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如去正厅一坐。”裴之炀想要两人赶紧离开此处,可萧南月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打量周围一圈后,说道:“裴叔,没想到你府里的园艺还挺好看的,特别是这些花,开得尤为茂盛啊!”
“哪里话,萧将军,我这里可比不上大将军府啊!”裴之炀赔笑道。
“可别这么说,我那大将军府里若不是我师父盯着,只怕养什么,死什么,不如你这里好啊!”
两人的对话,听上去没什么,但暗地里却都是“夹枪带棍”,眼神也都有几分杀气。
当着楚墨辞的面,裴之炀刻意提及大将军府,就是想说她大将军府的奢华僭越。
而萧南月提及这花茂盛,也是想暗示这花肥定不寻常。
楚墨辞自然都清楚,他却没有吭声,只是一脸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你来做什么,滚!滚!滚!”此时,裴之炀的私生子双眼猩红的看着他,怒吼道:“还不快滚!”
“裴麒!”裴之炀见状立马呵斥一声,“见到贵人怎可如此无礼!”
“滚!”
裴麒可不管那么多,将一旁的茶具全数扔了过来,砸在地上,摔个稀碎。
等没有扔的了,他又开始殴打地上的女子,还拉过一旁的婢女和家仆一起打。
“裴叔,你这二公子怕是精神有些不正常啊!”萧南月看着地上哀嚎的几人,不由斜眸看向裴之炀,继续道:“这若是打死婢女、家仆以及陪侍的女子,在天铉也是重罪一条吧。”
“是是是,来人,将公子带回屋中。”裴之炀碍于楚墨辞在旁,听见萧南月的话,也只能叫来其他下人将裴麒给关回屋子里了。
至于,被他殴打的人也被带下去治伤了。
见此,裴之炀又对二人说道:“这里太乱了,我们还是去正厅吧。”
“行。”
萧南月点了点头,旋即,看向楚墨辞道:“圣上,走吧。”
闻言,楚墨辞点了点头,走在众人前面,等入了正厅坐下后,裴之炀让人泡了最为上乘的茶水。
楚墨辞喝了一口后,说道:“对了,刚才我看裴老的二公子,他的举止行为似乎有些不受控,不知是患了什么病症吗?”
“唉。”裴之炀故作一脸哀伤道:“终是我的缘故,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子,这孩子小时候亲眼看见她娘亲身亡,从那以后,就变得脾气暴躁了。”
“噢,是吗?”萧南月放下手里的茶杯,身子往后一靠,一只脚抬起搭在另一只上,俨然一个痞子样,继续道:“刚才我怎么在那院中闻到神仙散的味道啊?该不是……”
“萧南月,你别胡说!”裴之炀倏地厉声呵斥:“别以为你现在是大将军就可以随意诬陷人了。”
“我诬陷什么了,这不圣上也闻到了吗!”萧南月朝楚墨辞那方扬了扬下巴,意为裴之炀你自己问问他。
裴之炀立马双膝跪地,辩解道:“我这小儿是因为从小受了刺激,一直服用汤药,所以,那院中都是汤药之味。”
“是吗?”楚墨辞冷冷地问了一声。
裴之炀抬眸神情坚定道:“若是贵人不信,可派人详查。”
“那正好我在这里,不如就让圣上派我去详查吧。”萧南月岔话道。
“不可!”裴之炀打断了萧南月的话,并恶狠狠地盯着她。
萧南月笑道:“为何不可?”
“哼,这事儿你与我心里清楚。”
“你这么说,我还真就不清楚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在裴府叨扰了,南月,我们先回客栈吧。”楚墨辞缓缓起身,直接走过裴之炀的身边,并未扶他起身。
萧南月见着楚墨辞要离开,她也只得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后,与楚墨辞一同离开了裴府。
而裴之炀只得跪着,等他们离开后,才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起来。
“为何要故意激怒裴之炀?”两人并未坐上裴府准备的马车,而是徒步走回客栈,半道楚墨辞朝萧南月问去。
萧南月笑笑,“不激怒他,怎么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北面的铁矿?”楚墨辞脱口而出。
萧南月挑了下眉梢,“看来你也知道了。”
“你说呢!”
“也对,你是圣上,消息比我灵通。”
“你若是想要铁矿,为何要激怒裴之炀。”
“因为,我激怒他,与铁矿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
楚墨辞的话音未落,忽然,一阵阴风刮起,小路两旁的林中,隐隐约约地出现一些黑影,并伴着若隐若无的悲鸣声。
这声音伴着这夜色,不禁有些瘆人。
萧南月嘴角露出一抹勾笑,似乎在说:【终于来了】。
“这些是……”楚墨辞定睛朝林中看去,只见那些黑影像极了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时所见之物。
“血蛊人,你又不是没见过。”萧南月一双眸子闪着精光,只见她双手抽出绑至双腿两侧的短刀,摆好了架势。
“这是赵乔姑的红袖鸳鸯刀?”楚墨辞讶异,“她竟然把这个送给你了?”
“楚墨辞,你看清楚点,这不是我师娘的那对鸳鸯刀,这是她找人仿那样式重新打的一对送我的。
先前在我师娘那里试过,觉得很好用,师娘就找人重新给我打了一对。”
说话间,那些血蛊人已经走出了林中。
之前,他俩在战场上就遇到过这些血蛊人,
那时是青坞鬼国操控这些血蛊人,而青坞鬼国的人擅使巫蛊之术,他们便炼制了一支血蛊人的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后来,还妄图借血蛊人攻打天铉,使天铉灭国。
但没想到的是,天铉神医谷的几位神医找到了破血蛊人的法子,最后,青坞鬼国没有灭掉天铉,反而被天铉灭了。
此后,世间再无青坞鬼国了,而且各国也不敢行巫蛊之事。
但楚墨辞没料到,居然会在自己的国家里再见这血蛊人。
“你是早就知道裴之炀有炼制血蛊人,才会刻意去激怒他?”楚墨辞抽出腰间的软剑,神情警惕地看着那些血蛊人。
萧南月咧嘴笑道:“刚还夸你消息灵通。”
“你何时知道的。”
“从他辞官,撂挑子就走的那天就有察觉,他一个征战沙场,有着野心的人,怎会说走就走,还走的那么决绝,只能说他肯定留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