有茶水,眼睛却一直朝我瞟,我嘴角微勾,不信你们不上钩。
终于我在腰带底下翻出了一颗金瓜子,故意凑到婆子提着的灯笼下照了照,嘿嘿一笑。
两个婆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侯府平时打赏顶多也就是银瓜子,碎银子,哪见过真的打赏金瓜子的,这俩婆子一看就是见钱眼开的。
“唉,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你们帮我去端点茶水来,这就给你们了,也不值钱,二爷平时都要拿我们许多给我们佑哥儿数数用,你们可别嫌弃啊。”
“回头等二爷来了,再给你们打赏。你们也知道的,二爷可是个大方的,且又疼我……”
两个婆子心动了,所以等江越一个时辰后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坐在侯府祠堂廊下的一个拐角挡风处。
这里视线闭塞,灯光又弱,不易被察觉,走近了仔细看,竟发现拐角被墙挡着的地方竟然放了一个小巧的茶几,上面茶点果子一应俱全,两个婆子正在陪着我打叶子牌。
两个婆子先看到了走近了的江越,利索的收了茶点和小桌子,我也端正的跪在了蒲团上。
我一脸的眼泪婆娑,可怜兮兮的望着江越“你可来了。”说着我便扑到他身上哭的不能自已。江越挑挑眉,也没多说什么,就要将我扶起来。
江越“先回院子再说。”
“我腿麻了,走不了了。”
江越……
江越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我吓的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我们就这样走了,老夫人那里会不会不高兴?”
江越“我已命人给他们长房所有的人都送了礼物过去,他们不会再为难你。”
“原来是钱没及时到位,又拿我当借口啊,真是又让相公破费了。”
江越不置可否。
一进采荷院的大门,我就从江越身上跳了下来,拉着走在后头的沈惜就往屋子里跑。
“刚刚我刻意输了10个金瓜子给那两个婆子,才勉强保住了我的膝盖,回头你可能得多给我些补偿,这侯府里到处都是钱坑。”
我朝江越摆摆手,示意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先回去了。
我刚一进屋子抱着天赐在屋里转了一个圈,就看到了也跟着进来的江越,我一脸诧异,你没回你的院子吗?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江越“今晚我在这里过夜。”
……
“你这样突然的改变,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的,大方那边可是会第一时间发现的。”我特意将大房咬的重重的,暗示他宋燕曦会知道的,结果江越根本无动于衷,走过来就从我手里接过天赐叫来香芙,让她将天赐抱走。
我这才发现沈惜没有跟着我一起进门,守在门外的是香芙。
“别别别,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天赐一直是跟我睡的,现在都回来,也必定是和我一起睡的。”
江越眉头皱的老高,明显脸色沉了沉“他都满一岁了,怎能还与你一起睡?”
“他才刚满一岁呢,自然是可以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睡的,我们这叫增进亲子关系,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江越“他在这儿睡,那我睡哪儿?”
“你都有一整个洗尘院呢,这还不够你睡的?”
江越“我要睡在这儿,香芙,将他抱走。”
江越态度坚决,天赐见自己要被抱走,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不松手,红着眼睛瞪着江越,嘴里一直叽叽咕咕的,带着口水一起,听不懂,但一定是骂江越的。
我忍俊不禁,还好自己事先就和沈惜说好了,将天赐送到我房里来,否则今晚江越一定会留在这里了。
江越好像也被气到了,狠狠瞪了天赐一眼,转头走了,我开心的抱着天赐吧唧亲了一口,小家伙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好了,这会子刚喝了奶,身上一股奶香味,抱着睡觉刚刚好。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天又折腾这么久实在是累了,我也赶紧洗漱好就抱着小家伙进入了梦乡。
夜里迷迷糊糊的被热醒了,发现身边抱着的天赐变大好了好多,整个人都被吓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一脚就踹了过去,对方反应迅速,反手就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没踢到人,反倒被他抓着脚踝一个用力又拖回了他怀里。
江越“你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要谋杀亲夫?”
“江越?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天赐呢?”
江越“抱到后罩房去了,以后不准再让他睡在这里。”
“江越,你,你可以睡到别处的,我是觉得,我们已经回了侯府,就要安稳的过日子了,这五年,你就只有我一个人,确实就像祖母他们说的,真的委屈你了,要不……”
江越“沈茴茴,你要是敢胡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也是的,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相依为命的女人又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多了我一个就已经让那两个女人疯狂至极,再多一个,估计那两个得疯。可是我现在不愿意了啊。
真的搞不懂,那两个女人就没好好喂饱他吗?我俩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吗?我现在都识时务了,为什么他反倒非逮着不放了呢?
江越抱着我不肯松手,我越推他抱的越紧,整个人都压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剑拔弩张,我怕反抗他会将沈茴茴给放出来,可是再顺着他,他就要来真的了。
我使了好大劲才微微推开一点点,“江越,你还喜欢宋燕曦吗?”
我脑子晕晕乎乎,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江越整个身子都是一震,好似一盆冷水浇在了烧红的炭火上,七窍都要冒烟了。我以为这下总算是把他浇醒了,结果,他喘着粗气,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趴在我身上死死盯着我,片刻后,突然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吃痛,拼命挣扎,可不管我怎么挣扎,求饶,他也不肯松口,好似要将我肩膀上的肉咬下来才解气,被人生生撕咬开血肉的疼痛差点让我晕过去,我真是后悔死了,这么久我都不敢正面问这个问题,这下我也终于知道了宋燕曦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我痛的牙齿打颤,泪水不自觉的往外流,空气中都有了一股子血腥气,他这才缓缓放开我,用他的舌头一圈圈的舔舐我的伤口,直到伤口不再流血。
江越“阿茴,以后不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我除了你,没有别人,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别再试图逃离我,或者将别人塞给我。”
江越说完就开始扯我的衣服,我不敢反抗了,可是我觉得屈辱,我不想和他这样,怎么就甩不掉呢。
江越“前两天在马车上你说的,我想怎么样都行,我现在就要。”
他一个翻身,将我和他调换了位置,我就这样被迫坐在了他的腰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他想要我干嘛,整个人都慌了。
江越“像以前那样爱我。”
江越用带着充满情欲的声音,下着最令我羞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