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将手中的钢笔放回桌面,目光落在那张看似随意夹在草稿纸下的密信上。
窗外寒风呼啸,裸露的树枝敲打着窗框,发出一种诡异的节奏。炉火在壁炉中跳动着,仿佛也在暗示某种不安。信封的边角已经卷起,似乎等待着他去揭开隐藏的真相。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拆开信封,信中的字句简短有力:“明天上午,普林斯顿医院,定期检查。”
他的心微微一沉。医院的检查本就在计划中,但这封信的出现似乎在他的日程之上施加了某种无形的力量。
艾森·布莱克,那个声称来自未来的神秘人,怎么会预知他的行程?他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难道医院里已经有人为他所用?
“公开场合。”爱因斯坦喃喃自语,安慰自己,“只要我不同意,他就不能强迫我。”
可内心深处,他隐约感觉到,这一切早已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次日清晨,普林斯顿被一层冰冷的雾气笼罩。爱因斯坦穿着厚重的外套,扶了扶他那标志性的乱糟糟的头发和围巾,走向医院的大门。
寒冷的空气令他步履略显沉重,但他没有犹豫。
大厅里,护士引导他前往外科等候。他坐在椅子上,四周是一片安静的病人和家属,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然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一名年轻的医生走来,微笑着请他前往走廊尽头的诊室。
爱因斯坦犹豫了一瞬,随即站起身。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走廊尽头的门,那扇门看似普通,却像一只张开的嘴,等待着吞噬猎物。
他走进走廊,步伐稳重而缓慢。走廊的灯光明亮,却显得格外冰冷,每一步都像是在空旷的舞台上,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诊室内,艾森·布莱克站在窗前,身着一袭洁白的医生大褂。他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的听诊器,目光透过宽大的黑框眼镜打量着这间临时布置的“战场”。
他精心蓄起的胡须与沉稳的姿态让他看起来与这里的医生别无二致,但他的内心,却像拉满的弓弦,紧绷而兴奋。
门开了,爱因斯坦走了进来。艾森·布莱克转过身,露出得体的微笑,“爱因斯坦教授,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爱因斯坦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医生,眉头微微一皱,但最终没有说什么。他坐在病床边,眼神充满警觉,“你想对我做的事情,足够安全吗?你该不会谋杀了我?”
“怎么会?您是这个时代最受人尊敬的科学家。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改变历史的轨迹和进程。”艾森·布莱克解释道,“您放心,足够安全。”
“你打算怎么复制我的脑子,是类似于x光那种技术吗?”爱因斯坦担心的问。
艾森开始侃侃而谈,像一个卖力的演说家。他讲述着未来科学的奇迹,“是量子计算和元宇宙的技术,这么说您可能难以理解。这也难怪,1929年世界上才脑电图,1940年这个时代检查脑部主要靠脑电图、气脑造影和脑血管造影。1972年,第一台ct机在英国伦敦的阿特金森·莫利医院用于人体扫描。
“1977年,第一台mRI(核磁共振)设备用于人体扫描。同一时代,又出现了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专门研究阿兹海默病和抑郁症。脑机接口的概念大概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直到2000年才有了技术突破,人机交互,例如通过意念控制机器人或计算机。该技术用于帮助瘫痪患者恢复活动能力。
“2005年通过光遗传学(optogenetics),光刺激特定神经元,实现精确控制大脑活动,用于研究神经回路与行为的关系。2013年美国开展了“脑计划”(bRAIN Initiative)。绘制完整的脑神经网络图,解密人类意识、学习和记忆的神经基础……“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催眠般的力量,似乎在向爱因斯坦的头脑中灌注一个不可思议的未来。
“你说这些,不怕冥冥之中遭受某种惩罚吗?”爱因斯坦冷冷问道,语气中带着怀疑和一丝轻蔑。
艾森·布莱克微微一笑,“教授,让您知道这些信息本身并不会改变历史。告诉您这些,只是为了让您安心。您要知道,未来的技术已经达到了让您无法想象的高度。您的大脑数据可以被完全复制,而这一过程绝对不会对您造成任何身体物理层面上的伤害。”
爱因斯坦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伪装,“整个过程需要多久?”
“不超过一小时。”艾森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爱因斯坦的眉头微微松开,但仍未完全放下戒备。“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冒充普林斯顿医院的医生生就不怕穿帮吗?”
“放心。”艾森指了指桌上的几张检验单,“医院已经给你开好了脑电图和脑血管造影的检查单,所有的检查手续都齐全,我待会儿会出一份结果,结果也会符合您的健康状况。没有人会怀疑。”
正当艾森继续说服时,爱因斯坦的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视线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拉长、扭曲。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迅速陷入一种奇异的梦境。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四周布满了闪烁的仪器和漂浮的光点。他的大脑仿佛在这梦境中被分割开来,像是被抽取的书页,被放入一台巨大的机器中。
那些光点绕着他旋转,像是在记录他的思想与记忆。
在第四维度中,转化为四维空间生物的柯琳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身体如四维投影般半透明,穿梭于这场紧张的较量之外。她的眼睛专注而冷静,锁定着艾森手中的设备。
她等待着,等艾森完成数据拷贝的那一刻立刻出手,拷贝一份爱因斯坦的大脑备份。
“未来的技术,”她在心中冷笑,“再先进,也逃不过人性的贪婪。”
这一切,就像一场命运的赌局,所有的棋子都在移动,而她,必须要在最后一刻精准出手。