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中旬!”
沙避仿佛在黑暗中瞥见一丝曙光。他与翱隼的决斗定在次月四号,而五号便是考验赛。只要沙避能在考验赛中夺得赦免名额,便有充裕时间去追寻慕容米绿,带她远走高飞。
可一旦如此行事,他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正当沙避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际,一道婀娜倩影推开探监室的门,款步而入。
沙避有所察觉,抬头望去,只见慕容米绿正朝自己走来。
慕容米绿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装扮,红色高跟靴,紧身牛仔裤,印着动漫人物的纯白衬衫。柔润红唇,绝美面容却透着几分苍白,仿若刚历经一场重大变故。
“小米!”见慕容米绿这般憔悴模样,沙避心底犹如被尖刺扎入,疼痛难忍。
慕容米绿嘴角勉强上扬,走到沙避对面坐下,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好吗?”
沙避默默点头,未发一言,目光始终停留在她那苍白的面庞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四周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三毛的声音同时在沙避耳畔响起:“时间差不多了。”
三毛身姿挺拔,宛如训练有素的军人,表情淡漠地说道。
沙避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凝视着慕容米绿,语气坚定:“下个月中旬之前,等我!”
言罢,沙避转身率先走出探监室,三毛紧紧相随。
“他知道了?”慕容米绿望着沙避离去的背影,像是遭受了巨大冲击,脸色愈发惨白,眼眶中泪水打转。
半小时后,沙避回到狴犴天牢。
他未回树屋,径直来到西厂,在中央位置躺倒。
“你很幸运,进这儿的人从未有过探监经历,你是头一个。”不知何时,山君来到沙避身旁,低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幸运吗?”沙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话音刚落,沙避用力甩了甩头,撑起上半身,望着山君说道:“我想跟翱隼谈些事。”
山君点头,转身走向东区。
自从败给沙避后,山君心中虽有不甘,但没有翱隼许可,他无法挑战沙避。后来沙避将佐亚茨的意图透露给翱隼,两人成为合作伙伴,山君对沙避的恨意也逐渐消散。尤其是看到沙避日夜苦练,山君对他竟生出些许好感。
人心难测,对于在边境特种部队长大的山君而言,唯有汗水与努力能触动他的心弦。或许是沙避的拼搏精神感染了他,山君对沙避的态度有了根本性转变。
山君离去后,沙避依旧躺在草地上,仰望湛蓝天空,心中暗自谋划。
“你在狴犴天牢的最终目的是收服翱隼三兄弟吧?”哥布林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沙避的思绪。
“你看出来了?”沙避平静问道。
“听闻翱隼三兄弟的事后,你选择东区,明知西厂是翱隼地盘还闯入挑衅,后续一系列计划联系起来,不难看出端倪。”哥布林点头回应。
“你察觉时,这计划也快搁浅了。”沙避苦笑着起身,转身望向远处缓缓走来的翱隼三兄弟。
“这可不一定。”
哥布林说完便不再言语。
沙避同样沉默,静静等待翱隼到来,思索着即将要说的话。
“什么事?”
翱隼来到沙避身前,见沙避未先开口,便摆出惯常姿势,淡然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计划,或许要受阻了。”沙避摇头说道。
“嗯?”
翱隼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看着沙避,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因一些事,我必须全力争夺赦免名额!”沙避直言不讳。
“就凭你?”沼蟒不屑冷笑,那神情仿佛已判定沙避必败无疑。
“也就是说,考验赛时,我会多一个对手?”翱隼收起姿势,直勾勾盯着沙避,严肃问道。
“没错!”沙避点头承认。
翱隼闻言陷入沉默。此次考验赛,他志在必得,既为自己,也为给山君寻找控制兽性的契机。
“这对我影响不大,对你却非好事。”翱隼开口道。
的确,沙避若参与赦免名额争夺,极有可能为翱隼抵挡部分高手,助他更易闯入决赛。无论决赛对手是漆雕大扚、佐亚茨还是沙避,翱隼都有十足信心取胜。
但对沙避而言,此决定风险极大。一旦决定,意味着与翱隼的合作破裂,决斗泡汤。在沙避计划里,与翱隼的决斗他必胜,且翱隼会让他赢。如今这决定,让他放弃掌控东区、拉拢收服翱隼三兄弟的机会,还会得罪漆雕大扚与佐亚茨。
若沙避夺得赦免名额,便可安然离开狴犴天牢;若失败,将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这次我必须得到赦免名额!”沙避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米绿嫁与尊皇,更无法忍受尊皇带她来探监。
“这个名额对许多人至关重要。但就算我死,也定会将名额送到老隼手中!”山君试图劝退沙避。
“没错,你不可能抢到名额!”沼蟒同样满脸不屑。
沙避瞥了两人一眼,咧嘴笑道:“就算死,我也定会抢到!”
山君和沼蟒还欲再言,被翱隼制止。
“你有何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决斗绝不会取消!”
说罢,翱隼带着沼蟒离开西厂,灰暗天空下,西厂只剩沙避与山君两人。
“狴犴天牢生活对我们而言不算痛苦,我知你争夺名额并非只为离开,定是探监时发生了什么。”山君站在沙避身旁,认真望着他问道,“我能知晓你为何一定要争夺赦免名额吗?”
沙避淡然一笑,弯腰蹲下,感受微风拂面,说道:“若你的女人在你入狱期间嫁与他人,还来告知于你,你会如何?”
“我会出去,杀了她!”山君瞪大双眼,粗重鼻息声响起。
“但这女人对你真心实意,只是迫于父母压力才嫁与他人呢?”沙避平静诉说,仿佛事不关己。
“我会杀了想娶她的人!”山君几个深呼吸后,压制住体内兽性,在沙避身旁坐下回应。
“这就对了!”沙避摇头轻笑。
山君微微皱眉看着沙避,不清楚他与那女人感情深浅,但从沙避“就算死,也要抢到赦免名额”的话语判断,他们感情定然深厚。
“你是为那女人才入狱的吧?”山君问道。
“算是吧!”沙避笑着说,“一直说我的事,也该讲讲你的了。”
“还需讲吗?从北区和南区人的口中,你不早已知晓?”山君笑着打趣,试图缓和气氛。
“那些只是表面。”
在沙避的追问下,山君无奈点头,向后躺倒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边境的一个村子,小时候父亲和哥哥是立电杆工人,一次遭遇歹徒,被扔入边境的小黑江。”
“自那以后,我便立志成为战士,杀光边境不法之徒,也就在那时,我体内兽性觉醒。”
“因兽性,我成为边境特种战士,但也常因它迷失自我,做出超越任务之事。”
“后来,为抑制兽性,我获批留职休假。期间拜访诸多名师,找到抑制兽性的唯一方法,即我修炼的虎啸拳。”
“可惜,虎啸拳无法让我完全掌控兽性,只有习得另一套古武术才行。那古武术虽存于世,却无人得见。”
“什么古武术?”沙避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