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钱程。”
“干嘛？”
电话对面的人声音懒洋洋的，估计又是在晒太阳。
舒常峰突然想犯个贱。
“哟，放寒假不能和男朋友住一起，颓废成这样了？”
“......舒常峰，你是不是太久没吃屎了嘴巴痒？”
“......”
舒常峰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小朋友觉得，钱程是个有礼貌的人？
*
舒常峰带着顾秋实来到羊驼的观看区。
他买了一盒胡萝卜条，走回来放在顾秋实的手里。
“那边可以喂羊驼。”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只胖乎乎的羊驼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顾秋实走上去拿了根胡萝卜条，喂到羊驼嘴边。
那只羊驼张开了嘴，叼走了顾秋实手上的胡萝卜，不停地在嘴里嚼吧。
“它居然真的吃了！”顾秋实转身一脸惊喜地看舒常峰。
“嗯。”舒常峰笑着点了点头，走到顾秋实身后。
他从盒子里也拿了一根胡萝卜条，伸到羊驼的嘴巴。
“来，吃我的。”
吃完嘴里的东西的羊驼眼珠斜了一下，瞥了舒常峰一眼。
“he——tui！”
......
他不是不知道这种生物会往人身上吐口水......
但是顾秋实喂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轮到他就......
舒常峰动作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上面有一坨非常明显的，羊驼口水......
他听到了自己男朋友在一边无情的嘲笑。
“顾秋实！”
“唔！”顾秋实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笑声漏出来，实际上手掌后面的嘴角早就憋不住了。
舒常峰一脸幽怨无奈地用湿巾擦干净了自己的衣服。
还好今天穿得外套是皮面的......要不然他连衣服都不想要了......
顾秋实故意当着他的面又给羊驼喂了几根胡萝卜，甚至还把脸凑近了和羊驼贴了贴。
“嘿嘿......”
他抱着羊驼的脖子笑了起来。
“撒开。”舒常峰退后了几步对顾秋实说，“过来。”
“哦......”
顾秋实乖乖松开羊驼，走到舒常峰身边，张开手抱了抱他。
“看完了，想回家吃饭了。”
“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去超市。”舒常峰用干净的手整理着顾秋实的头发，“哦对，明天钱程哥哥和时安礼哥哥会来我们家，他说今年多了个你，他来拜年。”
钱程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的，明天上午他和时安礼去打完耳洞就来。
“真的吗！”顾秋实一听到钱程就特别开心，眼睛都亮亮的。
“......”舒常峰看着他，“突然不是很想让他们来了......”
他还和钱程蹭了顿饭。
自己的手艺一般，做的东西勉勉强强能吃。
不过钱程的手艺他尝过，相当不错。
之前过年，钱程在他家住的时候，他有幸尝过几回。
钱程让他们俩明天在家里等着，他买菜过来做。
*
“出门了吗？”
钱程给时安礼发了条消息。
“出了，在你小区门口。”时安礼说，“出来吃早饭。”
“一分钟，我在楼下了。”
钱程迈开步子往小区门口走。
小少爷穿着件羽绒服站在门口，190的高个子格外引人注目。钱程外面只穿了长款针织外套，稍微有些凉，不过好在早晨的阳光挺耀眼的。
“这位温柔的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时安礼走过来，朝他晃了晃手机。
钱程笑了一下，“谢谢，我有男朋友，不随便加别人微信。”
“哇，那还真是可惜。”时安礼叹了口气摇摇头，“那......你的男朋友可以邀请你吃个早饭吗？”
“你请我。”
钱程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招了招，“我没钱了。”
“什么？”
时安礼迷糊地跟了上去。
“怎么？我放假了，没有比赛奖金可以拿......只能吃男朋友你的了，不想请？”钱程回过头，两只手插进口袋，歪了歪头。
“想想想！一条街我都给你买一遍，行不行？”时安礼揽过他的肩膀，在钱程的胳膊上搓了搓，“冷不冷，穿那么少。”
“我不冷，年轻气盛。”
......
两人进了一家锅贴店。
“两份锅贴，两碗豆浆。”钱程报了要吃的东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时安礼坐在他的对面。
“你今天打哪个耳朵？”钱程问。
“和你一样，不过我打耳垂。”
钱程的耳垂已经没位置打了，只能打在耳骨上。
时安礼看了看钱程的耳朵，“你打哪？”
“耳蜗钉。”钱程指了指自己耳朵中间的位置，“这里好养，不容易发炎。”
“哦哦......”
老板端来两盘锅贴，又盛来了豆浆。
“谢谢。”钱程说。
他从时安礼的那盘里夹了一个吃。
“？”时安礼不理解地看了看他，“我们点的不是同一份吗？”
“是啊。”钱程吃完嘴里的，又拿了个小碟子给自己倒了点醋，然后又从时安礼那拿了一个吃。
“......？”
“好吃。”钱程一边嚼一边说。
“程哥......你好幼稚！”时安礼也从他盘子里夹走了一个。
“谢谢，你又开发了我一个新特点。”
钱程还想吃他盘子里的，直到看到时安礼往盘子里淋了整整三圈的醋，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请。”时安礼推过来自己那份。
“......你也很幼稚，小礼。”
*
钱程带时安礼来到他认识的穿孔师傅的店里。
店面是一家全黑装修的大门，连店名的牌子，都是一块全黑的木板。
穿孔的，也纹身。
名字就这么简单。
时安礼走进门，才发现里面原来很大，有两层。
他看到一层的桌子上有消毒柜，桌面上还有许多一次性的工具，应该就是用来穿孔的。
店里有个小楼梯可以直接上二楼，时安礼往上看到了几张躺椅。
纹身的？应该是。
店主是个剃了青皮寸头的男人，脖子的侧边还有纹身。
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门口的声音，知道有客人来了，便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