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芳菲都没怎么出门,沈卿尘去了几次也没有见到人。
芳菲的心里非常乱她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想了很久她想到了瞿秀梅。
瞿秀梅也一直关心着芳菲,听到芳菲找她啥话不说就来到了倪芳菲身边。
“芳菲心里好点了吗”?
芳菲凄然一笑:“好多了”!
“你整个人都瘦了还说好点了”。
“真的我已经没事了”。
“卿尘来看你了吗”?
“早上来过一次我没让他进”。
“你还生他的气”?
“其实这两天他每天来两三次,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就没事了”?
芳菲低头不语,半晌她看看瞿秀梅:“秀梅我和卿尘真的合适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卿尘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连你们都走不到一起我以后就不相信爱情了”。
“秀梅现在是说我的事,你扯到哪去了”?
“芳菲我觉得卿尘并不是故意忽视你,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连你也帮着他说话”。
“我是帮理不帮亲”。
“那你说他有什么理”?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认识的沈卿尘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像这次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唉……芳菲发出悠悠的叹声,我也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
“那你还待在这儿干嘛”?
“你让我去哪”?
“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就秀逗了”?
“你是让我去找他”?
“你还不快去!”
芳菲理了理头发坐着没动。
“你还犹豫什么?我可告诉你这么好的男人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
“我还是不要去了,最多下午他再来我给他开门就是了”。
“那也行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我们该端还得端着点,免得他不知道珍惜”。
沈卿尘中午接到胡振龙的传呼,让他尽快到矿上去一趟。
他知道胡振龙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谈,可是芳菲现在的情况让他不放心就这么离开。
“沈卿尘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秀梅我没干嘛一个人想些事情”。
“想些事情?卿尘你告诉我事情是做出来的还是想出来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做出来的”。
“那你还不快去”?
“去哪里”?沈卿尘有点丈二和尚。
“你真是一块木头,当然是去找芳菲”。
“我看去了也没用,这两天我每天都去两三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那是你活该,芳菲毕业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了,害得人家等了你整整一天”。
“秀梅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你不妨和我说说你的特殊原因”。
“秀梅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替我保密”。
“行我答应你”。
“秀梅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大家的,我只是想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讲出来”。
“你绕来绕去能不能痛快点”?
“好吧!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一件事”。
“继续说啊干嘛停下来”?
“我和胡振龙、任洪波一起合伙做生意”。
“就这件事呀”!
“对呀!就这事”。
“我想知道你说的特殊原因,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芳菲看榜那天我正在东岗那边和一个老板谈合作的事”。
“这个芳菲都和我说了”。
“本来我和芳菲在电话里说好了第二天早点赶回来,可是那天谈判进行的不顺利最后虽然谈成了,对方却要一起吃饭。
你知道这个要求我是没法拒绝的,在饭桌上他们一个劲的灌我酒,我虽然平时酒量还马马虎虎但架不住他们成心要灌醉我”。
“行了别再说了,后面的事不说我也猜得到”。
“所以我就……”
“好了卿尘你快去吧,芳菲在等你”。
“真的”?
瞿秀梅拉住沈卿尘的衣袖:“卿尘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和芳菲讲好,我真不希望你俩因为一点误会闹掰”。
沈卿尘感激的看着瞿秀梅:“秀梅多亏了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快去吧,别让芳菲等急了”。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沈卿尘和倪芳菲的第一次感情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沈卿尘叫上任洪波一起乘班车赶往金沟煤矿。
“卿尘阿龙那边为什么催的这么急”?
“我也不十分清楚大概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看会是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公司注册下来了吗”?
“还没有”。
“这么慢会不会是工商局那小子故意刁难我们,不行我明天再去找他”。
“你想到哪去了现在手续走的很顺利,剩下的事情需要我们三个一起合计一下”。
“合计什么”?
“三方的出资比例,在公司的具体分工,办公地点,公司章程一大堆事都需要坐下来商议”。
“这么麻烦你定好不就行了,我还能不信任你”?
“洪波这不是谁信任谁的事,既然决定开公司就要按章程办”。
“阿龙找我们也是这个事”?
沈卿尘低头想想:“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车到地方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两人在车窗就看见胡振龙独自一人在车站等候。
“阿龙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劳你亲自迎接”。
“应该的,从今天起我们就不只是同学那么简单了”。
“你待怎讲”?
“我是说咱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阿龙你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应该说我们是合伙人”。
“对合伙人,还是卿尘有学问”。
“阿龙这么急找我们,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任洪波听了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就是总务科的老张有点油盐不进。”
任洪波看看两人:“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老色皮吗?”
“除了他还有谁。”
“这下难办了!”
沈卿尘搂着二人:“该来的还是来了,走找个地方聊聊。”
三人来到一个远离厂区的驴肉馆。
进门后胡振龙冲老板喊:”来一份五香驴肉,一份驴板肠,一盘皮冻,一盘花生米。”
任洪波接口道:“再要一壶黄酒,一包黑兰州。”
菜上齐后,沈卿尘吩咐道:“老板我们兄弟说会话,不叫你的话就别进来。”
“行了,你们慢慢喝。”
关上门,沈卿尘看看二人:“阿龙,老张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我们要商量一下公司的事。”
“卿尘你先说,公司注册进行到哪一步了?”
“现在工商局那边已经通过了咱们的名称核准。”
“阿龙还请你谅解最近我一直在东岗旧金属市场找客户,一忙没顾上和你商量就自己做主给公司起了个名字。”
“嗨我当多大个事,不就是个名字吗?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昊天商贸有限公司。”
“昊天商贸……中!这个名字起的有气势。”
“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按这个名字注册了?”
“没意见。”
“下面我说说关于注册资本和入股的事。”
“我的意见是以实际入股为准,后期如有合适的股东加入再做调整,你们的意见呢?”
胡振龙想了想:“我没意见,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怕是操作起来很难。”
任洪波转着手里的口杯:“我也担心这个,这一段时间和市场里的人混熟了,知道他们每次遇到这种大活资金的压力是很大的。”
“行,洪波最近看来你是上心了。”
“卿尘这是咱们自己的买卖,我还能老吊儿郎当?”
“这个事我已经考虑成熟了。”
胡正龙和任洪波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卿尘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其实这一段我在东岗的市场里主要就是落实这件事。前天我已经和市场里的大户苏金龙达成了协议,他愿意和我们一起投标。”
“条件是什么?”
“是啊卿尘,咱们可不能忙了半天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们放心,条件是中标后的利润四六分成,他四我们六。”
任洪波不可置信的说:“有这种好事,卿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洪波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对方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个是让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标的,另一个是由我们负责交割时和矿上协调。”
“就这两条?”
“就这两条!”
“那他除了出钱就什么也不干?”
“当然不是,中标后货物还是要靠他出手,这方面我们是外行。还有拉货的车辆和人工也是他们负责。”
“这还差不多,以后这方面的短板我们也要想办法补齐。”
“这可急不来,我们先把这笔业务稳稳当当的做好再说。”
胡正龙有些忧虑:“卿尘我担心这个苏金龙会不会在卖货时搞什么鬼?”
沈卿尘嚼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这个就要看洪波那边了。”
“看我什么?”
“你最近不是和秀川那边的钱总处的不错?”
“是不错,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洪波你再想想。”
胡振龙在任洪波头上拍了一下:“你咋还不开窍,你这脑子用在打麻将上谁也比不上,一到正事上就犯迷糊。”
任洪波摸了摸脑袋:“我想到了,卿尘是想让钱总帮我们把把关,这样就不会让苏金龙牵着鼻子走。”
“算你还没有笨到家。”
“不过……”
“不过什么?”
任洪波有些为难的说:“我原本是说要和钱总合作的,现在这么一搞没他什么事了,就怕他不肯。”
沈卿尘笑着说:“谁说不和他合作了?”
“我们都和苏金龙签协议了,还怎么合作?”
沈卿尘转向胡振龙:“阿龙你觉得呢?”
胡振龙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洪波这一点就显出你还嫩呢!”
任洪波不耐烦起来:“快点说,合着你们两个都有数就瞒着我一个。”
“洪波你先别急,其实道理很简单。不管是钱总还是苏金龙看中的都是钱,只要让钱总也得到些甜头他自然没二话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么让他尝到甜头?”
“你就跟他说让他也参加招标,但不是我们这个标。等中标了,随便给他的货里加些东西不就行了。”
“还可以这么搞?”
“外行了不是?那些货都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谁能分的清楚,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阿龙今天长见识了,来敬你一杯!”
沈卿尘转向胡振龙:“阿龙我们那批货稳当吗?”
“放心那批货都锁在库房里,账面上是看不到的。”
“这样就好,现在的难点就是张科长这边。”
任洪波看向胡振龙:“阿龙这个要看你的了。”
胡正龙面带难色:“这就是我今天叫你们来的原因。”
沈卿尘手扶桌子对二人说:“现在我们就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张全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