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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是有利有弊。

好的一面很明显,一起出海的人都姓卫,五百年前他们还是同一个祖宗,严格上来说,他们都是亲戚,有一些还没有出五服之外,就更亲了,而且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之间都很了解,不至于出海之后出什么事情,大家也会团结一心。

毕竟在海上,特别是在海上呆久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的心理疾病,万一招一些不熟悉的,本身就有心理疾病,出海之后爆发,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

轻则自残,重则对其他的船员下手,一个不好会自身造成流血事件。

但坏处也很明显,同一个村的人,还都是亲戚,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处理,有些话也不太好说。

而于船长而言还有另一个坏处,便是船员们彼此熟悉,要是船员们团结在一起,与船长对着干,影响会更大。

不过卫宏还是决定在村里招,也就是接下来两艘大船来了,都只会用村里的船员,不对外招人。

很明显,卫泰他们也清楚这些,才会借机顺口一提。

“渔船就这么大,干活的不需要那么多。”

卫胜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说一说自己的一些想法:“有培训阶段,或者更直接一些,就是让人再熟悉一下出海,锻炼一下默契度,出海最快也要两天左右,这又是一个问题,船上的人太多了,找个地方休息都没有。”

话里话外,都是跳过培训阶段的意思。

假如招的船员都是卫家村的人,还真不需要培训,因为卫家村本来就是小渔村,三十五岁以上的人,个个都懂得如何捕鱼,更知道怎么下网,最少基本的流程都清楚,上船后实践操作一遍就全会了。

重要的是配合默契度,之后就是夜捕默契度,就只有这两项而已。

卫宏决定招村里的船员,何尝没有因为这点呢?

“小宏,我那大哥卫安同。”

卫安华本是一个闷瓜子,很少开腔,不太了解他的人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哑巴,这一次难得开口:“要是招人的话,考虑一下他呗。”

为自己的亲大哥说情,也不是没有原因。

“同叔呀!”

卫宏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个人,毫不犹豫的答应:“可以,只要他愿意的话,我这边没有问题。”

“成。”

卫安华想说感谢的话,可他嘴笨,话到嘴边咽回去,转而说道:“这次回去后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早一点回来,反正过年都要回来,没剩下多少天了,早一点跟他说,他也能提前收拾一下东西,回来准备过年,然后年后上船就行。”

“都可以的。”

卫宏没有说些什么,卫安同谈不上村里的困难户,却是为人老实,很勤奋的一个人,在这个时代按理说只要肯干就不会差到那里去,可谁让人家生了五个儿子呢,大的在读大学,小的在读初中,每年的花费可不低:“上了船没有什么好说的,服从命令听安排,肯干吃得了苦,要是做不到这些,就不要怪我这个小辈的了,毕竟上船出海就是要干活的。”

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人情世故永远避免不了,特别是要招不少船员的情况下,都会有一大堆的关系,这第一批船员都有兄弟,渔船的福利好,分红多,谁不想让自家兄弟跟着一起上船呢?

作为船长,渔船的主人,这个面子得给吧。

但如果上了船,好吃懒做,安排点事情不听,干活的时候偷懒,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王老子来的都不给面子,不警告一次,更不会给你多一次的机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踢下船去,高工资,高福利,不是让你来混日子的。

“我那弟弟卫天,我就不敢吱这个声。”

卫胜自嘲,自家的丑家都大大方方拿出来说,也是大家彼此相熟,谁不知道谁家事呢,他们家想必全村的人都清楚:“前些天还给我来个电话,想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绕了大半天的弯子,想走个后门,结果我给说等你搬得动一包百斤的米再来跟我开口,你们猜怎么着,他说他连五十斤的米都杠不动。”

“……”

“……”

“……”

一阵的寂静。

“哈哈哈!”

“哈哈哈!”

下一刻则是轰然大笑,不得不说,这很符合卫天的风格,好吃懒做,还没脸没皮,这是村里出了名的。

八卦之心谁都有。

男人或许不会那么长舌,可八卦还是有的,不怎么喜欢讨论别人,但有时候无聊也会拿出来说说。

随着卫胜拿自己的亲弟弟卫天出来说事,引发一番的八卦大讨论。

结果就是招船员的事情不再提,算是给枯燥的海上生活加一点乐趣。

只是也没有持续太久。

最少卫胜不行,在没有下网之前,他最好是能多休息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哪怕是能睡多十分钟,也要尽可能去休息,因为一旦渔船开始下网,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船员,同时,还要交替开船,替卫宏去休息。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渔船无限接近金门海峡,金门海峡长达四百多公里,可不短。

却是两个海域的分界线,一边是东海,另一边则是南海。

九点十九分,宏泰号渔船正式进入金门海峡。

这个时候卫宏还没有找到下网的机会,也不管,保持着18节的航速,在金门海峡上航行。

又过去一个小时。

“准备下网!”

卫宏终于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并没有太着急,因为他发现的是7公里以外的鱼群,有意的降低航线之下,还有大把的准备时间:“下中号网口的拖网,需要特别注意一下深度,绝对不能超过110米,最好保持在100米以下。”

特意做出指令,就表明很重要,特别是下网的深度,更要牢记。

不需要解释,船员们也知道是为什么,就因为这是金门海峡,但凡是海峡,一般的深度都不高,除了特殊情况以外。

深度不高,下的又是拖网,你一个不注意,拖网会变成挂底拖网,多了两个字,两者却有天差地别。

特别还是所处海峡海域,是绝对不能下挂底拖网的,就因为海床崎岖不平,海床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礁石呢,除非你自己想找死,你倒是可以下挂底拖网,连下普通的拖网都需要特别小心呢。

“明白!”

对讲机隔了好一会才回复,并不是卫二叔的声音,而是卫泰接过对讲机直接通话,明显是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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